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好与不好的,在脑袋里像是过山车一样,冲上落下,跑了一个又一个来回,最后停在最初始的地方。岑帆:“我太没用了。”车里一下安静下来。认识这么久,陈开是第一次听人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岑帆往往是做比说的多,极少像今天这样当着其他人的面,详尽剖析自己的内心。赶上个红绿灯。陈开叹口气,伸手拍拍多年老友的肩,“你不是没用,你只是舍不得。”毕竟那是一个被有轴劲儿的男生,爱了快十年的人。陈开虽然一直看不上刑向寒,也无数次希望他们直接断了。但心底又是真的后怕,怕人想不开,走不出来就抑郁了。“听歌吗。”陈开问身边人。“恩。”岑帆点点头。靠着后背闭上眼。车里放的是首轻音乐,舒缓的旋律全落在人心上。到了木雕室。这几天活不少,陈开在一个小木琴上刻花纹。忙到下午两点都没吃上饭。刻完之后把木琴用珍珠棉包好后,一屁股坐地上,“要不是咱这儿刚起步,真是想再招几个人。”岑帆手里的机巧装置研究到一半,擦了下额角的汗,先说了个“没事”后来顿几秒又问:“不然在网上发个招聘?”“就等你这句话了!”陈开一下从地上弹起来,抱着电脑屁颠颠到楼上去。他们这儿楼上信号比楼下好。岑帆回头看了他眼,先把手套摘下来,用旁边电饭煲下了两碗面。先给陈开送过去,自己吃完以后接着在忙。期间刑向寒给他发了消息:[刑:今天结束以后再木雕室等着,我过来接你。]岑帆看了一眼,快速给那边回复。[岑:好。 ][岑:我等你。]要是在那些事之前,刑向寒发这个过来岑帆会很兴奋,会跟心里掺了蜜一般甜。可他现在看着,心里虽然也高兴,但已经不似之前那样了。两人忙到半下午。陈开从楼上下来,冲着他道:“忙完以后收拾收拾,咱们去医院。”“去医院做什么?”岑帆抬头。陈开“啧”了声,“一般发烧医院都是开几天针的,你别告诉我你付了钱都不知道。”“我......”岑帆先是愣一下。很快想起来!那个送他来医院的男生,自己的车费医药费都没给对方!而他自己换了手机号,之前的注销了,人找不过来。想到这,岑帆瞬间连活都顾不上做,去够旁边桌上的手机。果然。短信干干净净,微信也没有加好友的消息。岑帆骨子里不愿意欠对方,赶紧把手里做了一半的木雕收起来。对陈开说:“我们现在就去吧。”他俩到医院的时候。岑帆先没去门诊部门,而是趴在一楼的登记处。像昨天他晕倒的那种情况,医院有时候会登记陪诊人的个人信息。负责的护士在键盘上敲两下。很快看向他:“目前没有您昨天的送诊信息。”怎么会......岑帆有些诧异,头抻过去点,继续道:“不然您在帮我找找,我是昨天下午......大概六点钟的时候被送过来的。”“晚上快十点离开的医院。”医院大厅每天人来人往,病人都接待不完,护士们的对他这情况也不会多上心。但还是又查了一遍,把屏幕转过去,“您自己看看吧,这边真没有。”岑帆往屏幕上看一眼,还想再说什么。被陈开拦住了:“你赶紧去打针,先别管这个了。”“他不是知道你家住哪儿吗,如果是真的要钱肯定会找过来的。”理是这个理,主要现在除了这个也没其他办法了。岑帆只能先听陈开的,去输液室。大厅内人很多,除了小孩的哭闹,多的是独自过来打针的大人。刑向寒到的时候,这里只剩下岑帆一人。原本陈开也在这的,但他不待见刑向寒,一听说对方在路上就随便找个借口遁了。“饿么。”刑向寒坐到他旁边。他提着一个大袋子,里面是两个奶黄包,还有昨天没吃完的半盒糕点,“要不要吃?”岑帆心里有事,现在也没什么胃口,道:“还是回家吃吧。”昨天从外面回来刑向寒就有点怪。对他依旧照顾,话却比出门前还少,晚上也没回房间睡觉。刑向寒把东西收起来。坐下来后捏捏岑帆正在打针的手背,问他:“凉么?”岑帆摇摇头。他说不凉,刑向寒还是去楼下,买了个鲸鱼形状的暖水袋,放在岑帆手心底下。大夏天其实用不着这个,捂着烧,还有些不舒服。但岑帆没提,只盯着这个小鲸鱼发呆。后来又收回目光,瞥了眼旁边的刑向寒。对方腿上放着台笔记本,正低头给一篇论文批注解。他在做任何事都能很快陷入专注,完全不受周围环境的影响。只是太冷了。岑帆有些怕他这样。想了很久,还是朝着他方向:“那天在地铁上帮过我的人,就是送我来的这家医院。”刑向寒敲键盘的动作没停,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岑帆顿了几秒,又说:“他昨天帮我付了医药费,我想找机会还给他。”刑向寒把电脑屏幕往下压压,朝他看过来,“你准备怎么找。”岑帆打着针的手在热水袋上轻刮一下,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知道他的学校,他跟你一样,也是华大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