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帆原本跪坐在床上。后来还是架不住身体汗渍的粘腻,下了床,走上去,去碰摆在榻榻米上的衣服和毛巾。他本来心里对这个人只有气愤,现在却又多了层伤感。虽然心里不太确定。但他能隐约感觉到刑向寒是想复刻原来他们在家里的生活模式。聊天吃饭亲吻。甚至把两人本来要做的全部颠倒过来。只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这段感情原本就不健康,他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到了深夜。刑向寒开完线上会议才回到房间。见人穿着睡衣躺在被子里,安静的样子像是睡着了。他垂眼看了会。抬手脱去自己的外套,也走进一旁的卫生间。简单洗漱过后几步踏上床,从后面把这个人完整地搂进自己怀里。两人此时都用过同一款沐浴露,身上的味道都是一样的。刑向寒的脸用力埋在眼前人颈窝里,大腿弯折,身体轻轻往上弓,完全是一个保护和占有的姿态。肌肤相贴,再度把这个人纳入自己怀中,刑向寒才觉得这几个月里,只有此刻他才是真正活着的。“你回来吧。”刑向寒说。“什么回来。”岑帆眼睛从上床之后一直没阖上,内里没有一丝神采。“回到我身边。”刑向寒高挺的鼻梁抵在他后颈里。语气早已没了之前的高高在上,不自觉带了些求。十几秒后。被抱住的人叹了口气,“你觉得可能么。”“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刑向寒怕抱紧了对方会闷,甚至身体还往后退了点,手却没收,“只要你说就有可能。”他像是已经彻底失去了辨别能力的疯狗,一边执着着朝一个方向,一边又非要把决定命运的缰绳递到对方手里。一声极短的吸气声。岑帆像是彻底失了力气,又像是实在懒得和人再折腾。胳膊挣了一下没挣开,收回来,再没动静,被迫在对方的怀抱里闭上眼。就这样抱着睡了一个晚上。从这个晚上开始,两人的生活模式似乎真的回到了之前。只不过经常说话的那个人变成了刑向寒。岑帆就像块木头,正常的吃饭洗澡睡觉,不会冲人剑拔弩张,但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顺从。家里的那些事现在都换成刑向寒在做。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每天晚上都抱着岑帆睡觉。只是睡到一半手臂会经常地突然收紧,把人的腰勒出道红痕。他们就这样白天黑夜地过了近一周。岑帆还是受不了了。吃过晚饭之后用力把筷子搁桌上,拉下脸,冷声冲他:“已经七天了。”“你究竟打算关我到什么时候!”刑向寒坐他对面,先像往常那样把他们的碗筷都放进洗碗机。接着回头看他,“我今晚要出去。”“一会门口会有其他人看着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可以打招呼让他们站远些。”岑帆:“......”“你竟然还找了其他人,你到底——”其实岑帆想说你除了老师,你还有什么其他身份。但其实从日常两人住在一起,岑帆就能隐约感觉到,刑向寒的家世并不普通,根本不是他们这种人能想象的。正因如此,他必须更得离开对方。刑向寒直到晚上十点才出去。出去之前他换了身全黑的衣服,戴了口罩、鸭舌帽,临走时又在床边亲了瞬岑帆的额头,拇指在上面摩挲瞬。走进门口一辆低调的银色轿车。开车到地方。一幢废弃的旧时公寓。刑向寒把车停在楼底下,瞥了眼墙上已经坏了的摄像头,往楼栋最里头走过去。地下室负一楼。一个男人被绑在那儿,嘴里塞着东西,额上一直到太阳穴全是血,下巴旁边那块骨头也凹进去。上次给刑向寒递照片的人也在那,旁边还站着几个人。“刑先生,人给你弄到了。”对方说。“嗯,多谢。”刑向寒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卡,里面是这次说好的劳务费。收到钱那几个小弟也没立刻走,继续站在他旁边。刑向寒走过来,径自蹲在这个男人面前。从他的头发开始往下扫,又瞥了眼他颈上的痣。他这次没跟学校出差,一是为了岑帆,二就是因为眼前这个人。看着这张脸。刑向寒扯下他嘴里塞着的东西,声音低得像完全沉入冰底:“从现在起。”“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别在我面前耍花样。”那人一双桃花眼瞪得直挺挺,半点没有之前在酒吧里的骚模样,狠戾的神色却未减,明显也是个不怕事儿的主:“呸!”“姓刑的你也不想想,那时候要不是我,你他妈的能活到现在!”“我当时就是瞎了狗眼,才会劝我爹别那么快把你打死!”男人说到这还笑出声,眼里全是讽刺,“不过现在想想,还是你小时候比较可爱。”“性子高傲但又没什么戒备心,要不也不会我说什么就信,最后跟着我和我爹屁股后头走了。”刑向寒面无表情的脸抬起来。对方继续说,“那时候还真美好啊,你们几个半大点的个子,白天跟着我们出去偷东西,晚上被一群狗啃,还要——”还没等说完脚腕就被人踩在地上,向左整个九十度,骨头一下被拧成麻花,青筋立刻从他表面上一条条凸出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