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又红,挪过了眼:“为什么不吃饭?”“不好吃。”祈宴悠哉道。“这几个厨子是专门从客栈里拉来的,是族内最好的厨子。”“我管他好不好,反正做出来的菜不合胃口。”“那……算了,反正你也不用吃饭。”修者能辟谷,吃饭不是为了活命,是为了品尝美味。“哎,不行,我受伤了,灵力支撑不住,需要吃饭。”陆青余站起来:“那……那我让他们重新做。”他闷闷转身。“倒也不必麻烦……如果有人喂,我还是勉强能吃几口的。”祈宴挑挑眉,笑若桌上的花。对方顿了一会儿,默默回头,一声不吭地端过碗,坐在软榻边,拿勺子轻轻搅了搅,递到他嘴边。祈宴言笑晏晏地张嘴吃饭,目光落在他耳畔:“这耳坠你戴着很好看。”眼前人侧了脸,只觉耳上发热:“你的伤要怎么医治?”“治不了,静养就行,反正你把我关在这里,我就既来之则安之,好生静养吧。”“我关着你,不是让你来养伤的,你是人质。”“哦。”祈宴表示明白,“你准备威胁点儿什么?”“我……我还没想好,反正,在我想出之前,我绝不可能放了你。”饭喂完了,陆青余把碗放下起身。“等等。”祈宴一拉,他猝不及防跌回,身形一晃,落到祈宴怀中。两人皆怔了一下,陆青余红着脸要起身,后背被一按,他又落回,惶惶又不敢相信地抬眼。祈宴揽着他,却笑意微收,正色道:“魔种现世,必掀风浪,修界会有层出不穷的人来夺他,你这魔族别想有太平之日了。”“我不怕。”怀中人冷哼一声,他又不是没见过那种场面。“别逞强,不若……让我把他带走。”祈宴认真道。“不,他既然喊我一声爹爹,那也是我的孩子,你凭什么带走他。”陆青余凝眉,“还有,我什么时候答应放你走了?”“你不怕……”“我什么也不怕,就怕你再离开。”陆青余打断他的话,说出口后又脸红,愤恨撇过脸,“反正我不怕,你不要打着为我好的幌子带走孩子。”“那……好。”祈宴点头,既如此,那就一起守护孩子吧,看来,他得在这魔族多呆上一阵。反正好吃好喝,还有……美人相伴。他抬手轻轻碰了碰那耳坠,怀中人瑟缩了一下,面上红晕更甚:“你……你干什么?”“摸一摸。”祈宴如实道。直言不讳,反而让对方无言以对,愣了好一会儿,今晚来本没打算走,可此时又有些生怯,露出一个不太自然地笑:“摸了可就要负责。”“那完了,之前可没少摸,摸的地方也不少。”“你不打算负责吗?”怀中人眉眼含笑,四周帷幔轻轻浮动,寝殿弥漫着异香,浮浮荡荡,愈发浓烈。祈宴笑叹:“你能自主掌控魔气了,如今不怕淋雨了吧?”“怕,那个改变不了,我也掌控不住。”祈宴微怔:“那你为何要把铃铛还给我?”“你见到了?”陆青余眼中一哀,“我十年前就还给你了。”“为什么?”“不想再被你庇护。”“想跟我撇清关系?”陆青余静默不语。不是撇清关系,那时是万念俱灰,不想再留下关于你的一切。“能那么轻易撇清吗?”祈宴缓抬手,轻轻挑了一下他的衣领。陆青余猛地一惊:“你……”衣领挑开,一缕红痕映入眼帘,他顺着红痕轻抚了一下,那一片红色花瓣在指端微颤:“这金体咒印在你身,消不掉,如何撇清?”陆青余低头,轻轻攥住他的手,一朵开在心上的花,金体咒救过他的命,从他师父手中。“我后来才想通,你为何曾想对我下手。”祈宴轻声一叹,“你想以内丹毁形魂,再用我的金体铸金身,我捏碎了你搜集的内丹,毁掉了伏妖阵,也以灵符修复你的魂识,本来是断了你铸金身的这条路,可是……其实金体咒能助你修金身。”“什么?”“不需要先毁形魂,以「桃李春风」除去魔气后,你再将我的金体咒炼化,依旧可以铸金身,但……现在已无用,你已修魔体,「桃李春风」也好,金体咒也好,都没用了。”他轻轻揽着怀中的发:“还好,金体咒虽然已失效,但好歹曾护过你。”以我魂识赠你,原以为能护你一世,但不想只护了一时。不过,能护你一时,也依旧值得。他仍然将这可能引得修界毁灭的金身送来了,在天道认为此间世界已经修补完成后,可陆青余又选择了魔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