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岑帆立刻说。“没事儿。”冯颜娜说完以后,朝他飞了个吻,踩着一双恨天高飞快地走了。被喊做黑子的小哥给他们端上柠檬水。人刚走,旁边的波波头就没忍住,没让她梅姐拽住就问出口:“岑老板,刚才那个是不是你女朋友呀?”岑帆一口水差点呛到,立刻说,“不是。”“是么,感觉她好飒呀。”波波头感慨一声。是挺飒的。岑帆每次看到她就忍不住会想到刑向寒。按理说因为两年前,还有之前在超市碰见,他看到对方应该会觉得很别扭。但是事实似乎并不是这样。没多久陈开浩子他们也到了。除了齐铭煊。他说他不过来。[岑:今天又要加班么?]自从那天晚上以后,齐铭煊再没给他发过消息。岑帆也没主动给对方发过,现在这是第一条。结果那边几乎秒回。[QMX:生气.jpg]岑帆:?这是什么意思。其实他一直不太擅长和人建立长久的关系,唯一一次和刑向寒还弄成现在这样。连陌生人都不如。要换个人他压根不会问,但齐铭煊在他这儿跟陈开一样,都是非常重要的朋友。[岑:你怎么了?]对面再没回复。陈开他们那边已经玩嗨了,在那丢骰子吃生蚝,谁点数大就吃几个。岑帆喜欢吃生蚝,不用丢骰子都能一直吃。正对着面前的盘子,刚在几个圆圆多汁的上面淋了点醋。旁边坐下来一个人,是小梅。她现在已经和刚来木雕室不一样,胆怯少了,多的是成熟干练后的自信,尤其是穿上工装,俨然一位优秀的女木雕师。但此刻她却迟疑不决。先是手在桌上摩挲片刻。最后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瓶子,像是下定决心。对他说:“岑老师,我刚在你的车上,发现了这个。”右佐匹克隆片是专门治疗睡眠的。岑帆自己失眠的时候去医院看过,医生当时给他开的也是这个药。但那已经是几年前了。“岑老师,我知道我乱拿你的东西不对。”小梅说到这像是鼓起了很大勇气,这让岑帆忍不住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过还是有话直说:“但你要是生活里遇到什么难事儿了,就跟我们说。”“你对我们有知遇之恩,只要是我们能帮上忙,我和浩子,还有陈老板肯定不会不管你的。”她说到这个的时候郑重且认真,也是真的在担心他。岑帆理解她的想法。先把手里的药瓶拿在手里,又放在桌上。沉默片刻后道:“我没什么事,这个也不是我的。”“不是你的?”“嗯。”“这样啊,那,那就行!”小梅立刻说,整个人明显也轻松下来。岑帆却再次把药瓶握手里。这个药有副作用,所以他当时从医院回来,即便是再痛苦的时候,一共也就吃过两次。可手里这瓶居然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这个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他车里,而最近这段时间唯一一个上过他车的......盯着这个,岑帆又不自觉想起之前在医院碰到的,那位姓吴的医生。“今天不吃北极贝,改吃生蚝啊?”一道声音从他头顶降下。岑帆下意识收起手里的药瓶。抬起头的时候看到对方有些惊讶:“你不是不来么?”“嘁。”齐铭煊没立刻答他这个,但还是扯了个凳子紧挨着他手臂坐下。跟负气似的:“有吃的谁能不来。”岑帆没有因为他这话反问不高兴,还有些怀念,说:“你和以前真的没什么变化。”“看来你还真记得我之前的样子。”齐铭煊挑挑眉,拿起旁边的柠檬水放嘴边,“我还以为你脑子里只有......你那些木雕。”他这句话中间停顿了几秒,像是一开始说的其实不是这个。岑帆没往心里去。只是问他,“你那天怎么突然不高兴了。”他没说具体哪天,齐铭煊却很自觉地接了个,“没啊。”“真的?”“嗯。”岑帆把他这表情看眼里,见人不想说他也不会执着地去追问,就“哦。”了声。结果引起身边人的不满。齐铭煊皱起眉:“就这啊。”岑帆疑惑扭头,“怎么了?”齐铭煊:“......”把岑帆刚刚拿起的生蚝夺过去,倒进自己嘴里。来酒馆可以不喝酒,但一帮人坐在一起总要闹出点动静。大伙轮流转空酒瓶子,输了的上去唱歌。几乎所有人都轮一遍。岑帆也上去唱了首歌。比起其他人鬼哭狼嚎,他显得要正常的多。干干净净的青年坐在那儿,外套脱下,身上只穿了件天蓝色的衬衫。一束光打下来,把他的脸照得很清楚。明明周围很热闹,岑帆今天身边也聚集着不少人,但此时此刻他坐在那儿,淡漠中又有些孤单。与世隔绝,好像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岑帆不会弹吉他,纯粹是对着话筒清唱。一首“误闯”。唱出来的时候他眼底像是带了细碎的光。可能是这家酒馆的音响设备太好了,唱到后面很容易真的让人动情。他闭着眼睛,像是沉进去,在心底流动的所有情绪,都顺着音调里的旋律全溢出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