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提,小说里那公子哥好歹长得还行吧,他呢,就一面瘫脸,能耐啥啊。”陈开说话跟讲相声一样。岑帆憋不住笑出声。陈开见把人逗乐了也转回去,继续在木料上描形状,不再吭声。他不说话岑帆也有的忙。前天又有客户,把家里的木雕屏风寄过来,说是中间有个零件坏了,委托他们做修复护理。工作室里接单的,除了极少数的大活,多的其实是帮人修修补补。岑帆他们在这忙了快一整天。中途他不止一次去看手机。飞机上不能用通讯设备,现在刑向寒肯定还没到。陈开抻抻脖子,抬头看向自己这窝囊朋友,“弄好了没。”“恩,过两天等油干了可以给她寄回去。”岑帆也从位置上站起来。两人中午忙得只吃了面包,现在都有点饿。陈开见人在收拾东西,主动说,“你今晚干脆住这吧,反正家里一个人,省得还要早上起来挤地铁。”主要陈开明天要去家里新收的楼盘露脸,没空开车过去接他。“没事儿。”岑帆说。他已经答应刑向寒,晚上八点之前得回家。说了话就得算。陈开也懒得问他理由,又提议说,“或者干脆把东西带回家做,画图而已,不会惹到你家强迫症。”“可是......”“就这么定了。”陈开直接给人下结论。岑帆拗不过他,回去的时候还是把数位板也带上了。路上听陈开抱怨他们家的事:“本来那剪彩不用我露脸的,但没办法,我妈说我小姨心情不好,让我顺道过去劝劝。”“她怎么了?”岑帆扭头看他。“还不是我姨父。”陈开满脸鄙夷,“都结婚这么多年了,还在外头跟其他女人搞不清楚,乱七八糟的......”岑帆:“是......被碰上了?”陈开揉揉眉心,“不是。”“说到这个我就来气,我姨父胆子太大,直接把那女的照片放家里,被我小姨看到了。”岑帆心里咯噔一声。脑海里闪过那些照片,上午被砸到的地方又开始发疼。“震惊吧。”陈开摇摇头,没注意身边人的表情。停几秒继续说,“不过也好在他胆儿大,现在铁证如山,拿到法院去直接判他一笔。”“绝对的婚内出轨。”第8章 “家里有照片,也说明不了什么吧......也许只是普通朋友,或者是身边同事暂时放在他那里的?”岑帆上午就是这么告诉自己。“同事会发穿着吊带睡衣的照片吗。”“你都不知道那照片有多露骨,听我妈说差点把我姨气出心脏病的。”陈开说的时候不断感慨。直到汽车快进市区岑帆都没太说话。陈开觉得奇怪,趁着个红绿灯问他,“咋啦你,想什么呢。 ”“......没有。”岑帆看着窗外。这条路上的东西每天都在发生变化,唯独不会变的只有街道本身。汽车驶过大半个江城。到家的时候八点零三分。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岑帆站在门口,慢慢把背后的大书包放下。拿了衣服,钻进浴室里洗澡。习惯是很可怕的。以前在宿舍他都是在宿舍楼停热水的前十分钟,被陈开三催四请地往公共澡堂里带。现在岑帆每次一回家就得洗澡。这点不管刑向寒在不在家都没变过。带着整身的热气出来,岑帆穿着睡衣睡裤,去厨房给自己打了杯甜豆浆。坐在餐桌前边,边喝边吃刚买回来的汽水包。皮脆陷鲜,岑帆有时候一口气能吃五个。刑向寒从不吃门口卖的些小吃,说里面全是地沟油,不卫生。把最后一点黏在塑料袋上的包子喂进嘴里,岑帆嘴唇吃得亮晶晶,正想着过会刑向寒问起来该怎么说。手机响了。是姥爷。老家叔叔现在肯定已经到那县城,这时候打电话肯定是来兴师问罪。“岑小帆!”手机对面,老爷子声音震耳欲聋,“谁又让你给我带那多钱的,啊?你这是抢了谁还是被谁抢啦!”岑帆心道人又想多了,有些无奈地往后仰仰,轻声说,“姥爷,我这是正常工作,您知道的。”“我知道个啥!”“还让你张叔给捎回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每次带票子都摸两张出去打牌,你这不是巴巴地送钱给人嘛。”之前还觉得钱太多,现在想着可能被摸走两张又心疼了。“张叔不是外人,之前您腿疼,也是他送您去的医院。”岑帆解释说。林建国一挺背,冲对面吹胡子瞪眼,“我那是老毛病,下雨返潮都这样,贴两片膏子就好了,哪里用的着他!”岑帆想了想,说,“那十一回来,我领您去银行办张卡,后面都打卡上?”“可别,我不存银行!”林建国又快速拒绝。岑帆被这中气十足逗笑,稍微放松下来,把手机放茶几上,打开免提。林建国其实也不是真的来问罪的。就是太久没见面,想他家大外孙了。岑帆是他的骄傲,也是他们县城曾经的小名人。小学拿了奥赛金奖,是他们县里独一份,校长亲自开车给送回家,还给登了报。更别提后来又考上江大,知名学府给他撑着,所有邻居都羡慕他。“我国庆节回来给您过生日。”岑帆说。林建国听着挺高兴,“好好好”了半天,片刻沉吟后又装作不经意问了个,“小刑也一块儿过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