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自己说呢?”年轻男子控诉完,突然整个人都卸了力气,他走到顾楚身边摆出一副道歉的模样,还拿着筷子给顾楚夹了一块肉放在碗里:“表哥,我只是担心我爸,请你原谅。”就是这一块肉,顾楚突然站起身用手掐住了年轻男子的脖子,并且把他掼到墙上。顾楚一字一句轻声道:“章瑾,真的以为我不会动你吗?”包厢内一片哗然。秦礼一看情况不对,忙上前拉住了顾楚。在顾楚把人扔到地上时,他一不小心还踩到了章瑾的手。章瑾痛得嗷嗷叫。许总在那里一脸惊恐加后怕:“顾总,顾总,你这是做什么?”顾楚慢条斯理地回到座位上时低声吩咐秦礼:“给江盏打电话,说我情绪失控了。”他放在桌子上的手在颤抖着。秦礼心中一凛,虽不明白缘由,还是第一时间给江盏打了个电话。“哦,原来是这样啊。”听到秦礼的低语,江盏的视线终于落在了房内另外几人身上。挺着大肚子一脸慈祥的应该就是所谓的许总了,以前顾氏年会合照,顾楚同他介绍过照片上的人。许总身边还有几个下属一样的人。年轻人看到江盏满眼惊讶,他们知道江盏,但完全没想到江盏会出现在这里,甚至和顾楚十分亲密。看着众人的表情,江盏心下冷笑,看样子,今日这事处理不好,明天顾氏集团老总脑子有病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公司。真是走得一步好棋,打得一手好算盘。舆论杀人,更何况顾楚还有一些心里弱点被人知道被人拿捏着。顾氏是顾楚一手创立起来的。但那又怎么样,有着绝对的股份又如何,被随时随地刺激着,被刺激道情绪随时失控,疯状暴露在世人面前,只会引起猜疑和惊恐。顾氏不需要一个情绪随时失控的老总。情绪不稳就住院治疗,治疗期间,顾楚该做的事自然有人接手。再说难听一些,就算顾楚突然没了,他不是孤家寡人,他还有所谓的亲戚不是吗?至于年轻男子就是顾楚的表弟章瑾了。至于陆沉,江盏的视线轻描淡写地扫过他,不管章瑾和许总怎么认识的,陆沉在这里就说明今日的事他脱不了干系。说不定章瑾这号人就是他找来的。想到这里,江盏心下涌起烦躁。他脸上表情很冷,带着嘲弄带着不屑。真是肮脏。陆沉皱着眉头一直盯着江盏,江盏那轻飘飘地一眼扫过,他双手死死握在一起。章瑾还在惊恐地粗重地喘息着,他不经意地朝陆沉身边靠去,陆沉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章瑾突然觉得自己的脖子似乎又被人狠狠掐住了,他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划拉了下椅子。椅子挪动的声音打破了沉静。人到老年的许总脸上堆着刺眼的笑:“顾总,这位是?”江盏抓起顾楚的手随意捏来两下,捏得顾楚轻笑一声。江盏也笑了,他抬眼看向许总:“我是他男朋友,你是哪位?”许总被他的自我介绍震惊了下。顾楚低声笑了笑,他道:“男朋友?”江盏看了他一眼挑眉:“又不能结婚,不是男朋友是什么?”“先生?爱人?”顾楚在他手指上亲了下道:“哪个称呼不比男朋友亲密。”他的情绪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江盏在身边,他晃荡的心就能安定下来。江盏是他的药。两人毫不顾忌地动作言语让在场的人都有些不自在。许总脸色不大好看。也是,情绪崩溃的人突然稳定下来,这对他很不利。于是许总一脸歉意道:“顾总,我不知道这位章先生和您之间有矛盾……”“呵。”顾楚冷笑一声,他抬手打断许总的话:“您客气了,我和他没什么矛盾。”他看向章瑾:“看来你是想为舅舅尽孝负医疗费用,那我就满足你,以后舅舅的事都归你管。至于你说是我把舅舅关到精神病院的,我没有这个权利。”“表弟大概年纪到了,忘性也大。舅舅当年生性爱赌,爱打骂人。他之所以病了,是看到了姥爷死的样子。可能是做贼心虚给吓到了,也可能是受了刺激,精神才会出问题。”“杀人和精神病,表弟总要承认一点。”顾楚说一句,章瑾的脸色就白一分,他看向许总。许总脸上仍旧挂着慈祥的笑,眼睛却错开了。章瑾看向陆沉,陆沉看着江盏。“走不走?家里的饭都准备好了,一会儿就不好吃了。”坐在顾楚身边的江盏感受到僵硬的身躯,顾楚的精神还在高度紧绷中。江盏根本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于是略带嘲讽道:“吃个饭都能吃出一堆事,真让人怀疑是不是故意的,大过年的也不嫌晦气。”“走。”顾楚抓着江盏的胳膊缓缓站起身。顾楚站稳,他看了眼桌子上的食物,又看向许总等人,然后阴鸷一笑:“很抱歉,我刚才失态了。我曾经养过一条流浪狗被舅舅和表弟他们给吃了,我是个心善爱动物的人,心里一直过不去这道坎。所以今天一看到桌子上有狗,心里就想到了往事。”“表弟,你也真是,明知道我不喜欢吃狗肉,为什么还要故意给我夹呢?”顾楚笑意盈盈:“这不是故意找揍么。”听到这轻飘飘几句话,江盏愣在原地。别人不知道顾楚口中的狗代表什么,他却明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