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鸿渐鞋尖一转,朝他指引的方向走去。裴南枝视线穿过两排货架的空隙,看他慢慢踱步,上上下下地翻找,禁不住凑过去问:“先生要找什么,我们帮你您一起看吧?”顾鸿渐想到主角受们拥有的「百分百找到东西,就连你伴侣出轨的证据也可以看到哦」光环,说:“一个绿色的皮箱,有些旧,二十寸左右大小。”裴南枝点点头,兴高采烈地从货架另一头找了起来。然后不出两分钟,就听他惊喜地说:“先生,找到了!”果然,还是主角受的光环比较稳定。绿皮箱的边沿四周,有黄铜色的金属防震角,两个锁扣和把手也是同款金属设计。很有些上世纪老电影里,贵族们出门旅行时,提的皮箱质感。此刻,它被摞在货架最上层的顶端,连顾鸿渐这么高挑的个头,都得踮起脚,伸长了手臂去够。此时顾鸿渐穿着西装,为肩膀能活动方便,他把大衣和西装外套都脱了,连同公文包一起交给松伯。只剩下里头笔挺的衬衣,和修身的马甲。马甲将他腰身掐的劲瘦,窄腰下面就是翘挺结实的臀部,再配两条被裤筒包裹的修长笔直的腿。一旁站着的裴南枝眼神闪烁,目光隐晦地描摹着他的身体曲线。因为要作力,顾鸿渐整个身躯的肌肉拉伸,矫健优美的像一头舒展筋骨的豹子。衣衫的褶皱将躯干线条勾勒得若隐若现,从挽起的袖口间,露出截肌肉紧实的小臂,充满了流畅的力与美。裴南枝不由回忆起当初,那些先生还不懂遮拦的日子,感到十分怀念。——顾鸿渐取下皮箱,提在手里往外走,见主角受亦步亦趋地跟了出来,说:“不用帮忙,去挑你想要的东西吧。”裴南枝抢过松伯臂弯里的大衣和西装外套,和他手上的公文包,快速回:“没事,我等会儿下来看。”说完还要「卸磨杀驴」,回过头笑眯眯地,客客气气地对松伯说:“就不劳您多跑一趟了,您忙先生的事就行,不是说还要找人清点礼品吗。”老狐狸精很懂地看了他一眼,笑呵呵走了。裴南枝抱着东西,跟顾鸿渐上楼。路上他暗搓搓问:“先生昨晚和齐副总谈的怎么样,还顺利吗?”顾鸿渐嗯了声,不欲多言。裴南枝并不知道他是去干什么的,他也无意告诉对方,自己现在的处境。裴南枝笑起来:“那要恭喜先生了,这一通宵的谈判没白费。”顾鸿渐:“不,后来碰到了你老板。他找我有点事,就在他家过夜了。”谢思邈?裴南枝愣了愣,心道这两人果然关系很好。顾鸿渐穿过走廊,推开卧房的门,迳自走到沙发前坐下,拎起皮箱摆在了桌上。裴南枝很自觉的把他衣服挂在衣帽架上,然后借着还公文包的机会,朝人走过去。然后,他就看到顾鸿渐一个面瘫脸的冷淡总裁,从打开的箱子里,取出一只圆滚滚的绵羊公仔。软软的小羊头戴黑色礼帽,脖子上围着块红围巾。只是它看上去有些旧了,原本应该白白净净的绒毛,像是蒙了层灰,不复记忆中的蓬松。顾鸿渐掸了掸小羊,就这么握在手里看。小羊是豆豆眼,两腮上还有两团圆圆的红晕,非常的可爱。他不禁想,当年自己在谢思邈眼中,是不是也这样。冷冽清透的目光不自觉磨平了棱角,像是透过注视它,望向了很遥远的地方。那晚,谢思邈就这么当人形取暖炉,一直陪他到罚站结束。当时已经十二点了,他想留对方过夜,反正他那里也没什么人住,空房间绰绰有余。但谢思邈拒绝了,他拍拍小顾鸿渐的脑袋,给他分析利弊:“这里毕竟是你家,现在没发现,明早也会被佣人看到,而且天亮了,不方便我翻墙。”他扶着膝盖半蹲下身,朝人眨眨眼:“你说要是被你爸知道我俩暗度陈仓,他会怎么样?你弟现在病还没好吧。”小孩愣住,这才知道谢思邈七窍玲珑、心如明镜,连自己父亲是什么想法,也瞒不过他。罚站的隔天,顾鸿渐脚上长了好几颗冻疮,红红肿肿的,又疼又痒。他虽然穿着鞋,但雪地是湿的,四小时的罚站,早够雪水把鞋底浸湿了。松伯坐在床边,抱着他的脚涂冻疮膏时,心疼得不行,一个劲问难不难受。顾鸿渐摇摇头,问:“松伯伯怎么会想到,给小叔叔打电话的?”松伯顿了顿,维持着低头专心给他涂膏药的姿势:“谢小少爷和您玩得好,这我都是看在眼里的。但有些事,现实摆在那里,也得正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