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惺不成反挨了一巴掌的男人彻底被我激怒了,他火冒三丈地按住我的脑袋,向吧台上使劲磕去,顿时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额头流下来。在我拼命挣扎的瞬间,头上的压迫感突然消失了,我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幸好身边围观的酒客及时扶住了我,而怒火冲天的陌生男子已经被酒吧的保安制住了。警察赶到的时候,我额头上的血迹早已凝固了,除了轻微的头痛身体并无其他不适。但是按照程序,我和那个叫Kevin的男人还是被警察带回了派出所做笔录。由于我的伤势没有大碍,他的认错态度良好,我们在写好的口供后面签了字,警察便打发他走了。一名年轻的女警对我说:“你有没有家人和朋友?叫他们来接你一下。”折腾了半天,已经临近午夜时分,看着窗外黑乎乎的一团,我迟疑了一下,拨通了耀轩的电话。与浩林之间经历了那么多不愉快的事情,他白天放出的狠绝字眼犹言在耳,我自是无颜找他。如若他看到自己现在狼狈的模样,应该更痛恨吧。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派出所门前的石阶上等耀轩,抬起沉重的脑袋凝望着漫天星斗出神。银灰色的丰田凯美瑞卷携着一阵尘土,刷地一下停在我面前的空地上。一身休闲装的耀轩急急跨出车门,“筱舞,你没事吧?!”我还来不及说话,耀轩已经一个箭步冲到我身边。刚才在电话里,我简单地把事情和耀轩说了一下,但是我省略掉了自己受伤的环节,怕他担心。他猛然看到我前额的伤口,焦躁地问:“怎么弄成这样?!我带你去医院!”他抬手轻轻触了一下我的伤处,我“咝”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条件反射地把头侧开,“别碰,疼。”他一脸阴沉地厉声问:“那个混账小子呢?!”我虚弱地说:“警察放他走了,我没事的,破了点皮而已。”耀轩二话不说,拉起我一把塞进车里,我执拗不过他,一路风驰电掣开向医院。急诊医生用消毒棉球帮我清理伤口,酒精沾到结了痂的伤疤,依然让我感到生疼不已。偷偷乜了一眼守在身旁的耀轩,他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似结着冰霜一般,透着阴郁的冷硬,于是我死抿着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离开医院,送我回家的路上,耀轩紧紧握住方向盘的大手骨节处泛着苍白,他的隐忍不发让我愈加惶恐不安。我扭开车内的音响,舒缓的音乐响起,我没话找话说:“文娜呢?”“她不知道我出来接你了。”耀轩薄唇轻启,脸色稍稍缓和下来。我忽然不知道如何接话下去,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再次恢复了沉默。我转头看着车窗外快速掠过的景物,不知不觉缓缓闭上了眼睛。当我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我家的楼下。“我睡着了?怎么不叫醒我?”我睡眼惺忪地问道。可能由于长时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耀轩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说:“我送你上去。”“不用了,我自己上去行了。”说着我拉开车门。似是想起什么,我停了动作对他说,“耀轩,文娜是个好女孩,她为你付出了很多,好好珍惜她。”“可是我…”耀轩欲言又止。我故意打断他,狠下心说:“今晚谢谢你!以后我的事情,你不要管了。”言毕,我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毫不迟疑地迅速跳下副驾驶座,头也不回地跑进楼门。如果我是梗在文娜和他之间的那根刺,现在我已经亲手拔掉了。尽管拔除的瞬间或许粘连着血肉,但不过短暂的疼痛。比起文娜为了爱他而承受的煎熬,我眼下的难过不足挂齿。失去浩林,挥别挚爱的痛苦,不会有人比此刻的我更懂得。其实,文娜对耀轩的爱,并不亚于我爱浩林。第28章 巨额分手费早上一起床,便迎来一位不速之客。“你怎么找来这里的?”我打开门,诧异地问。聘聘婷婷站在门口的施婷看起来面若桃花,依旧是珠光宝气的尊贵姿态,她瞟了一眼我额头上的纱布,美目中的不屑和鄙夷一闪而过,“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我伸出的手臂撑着门框,挡住她的身体,“如果你是来看笑话的,这里不欢迎你。”我的不友善并未激怒她,她妖艳的红唇轻启,饶有兴味地问:“我有两个消息,一个好一个坏,你想先听哪一个?”懒得理会她的故弄玄虚,我平淡地说:“我一个都不想听。”说完,我准备关门。“哦?我不认为你不想知道,因为一个关于你最爱的男人陈浩林,一个关于你最好的朋友文娜。”她抬起藕臂顶住门,轻飘飘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来。我迟疑了一下,终是敞开了大门。尽管心里厌恶这个女人,但她每一次都可以精准地拿捏住我的死穴。施婷优雅地走进屋里,及膝的碎花纱裙随着她脚下的动作微微荡起,她的眸中泛起一抹得意,“我就知道他们是你最关心的人,你怎么会不好奇呢?”她的惺惺作态令我全身都感到不舒服,我不耐烦地说:“你要什么赶快说,说完便走。”“我和陈浩林的婚约解除了。”她的声音清淡得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波澜,仿佛她与浩林之间从不曾有过任何瓜葛。我微微吃了一惊,原本以为她把我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为的就是捍卫自己的爱情,却没料到她竟然会选择放手。我故意装作不动声色地问,“为什么?你不是那么爱他吗?”她冷哼了一声,唇角扬起讥讽的笑意,“爱?我为什么要爱一个不爱我的男人?不如拿走八千万更划算。”我咬咬牙,抵不住蹿上心头的怒意,大吼道:“你真无耻!”她精雕细琢的粉面上,涨满无所遁形的不甘和嫉恨,她愤愤地说:“你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的爱最高贵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重要的情节,如果只是为了钱,她完全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我笃定地说:“你应该不仅仅是为了拿笔分手费吧?”“筱舞,你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换上调侃的口气,眸中充斥的憎恨并未散去。“我就是要你们生不如死!把我承受的痛苦加倍地奉还给你和陈浩林!你们也该常常失去所爱的滋味了!”她咄咄逼人的怒骂,配上扭曲的面容,让我的背脊处渗出彻骨的凉意。她却不肯罢休地继续发泄,“陈浩林全家都欠我的!他的事业能有今天都靠着我们施家,可他是怎么对我的?!我只不过拿回我应得的!”早前陈家的生意面临危机,施家雪中送炭的事情,我曾经听浩林提起过。也正是因此,浩林无法拒绝施婷的示好,亦无法承受家族的压力,才不得已和施婷定下无爱的婚约。因爱生恨的报复,是施婷所作所为的唯一解释。毋庸置疑,这一点,自是女人都会明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