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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向寒......”用一种最寻常的,是每次刑向寒很晚回来,他都会用的这种语气:“我们分手吧。”第26章 屋里一瞬间静下来。窗外的太阳还没完全升起,帘子半关着,灯也没开,彼此的脸互相都看不清楚。这样对岑帆来说更好。他走到玄关,把一直待在外头的行李箱握手里,“行李也不用怎么收拾,反正都在这儿了。”这样的动作太明显。好像他只要转身就能离开。刑向寒低着头,手在底下想伸出去,临到的一瞬间又落下来。“理由。”他深吸口气。十年了,岑帆能听出来,对方此时并不高兴,但有些事早就不能拖了。是他贪心,心里那点偏执舍不得放手,想要在刑向寒身边停留得更久一点,想实现自己一直想跟人去旅游的梦。但梦就是梦。虚无缥缈,本来就不该存在于现实里。岑帆突然很感谢这一次对方的行为,把他彻底打醒。“不合适。”他说。“什么不合适。”刑向寒上前一步,“我们。”岑帆滞了几秒,重复道:“我们不合适。”他这句在对方那儿就是个笑话,刑向寒无法理解,“五年前合适,五年后就不合适了?”到后面语气也变得严肃:“你已经二十几岁了,做事情能不能成熟一点?”岑帆后半句堵在嗓眼。先是跟平常那样撇开脸,却又回过来,在刑向寒的情绪里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是。”“人和人相处本来就是需要时间的,有的人几天,有的人几个月。”岑帆深吸口气。手在底下抓住的自己裤管:“而我花了十年。”刑向寒看着他,半张脸埋在窗帘的阴暗里,死气沉沉,随时就会有暴风落下。“你是在怪我么?”怪什么刑向寒没明说,但他可以解释。岑帆却摇摇头,“在和人的相处当中,我从小就比别人迟钝,所以花的时间也比别人多。”“这不能怪你。”“那还有哪里不合适?”刑向寒还是无法理解。在他这儿就是自己没有陪对方去旅游,所以岑帆才会闹脾气,才会说出这种没过脑子的疯话。刑向寒定定睨他,气势上往后退了半步,“阳逻镇。”“你要是想去,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岑帆抬头看他。刑向寒伸出手想要拉开,被后者躲开:“我们俩从来都不是去不去的事儿,我只是......不想一直跟在你后面,当一个毫无自尊的枯木。”至于很多两人之间的其他事,那些需要被解释的东西,说不说其实都没必要。柴刀落地,木头的根都没了,谁又管茎秆上被蛀出的那几个穷窟窿。起初岑帆以为这件事提出来很困难,但现在真的说出口了,却发现比想象中容易,除了心里一抽一抽的酸涩,还有在那一眼之后,自己还是无法继续直视这个人。“我从今天开始就不住这儿了,这里剩下的东西,我会找一个你不在家的时候再过来收拾。”岑帆强压下这种感觉,往屋里看一眼,继续道:“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刑向寒后来都没怎么说话。只是在岑帆说到麻烦的时候抬起头,“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外面一束暗光打进来,岑帆也看向他。“在我这里,不管是谁,说出来的话就得算,我不会去留一个想走的人,因为这样做没有意义。”“我也不会蠢到去接受一个曾经离开过的人回头,回头草不好吃,我不会给自己添堵。”“所以你以后要是后悔了,想——”还没等他说完就被岑帆打断:“我就是因为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这些话才一直拖到今天才说。”“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们并不合适。”岑帆说到这里的时候用了点力气。像单是身体,又像是从内心深处里边,反复不断地告诉对方,又告诫自己。刑向寒噤了声。看着这个人说完以后,撑开行李箱的把手,往家外面走。门开开的一瞬间,刑向寒突然上前一步,把已经半开着门板用力压回去。“砰”的一声,吓了站在旁边的岑帆一跳。疑惑地抬头。他不觉得都到这一步了,以刑向寒的性格,还有话要对他说。当然更不可能是在留他。刑向寒不喜欢自己,面对这种事接受起来应该更坦然,或者说应该终于松了口气。“你还有什么其他事情么?”他抬头问。眼里的纯粹带出好奇,好像真的已经接受他们分手的事实,把自己只当做是这里的一个过客。而他这幅样子在刑向寒眼中极其刺眼。他盯着底下这个看似柔弱的青年,撑住门板的手握紧,力气大到一瞬间像是要把门槛捏碎。后来却还是往旁边走,从门这边让出一条路,转身坐回客厅:“你走吧。”“别让我再看见你。”岑帆握着行李箱的五指轻顿两下,点点头道:“好。”说完便离开了。很多东西在心底矛盾了几年,反反复复,考虑各种各样的情况和可能性。但真要分开其实还不到二十分钟。十年的感情,几句话就全都结束了。实际上,岑帆从刚才到现在身体都是抖的。下楼的时候他的速度极慢,一直到小区门口都在用全部的意志力撑着身心。可直到小区外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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