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原因,顾楚都曾把一条狗当做了一个人,他当时也许不喜欢那个人,后来喜欢了。而那条狗被人当着他的面给吃掉了……午夜梦醒顾楚是不是要被折磨疯了。“顾楚,我在。”江盏亲吻着他的额头,一点一点亲吻着,一遍一遍重复着:“我在。”第40章 江盏把顾楚压在卧室的窗户前亲。亲一下就喊一声顾楚的名字。顾楚心里恍然,处在失神中,又因江盏的呼喊声回神。江盏很认真地亲吻着顾楚,在他身上留下暗红色的印记。亲密接触让顾楚暂时忘掉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江盏带给他的快乐中。“江盏……”顾楚用力抱着江盏,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需求。江盏有点凶,力道有点重,顾楚感到了疼,眼角有液体顺着脸颊滑落到嘴边,舌尖微微一抿,咸味十足。江盏把他眼角的液体舔走:“我轻点。”“不要。”顾楚拒绝:“这样就好。”这个时候轻柔对他来说就是折磨。江盏叹息:“顾楚。”他今天叫顾楚的名字比三年多来加起来都多,平时他一口一个顾总玩闹着,现在却是不行。顾楚第一次在他面前流眼泪。江盏的心很硬,旁人在他面前掉眼泪他内心根本不会起半分波澜,可江盏的心又很软,顾楚无声掉落下来的眼泪就像是一颗颗坚硬的石头,砸在他的心上,砸得生疼。他在顾楚眼角擦了又擦,可还是擦不干净。时光匆忙,光阴日来月往,那些憋在心中无法诉说的过往,终于借着今天的机会发泄出来了。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江盏有些恍惚,那时他有点茫然满心荒唐。所以看到明明势在必得却在自己面前故意人突然起了心思,那时他哪里会想到两人会有这一天。“顾楚。”江盏在他耳边低语:“今天是除夕,不要难过了。”顾楚攀在他肩膀上闷闷地嗯了声,他紧紧攀着身上的人。一场结束,江盏抱着人回到床上。顾楚安静地缩在他身边,两人紧紧贴在一起,江盏也没有说话,就那么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的肩膀。无声的陪伴也是无声的安慰。有很多话想问,应该趁热打铁解决掉横在顾楚心尖的问题。但江盏并没有开口,顾楚愿意说就说,不愿意他也不想揭开顾楚心上的陈年旧伤。虽然知道这样不好,以后伤疤还在,说不定还会被人攻击,但江盏还是决定不要那么理智。面对喜欢的人,不需要太理智。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楚突然开口说:“我这条腿就是被我舅舅打坏的。”他向来不喜欢对着别人说往日的困难,哪怕江盏也一样。在喜欢之人提起以前悲惨的生活,有卖惨的嫌疑。他知道江盏心软,说了,江盏对自己的态度肯定会有变化。可顾楚脾气又臭又硬,他就是不想说。今日被撞破完全是意外。如果有可能,他根本不想江盏知道。现在提起话头,他说得又快又急,像是怕慢半分就不敢再说了一样。江盏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指一顿,他把人往怀里搂了搂:“刚才打轻了。”若他早知道,章瑾挨得就不只一拳了,高低也得在他头上开个瓢才是。明明心情很压抑,但因江盏语气中明目张胆的偏爱,顾楚还是笑了,心底的阴霾也散了一分。他道:“后来,我为自己报仇了。”他拿着凳子摔在他舅舅腿上,也砸断了他的腿。江盏:“那不一样。”他盯着顾楚的眼睛认真道:“我会心疼。”听到这话本来应该开心,顾楚心底却泛起尖锐的疼,他抬起身亲了亲江盏的嘴唇:“都过去了,早就不疼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弯起还泛着潮气的眼角:“今天也算因祸得福,以前你从来不说这样的话。”“你喜欢听我以后经常说就是了。”江盏皱起眉头不高兴地说:“这算什么福气,遇到这样的傻逼只有晦气。”顾楚:“遇到你是福气。”江盏理所当然:“当然。”顾楚又笑了,江盏仔细看了看他的表情,略略放心。笑容变得真诚起来,终于不再是强颜欢笑。顾楚低语:“我从小就没了父母……”话匣子打开,他向江盏讲述着自己的过往。顾楚从小父母双亡,爷爷奶奶受不了打击,相继离世。他无处可去被送到了外祖父家。外祖父和外祖母很普通人一样过着平淡的生活,只是令人心酸的是二老女儿早逝,儿子游手好闲不说还好赌。两个老人很疼爱他,只是他们年纪大了,照顾一个孩子有些力不从心。他八岁那年,外祖母因病去世。两年后,外祖父因脑梗救治不及时瘫软在床上。没过多久,舅舅把自己的家输没了,便打着照顾亲爹的旗号搬了回来。一个不大的房子住满了。顾楚只分到一个杂货间。从那之后,他们的家充满了争吵、打骂、哭泣……如果有出气筒,没人会打骂自己的孩子,所以受委屈的永远是顾楚。舅舅每个月脾气最好的时候就是外祖父发养老金的时候,只不过那点钱都不够他在牌桌上输一天。当然,舅舅手头也有好的时候,这是家里就和平的时候。外祖父常常拉着他的手,让他好好学习,然后离开这个家,远远地离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