('而这个人,就是唐颐。科萨韦尔是个内敛的人,即便自己是他的得力助手,生死与共的好拍档,但这些私人的感情从未提及,他也没敢多嘴问。他只知道,头儿和亚洲小姐相识在战前,在西里西亚的时候,两人曾有过一些渊源。察觉到属下的注视,科萨韦尔转动了下眼睛,挑起一道眉头,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他。见状,彼得立即收回活跃的思想,正色道,“您现在有什么打算?”科萨韦尔就说了一个字,“等。”“那位军警上尉,您打算怎么处理?”“缠住他。”简单明了。得到命令后,彼得退下,只剩下科萨韦尔,他又点起了一支烟。***不知不觉中,外面变天了。乌云黑压压地压了下来,吹起一阵狂风,缭乱的树叶倒映在玻璃窗上,就像张牙舞爪的魔鬼。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过的人影终于有了反应,她站起来,衣服从身上滑落,露出光洁的皮肤。唐颐没有开灯,摸黑去了浴室,在浴缸里放满了水,然后一步踏了进去。热水将她白皙的皮肤染红了,在水蒸气的刺激下,全身的毛孔全都舒张开。清冷的月光照在水面上,反射出了淡淡的光晕。她将头枕在浴缸的边缘着,伸手掬了把水,看着水珠子顺着手臂流下去,又重新归入水平面。心情渐渐平复,直到现在才明白父亲话中的意思,乱世下,命运会将他们带去哪里?为了生存,要付出很多,所谓的原则,如果不是那么重要的,都可以暂放一边。将自己洗干净,爬回床上,她闭上眼睛,什么也不去想。刚浅浅地入睡,轰隆隆……这时,窗外打起了雷。一阵巨大的雷鸣声撕裂了夜晚的宁静,有着天崩地裂的气势,仿佛整个大地都被震动了。闪电,劈开混沌的天空,与惊雷交织在一起,从天而降。瓢泼大雨倾覆,瞬间将街道树木笼罩在了雨雾中。风吹开窗户,雨点落在窗台上,溅起了水色花朵,空气中占据着一股湿润的泥土味。天地间的变化惊动过了唐颐,她掀开被子,想起床关窗,不料这时,楼下响起了房门碰撞的声音,紧接着是脚步声。沉重的靴子敲击着烂木楼梯,一下又一下,和下午一样。有人踩着缓慢沉稳的步伐,走上了楼梯。作者有话要说:坚持日更到最后一秒,下星期一去医院开刀开胆结石,可能要住院一星期。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关注微博。住院期间,肯定没法定心码字,所以休息好好养身体,18-24号期间不更。25号恢复更新!最后大家祝我好运,并谢谢支持。么么哒。 第六十章 未来这条街被全面封锁了,现在又是夜晚降临,来的会是谁?库里斯?直觉告诉她不是,脚步声不像。心里惊恐交加,唐颐伸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摸出了麦金托什送她的匕首,紧紧地捏在手心里。她咬着嘴唇,像一只夜猫似的机警。窗外一个惊雷滚了下来,闪电劈开混沌的天空,照亮黑暗。走廊上站着一个人影,挺拔修长,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一颗心瞬间狂跳了起来,每一根神经都绷得死紧。闯入眼帘的人,是科萨韦尔。他走了进来,带来一片清冷。水珠顺着他的发端滚落,湛蓝的眼底闪过疲惫,然而,他的狼狈并不是来自于外表,而是内心。两年后,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子,却是在这样一个夜晚。他张了张嘴,不想失了声,沉寂片刻,最终哑着嗓子挤出了三个字,“跟我走。”见到她前,心里酝酿了很多情感,他自负有足够的借口和理由说服她。可在见到她之后,那些计谋策略,全都成了泡影。她俏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和记忆中的一样,让他心潮澎拜,千言万语只化作了这一句。唐颐不语,既没拒绝,也没否认,似乎处在震惊中一时回不了神。两年不见,他消瘦了,变黑了,眼里带着沧桑和疲惫,还有脸上那一条疤痕,破坏了视觉上的美感。他不再是以前那个风度翩翩的容克贵公子,现在的他,看起来更像一名军人,严厉冷峻。两人隔空遥望,四周寂静无声。嘴边轻轻巧巧地一抿,便弯出个弧度,科萨韦尔淡淡地笑了起来,那一双蓝色的眼睛深湛如黑夜,蕴含着一丝深不可测的欺凌。“我可以保护你,你知道的。但你从不来找我,因为你从没信任过我!”他在控诉,在战场上、官场上无一不风生水起的人,此刻竟带着一股子孩子气。那语气中的埋怨隐隐透出他的怒意,他卸下了温柔面具,看起来刚毅而冷硬,让人心悸。他的话让唐颐再度怔忡,心底泛起一丝委屈。信任?她曾信任过他的,也抛开一切忌讳,央求过他,能否做自己的庇护神。可是,他拒绝了。是他自己说的,力不从心,现在为何又来责怪她?见她咬住嘴,不语。于是他又道,这回声音里多了一份无奈,“你宁愿去求库里斯,还和他睡……”被他踩到了痛处,唐颐心口一痛,无法保持缄默,忍不住失声叫道,“够了,你住嘴!”既然开了个头,他索性把话挑开了,这两年来发生的点点滴滴,毫无保留,一一诉说。她听得心惊肉跳,原来他用心如此良苦。科萨韦尔凝视她,问,“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从未感受到?”之前,她是不知道,现在听他亲口诉说了,岂会无感?不是她没心没肺,而是不敢奢望。和库里斯不过是买卖,付出的是身体;可他,索求的却是真心。生在乱世,身体可以出卖,精神可以摧残。但心,一定要管住,谁也不能给。见她依旧沉默,一向冷静的人竟也起了血性。难压心中翻滚的暗涌,他扔了军帽,脱掉外套,扯了领带,一步步地向她走来,“如果说,我不想再等了,今天我什么都不想,只要你。我宁愿,你把我当成第二个库里斯,得不到心,至少还能得到人。”这句话,包含了多少决裂在其中,破釜沉舟也不过如此。她因为他霸道露骨的话,而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将匕首横在胸前,颤抖着向床的另一边退去,“你别逼我。”他苦笑,“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那双蓝眼睛向来温柔,以前,每次与他对望,她都会以为自己可以从那双眼睛中看见水纹的波动。可现在回想起来,却恍若隔世,遥不可及。科萨韦尔继续脱着衣服,直到散了一地,面对着她露出了精硕的身躯,上头伤痕交错,触目惊心。他上了她的床,欺身向前,将她逼入死角。唐颐将刀架在他的脖颈间,再深入一点,喉咙就要被割破了。但是他没退缩,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一反平时的儒雅,显得尤其强硬。因为他知道,一旦今天退了,便不再有机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