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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顿夫人额头上冒出冷汗来,却依然坐得笔直岿然不动:“约翰,现在怎么办?”桑顿从窗前回头过来,脸上也是铁青一片,不过他思路还是一贯清晰,非常明白要做什么:“三天里我们不眠不休已经赶制了一半的订单,肯定不能半途而废,要是把这些失去理智的疯子放进来,我们就要步上卡特莱特的后尘了。”他看着自己母亲惊恐的目光:“我去拦住他们。”桑顿夫人冲上去把儿子拉了回来:“你疯啦!约翰,你都说了这些人是疯子,你一个人出去他们还不把你生吞活剥了?!”“那也要他们有这个胆量!”桑顿冷笑着:“妈妈,看好那些爱尔兰来的可怜人,让他们待在仓库里不要出来。还有,看好赶出来的货,要是今天我们能平安度过,就赶快转移出去,交到买家手里。”桑顿夫人知道说服不了儿子,只能放手,脸色紧绷地看着窗外:“警局什么时候会派人来?”“我已经找人求援去了,但至少也要十五分钟,”桑顿打开办公室的门:“而且警察人数不多,他们的作用很有限。”梅和鲍伯原本今天都在卡尔家里,没想到卡尔接了个电话脸色大变地回来了:“鲍伯,你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我刚才转手就打给了郡长官,还好宪兵队早就等着了,说不定比警察到得更快。”梅担心得要命,坐了马车从卡尔家出来,就一路往米尔顿工厂最多的方向奔去。因为马尔巴勒门前有个长长的台阶,马车上不去,一行人只好下来步行,梅着急地提着裙摆在上边飞跑,看得鲍伯心里不是滋味,但还是得跟在一边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的妹妹。等到梅终于气喘吁吁地登上最高的台阶的时候,精致的皮鞋都快脱出脚跟变成了拖鞋。面前是她只在报纸上看到过的那些骚乱,马尔巴勒工厂的黑铁大门右边的半扇已经轰然倒下,圆拱形的招牌因为少了一半的支撑,有些摇摇欲坠。人群四散奔逃,而冲在最前面的那些人则被扛着枪的宪兵按在地上,连挣扎都不敢。因为冥顽不灵的人会被直接来上一枪托,揍昏了以后像条死狗一样被拖走。桑顿则有气无力地靠在里边大门的台阶上,已经管不了这片混乱,头埋在双臂里看不清楚。梅苍白着脸跑到他身边,忍着就要冒出眼眶的泪水轻轻拉开他的手,见他闭着眼睛,额头上擦破了一大块皮的地方正往外流血,原本捂着伤口的手臂垂了下来,雪白衬衫的袖口也已经被染红了。梅赶紧掏出口袋里干净的手帕按住伤口,把桑顿往里边扶去,鲍伯和卡尔则在外边善后。老实说,他们也没什么可做的,乌合之众已经散去,带头闹事的也被抓了起来,至于被砸坏的大门,也不可能指望这些穷得叮当响的人赔偿。桑顿靠着梅的肩膀,鲜血模糊了他的眼睛,他一回到办公室就躺在了沙发上,桑顿夫人弄了点清水给他清理伤口,梅原本想出去找医生,桑顿夫人制止了她:“没什么大碍,只是擦破了皮流了点血,晚上我让唐纳森大夫上家里就行了。”梅这才点头:“那让约翰一会儿坐我们的马车回去。”“也好,你带他回去吧。”桑顿夫人爱怜地摸摸儿子的头发:“我安排了这里的事情再回家。”说完,她就转身出去了。梅蹲下了身,靠到桑顿胸口上,这个男人自始至终还没有说过话,她轻柔但强硬地拿过他遮在脸上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脸上。过了好一会儿,梅听到脸下枕着的胸口传来震动,桑顿终于开口说话了:“梅,我真不想让你看见我这个样子。”她是知道这个男人的自尊心的,所以小声安慰道:“那又怎么样呢,约翰?你也不是看到过我坠马摔在地上的样子,那时我连站都站不起来,可比你狼狈多了。”“不,梅,你不知道。”桑顿的语调有一种诡异的平静,但是又充满着一触就会崩塌的危险:“我是男人,如果我今天这样狼狈,那我怎么能够负担你以后的人生?”梅却并不赞同:“约翰,为什么要给自己这样的压力?为什么要觉得你一个人要负担两个人的人生?你忘记了你也能把你的人生交给我吗?如果你带着这样沉重的心情和我在一起,这是有违爱的本意的。”但波折还未结束,唐纳森大夫晚间给桑顿看了诊后也说没有大碍,给他用了点药说是一周内就没什么大问题了。范尼的心放了下来,就又逞起了口舌之快:“约翰,你让我说什么好?我知道你瞧不起我的未婚夫,觉得他年纪大,又没有正经营生。但是华生绝对配得起桑顿家,而且他现在可比我们境况好多了。之前他都表示愿意带你一起赚钱,你偏偏看不起他提供的项目,一口就回绝了,你不知道我多难看。”但梅觉得现在最难看的是桑顿的脸色,她赶紧示意范尼不要再说下去了。可是范尼今天偏偏不依不挠:“投机生意有什么不好?!华生投下去的钱转眼就翻了倍,可你呢?你在没日没夜的和棉花打交道,现在还被打破了头,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桑顿家的现金流断了,银行的贷款怎么办?!”“住嘴!范尼!”桑顿猛地站起来,他脸色阴鸷,不知是因为怒气还是伤口的疼痛,面部有些抽搐:“你给我住嘴!”范尼吓了一跳,虽然约翰对她的所作所为颇看不惯,但平日对她都是有求必应,要什么给什么,几乎从未这样说过重话。范尼一委屈,眼泪就大颗大颗掉了下来。这时桑顿夫人回来,就被扑进怀里的女儿吓了一跳。桑顿看着抱成一团的母女,冷哼了一声,就回了自己房间。桑顿夫人向梅问明原委,低低地叹了声气,就推开范尼让她回房间反省,然后递给梅一把钥匙:“亲爱的,这对我们来说是段不光彩的历史,但我希望约翰能够自己告诉你,也希望你能够体谅他的固执。”梅用钥匙打开桑顿房门的时候,他回过头来看着她,脸上却没有惊讶,像是早知道母亲会那样做。他将梅拉到身边来,拨开窗帘的一条缝隙从身后搂着她,两人一起看着像被薄薄烟雾笼罩的米尔顿,他才说道:“你会觉得我不思变通吗,梅?桑顿家明明已经步履维艰了。”“不,约翰,要是你真的做了投机生意我才会想不通呢!”桑顿就贴在她颊边,她稍稍转头脸颊就碰到了他的唇,梅整了整情绪,压下羞涩的感觉:“因为你一直是个脚踏实地的人。”桑顿突然低笑起来:“不,梅,你太瞧得起我了,我只是不想做我父亲那样的人。”这是桑顿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自己18岁以前的事情,那些属于这个拥有强烈自尊的男人讳莫如深的过去。“我们曾经是整个米尔顿最有名望的家庭,虽然没有什么贵族血统,但是我的父亲老桑顿先生是此地德高望重的银行家和实业家,”桑顿带着梅坐到一边的沙发上慢慢回忆道:“我年幼时家里非常富足,而那时我觉得自己的一生不过就是沿着父亲的人生轨迹,考大学、继承家业然后挣更多的钱和名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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