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头听着像要给人报销。所有人互相看看,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瞬间散了。很快这里只剩下刑教授一个。他也从位置上站起来。都要走了,刑向寒准备今晚带岑帆去外面吃,顺便告诉对方自己明天出国的事。[刑:我现在过来。]刑向寒给对面发消息。往常自己的信息都是秒回的,但这次却过了快半小时。等他把车开到主路上——[岑帆:临时有客户过来请吃饭。][岑帆:我昨天包了馄饨在冷藏库里,冰箱还有鸡汤和炸丸子,你先垫垫,等我回来再煮。]刑向寒眉头微拧。请吃饭?是只请他还是陈开也跟着一起。他把车停路边上,给对面发消息。[刑:位置。]对面再没消息过来。刑向寒食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给岑帆打电话。对面同时响起冰冷的女音。从来没失联过的人这会居然关机了。邢教授脸色越来越难看,挺乖一小孩现在居然胆子变得那么大。他沉吟良久,手机往上滑两下。看到上面显示的之后,刑向寒重新发动汽车,前方路口掉了个头,往另一个方向驶去。此时的新时代广场。岑帆正到处找充电宝。他手机没电了,自己的充电宝用过几次又忘了充。现在就是一个外界都找不到人的状态。岑帆急匆匆的每层楼找,陈开慢悠悠跟在他旁边,看了眼手机以后道:“快点的啊,晚点咱们该迟到了。”岑帆是真着急,找半天没找到,看向陈开,“开子,手机借我打个电话吧。 ”“不借。”陈开摇头晃脑,对某人的意见全写脸上,“他不高兴就不高兴呗,哪儿还全世界都围着他的转啊。”说着又恨铁不成钢地勾住人肩膀,“人客户大老远过来请吃饭,咱不得提前点过去占位置?”“要让人家等显得我们多不礼貌啊。”岑帆心里还惦记着回消息。却也知道这道理。他已经和上学那会不完全一样,孰轻孰重是能分清楚的。毕竟这回被影响的不止他一个,还有陈开。但去餐厅的路上,岑帆还是软磨硬泡,拿人手机给刑向寒打电话。打了一个对方没接,岑帆又给那边发短信,说是让人先回家,他尽量早点回去。可直到从包厢出来也没等到回复。这次请他们吃饭的是上次那位定制木雕的老人。老人这次是特意过来感谢的,他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木匠出身,知道这小玩意做得有多用心。这顿饭吃得很温馨。临走时老人还说自己有个老战友,明年八十了,想再在他们这订制一个黄花梨做底,半人高的松鹤木雕。黄花梨价格不菲,又是这么大的摆件,对他们来说算是个大项目。陈开在旁边立刻应好,老人也不拖沓,当即就跟他们签了合同,支付意向金。“小帆帆,咱们这是发了!”下楼后,陈开不停在旁边说,兴奋得不行:“这一个下来咱们半年都不用愁。”说半年太夸张,但起码他们两个月的租金是回来了。“是啊,我也没想到。”岑帆跟着说。感叹的话里全是激动。这不仅是首笔大单,更是为他们的未来添了把信心的柴。两人边说这个边往前走。马路对面有辆车在他们出去的时候也开出去,还朝这边打了好几下双闪。岑帆远看着觉得有些眼熟,但没多想。他现在很兴奋,什么都顾不上,继续和陈开往停车场方向去。结果那辆车直接停在入口的位置。看清楚以后,岑帆整个愣在原地,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直到车窗下滑,露出里面人喜怒难辨的脸。目光森然,充满压迫力,声音低沉的像是从地底传来:“愣着做什么。”“上车。”第6章 “你......怎么来了?”岑帆看着坐在车里的人,下意识瞪大眼睛。他记得自己没告诉对方他们在哪儿吃饭。刑向寒没应人这句。只平视前方,脸上还是那副表情,手指一下下轻敲在方向盘上,明显已经有些不耐烦。岑帆也看出来了。不敢耽误,赶紧回头嘱咐陈开路上小心点,就要绕到汽车副驾驶那边去。脖子一下被陈开勾回来。“着什么急啊。”陈开盯着车里的人,故意放大声音:“今天成了这么一大单,咱不是说好要找个地方喝酒庆祝吗。”岑帆满脸疑惑。他什么时候和对方说好了?陈开根本没看他,只低头睨刑向寒,“刑教授自个儿开车走吧,等我俩喝完以后,我送小帆回去。”刑向寒这才转过头,目光从对方搭在人肩上的手掠过。几秒后。解开安全带,从汽车上下来,挺阔的背裹挟着一身凉气。但也没动,只靠在车门的位置看着岑帆。六月的天,晚上的空气已经泛起暑气,车门一开,空调的凉风从里面溢出来,喷在外面三个人身上。“身上钱够吗。” 刑向寒看着岑帆,低头问他。岑帆在刑向寒下车的时候就准备要跟他走了,被这么一问立马又定在原处,看着对方刚要开口。旁边陈开直接呛声:“刑教授这是瞧不起谁啊,喝酒而已,我怎么会让小帆帆出钱。”刑向寒隔着夜色瞥他一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