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钥匙。”我沉吟,伸手探了探门板,软木质地,没有想象中的坚硬。“那就抱歉了。”莫娜还未反应过来,我已伸腿,毫不留情地一脚在门上揣出一个大窟窿。只听见门板发出一声巨响之后,紧接着警铃大振,尤其在黑暗中更加显得刺耳。全楼的窗户立刻亮了好几个,沉浸在睡梦之中的人们乍然惊醒。不出五秒钟,支零破碎的门板立即被人抬开。四壁灯光瞬时大放光彩,不多时弗兰克林披着外套在厅里出现。“怎么回事!”弗兰克林睡意未退,怒意已起。我推了推站在面前的莫娜,她低呼一声,“爸爸!”“莫娜?”他一愣,随即向她伸出双手,莫娜立刻向他飞奔而去。“宝贝,你终于回来了?” 捧住女儿的脸,他仔细地查看伤口,温和的问道,“脖子上的伤还痛吗?”在莫娜面前他是个慈父,亦是全世界最好的演员。“痛……”牵扯到伤口未免痛地扯牙裂嘴,莫娜在父亲怀中撒着娇。好一出感人肺腑的父女团圆戏目,只可惜——我没兴趣!枪把用力地敲了敲破损的门框,我无比残忍地打断了这温馨的一幕。发出的响声果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我毫不吝啬地露出个笑容,说道,“嗨,我们又见面了。”我的存在令他又是一愣,看见他狰狞的面目,不由自嘲地一笑,看来他还认得我是谁。我的种种‘杰作’让人记忆犹新,老头庞然大怒。一声号令,刹那间杀出十余人,将我包围的滴水不漏。个个手持电棍,看来他仍旧在生我的气,还不轻。“你还敢回来!”他口气阴冷。“我护送你女儿回来。”我一脸无辜。“住嘴!”吼声震耳欲聋,弗兰克林一反温文儒雅的常态。我不禁想,这个千年难见的丑态不知道能被传媒介炒到什么天价。“我满世界的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了。正好,我要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加倍的代价!从今天起,你休想再离开这里一步。”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反而放宽了。扔掉手上的枪支,双手上举做了个投降的动作。太快的妥协反而让他们一时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还有什么阴谋在后面。对于四周川流不息的包围,我干脆当作没看到,尽自走到沙发前坐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我松开紧绷一天的筋骨。“好了,折腾了一天,我累了,安排个安静的地方给我睡觉吧!”我的话一出,大厅里顿时安静了一倍,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我和弗兰克林的身上。仰面靠在座背上,我闭目养神。“绑住她!”他气急败坏地吼叫,“绑紧,不要再让她逃脱了。”虽然闭着眼睛,但我还能想象出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感觉到有人靠近,我却连眼皮子都未动一下。一方面,留在弗家本来就是我的意图,没有必要做无谓抵抗。另一方面,二十四小时的海上奔波早让我体力透支,我确实已筋疲力尽了。见我纹丝不动,一下子冲上来好几人,将我连手带脚像裹种子似的牢牢束缚住。见我不再具有攻击力,老头才敢靠近。他命人将我的下巴抬起来,恶狠狠地看着我。我掀了掀眼睫,扯起一抹疲倦的笑容挂在嘴边,懒散散地说道,“就算要把我生吞活剥,也不急在一时,等天亮再说吧。”等不及看弗兰克林嘴角的线条僵化,我已再次瞌上双眼,迫不及待地进入梦乡之中。没人能相信,这一觉竟然睡了近三十个小时。我的酣睡让弗兰克林的耐心终于走到了尽头,对于这无期限的缄默他忍无可忍。于是,我被人粗鲁地弄醒,抖了抖睫毛,睁开眼睛迎接第一抹阳光。强烈的酸痛感立刻侵入周身,我伸直了腰板想舒展下手脚,才发现自己被锁在椅子背上,双手双脚均已上了拷。“睡醒了?”弗兰克林嘲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直觉地仰起头看他。仍然一身休闲白衣,不失身份,只是脸上阴霾的神情破坏了这份和谐。我想,他必定会给我一些教训,让我知道玩弄他后的下场。所以在他采取行动之前,我决定先发制人。“人清醒了,很多事情都想的明白了。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的算下帐。”“这正是我要说的话。”他紧紧的看着我,对于我抢了他的对白似乎有些不悦。“看来我们心照不宣。”我微微一笑。那张精干的脸上显出不耐烦,他大手一挥,示意我有话赶快说。“一共三本帐。第一,我破坏了你的宴会,开罪了那些尊贵的客人,丢了你的老脸。第二,我强行掳走了你的女儿,好像还不小心让她受了一点伤,两笔似乎都是赔本帐。”看见他越来越凝重的脸色,我的声音故意一沉,“这第三本帐,是赚是赔,还是要看你的决定。”“什么意思?”“斯图亚特是第三本帐。”“哦?怎么说?” 他挑了挑眉,等我的下文。“扳倒斯图亚特,凭你现在的实力,相差甚多。”我说得大胆露骨,他也听的直接明了。弗兰克林的脸色细微地一变,但随即恢复如常,这一瞬间的神情变化没有逃出我的眼睛,更加证实了心中的一点猜疑。“哈哈。有意思。”他放声大笑,好像我说了一个全世界最动听的笑话般。我抿紧嘴不发一言,但对他这蹩脚的欲盖弥彰之举心存蔑视。笑声渐落,脸上笑容顿时一收,他说道,“好了,不要再做出无谓的挣扎了。你要看清楚,现在落在我手中。”“不是落在你手中,我是来求盟的。”我微一挑眉,再次强调。与他对视一眼,我眼中的镇静反而让他变得有些浮躁。“斯图亚特是我未来的女婿,我怎么会与一个外人联手对付自己家人?你与他之间的恩怨是非,我何必干涉?”“为了钓斯图亚特这条大鱼,不惜将最疼爱的女儿做饵,你下的血本也不小呵。”“一派胡言!”弗兰克林脸色陡然一变,可以想象如果这话给斯图听到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不理会他脸上暴风雨将至的表情,我冷笑,“你认为我会为了毫无根据的胡言乱语自投罗网么?”“你知道了?”想要看穿我,但他似乎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只是听说了一个故事。三十二年前,世界闻名的泰勒医院突然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医院妇产科里医生加病人共一百三十余人全部葬身废墟,无一生还。十多位代产的孕妇胎死腹中,妻离子散,引得不少家庭怀恨在心。”说到这,我的声音顿时沉了下去,暗自观察着他脸上细微的神情变化。弗兰克林并未立即接话,目光在我脸上足足停顿了五分钟,脸色平静无奇,说道,“那又怎样?”“戴菲尔.施罗琪就是其中一个,假如她的孩子出生的话,应该会被唤作……弗兰克林!” 我顿了一顿,终于还是扔出了最后一个重型炸弹,“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次爆炸案的主谋就是休.斯图亚特的父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