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霸气。平日里的曜都是懒洋洋的,哪能见过这副模样。曜垂眸,望入白杬亮晶晶的眼睛里。威严的气势陡然溢散,宠溺的笑意倾泄。他用鼻尖挨了挨白杬的侧脸。“好。”“嗷呜嗷呜!”“快点!放!”白杬慢吞吞举手:“其实……还可以再做一锅的!”“也行也行。”树立马熟练地将每口锅里还没煮熟的鱼捞出一半放在牛皮上。下午份儿的草根与果子也分成两份。加上早上那一次做饭,三次下来,日头已经到了正顶端。*山洞里,树将碗里最后一根草根用尖尖的爪子勾到碗沿。“呲溜”一声,吸进了嘴里。木碗闷闷的声音接连落在皮子上。黑狼们几乎在同时放下自己的碗筷。一天之中最温暖的时候到来,冬季里难得吃饱喝足的狼兽人望着外面的阳光,无声地咧着嘴角。再捂着肚子摊开。“嗷——嗝!”树爪子捂着自己的嘴巴。前肢趴着不动,后肢在垫着的兽皮上踩了几步,慢吞吞地扭着屁股。腰上使劲儿,咕噜一转,缓缓地将自己翻了个面儿。他喟叹一声,继续像一滩肉饼睡在地上。“早知道鱼汤这么好吃,我们应该可以多存一些鱼的。”他的左右两侧,湖跟河两头大黑狼打起了盹。沉闷又轻快的呼噜声惹得洞里其他吃饱喝足的狼们也昏昏欲睡。“鱼原来这么好吃。”“呼——”丘那毛有些粗糙发白的脑门上,热气像熏香一样丝丝缕缕蒸腾着。他苍老声音里多了些活力:“你要是有那个力气,可以去河上抓。”“哼,冰那么厚。打开了也抓不到。”淡橘色的阳光从洞穴外面落进来。糯叽叽的白团缩在巨大的黑狼前肢之间。听见一片呼噜声中的议论,被日光找照得朦胧的耳朵尖尖动了动。毛毛下的皮肤粉粉嫩嫩的,惹得大黑狼鼻尖凑过去,蹭了蹭。白杬耳朵尖尖弹动,忙往黑狼的长毛毛里钻。“曜,河远吗?”困顿的声音听在耳朵里更加的软乎。曜:“不远。”“那我……”“不许去。”“部落的食物不、不够吃的……”隔着厚实的毛毛,声音比说悄悄话还小。“河里以前淹死过兽人,很深。吃的会有。”曜舔着怀里的白团子,哄睡的声音越来越低。等白杬的呼吸平稳了,曜才往了下外面的天光,拢紧了白杬的身体闭目。草根能煮。即便是雪地里去挖草根,曜也不允许白杬去河上。*渐渐的,山洞里除了黑狼们惬意的呼噜声,再没有了其他的声音。白杬醒来的时候,山洞里窸窸窣窣的。刚睁开眼,就看见面前的牛皮被大黑狼拖着离开。而洞穴门口,早已经堆积起了不少的皮子。那都是吃饭的时候放肉用的。“他们在干什么?”“清理。”沉闷的声音自头顶传出。白杬在曜的毛毛里翻个身,摊开肚皮面对着他。“之前怎么没见过?”“树说你让用雪洗了碗,那皮子也搓一搓更好。”“这样哦。”白杬眼睛微弯,笑眯眯的样子像吃到了蜂蜜的乖崽崽。曜低头,看着小白狼的肚皮,上面小绒毛细腻。皮肤的粉色淡淡地透了出来。很舒服的样子。他轻轻地将下巴放了上去。曜眯眼,耳朵尖尖后仰。果然,软软的,舒服极了。“唔!”白杬猝不及防,立马四肢僵硬。脸侧是小白狼的爪子,曜侧头蹭了蹭。“要不要玩儿?”“玩儿什么?”曜眼神一暗,侧头,从边上叼过来一个黑色的毛球。通体黑色,在阳光下甚至发着淡淡的光点。圆胖圆胖的,有白杬的爪垫大。白杬的注意力立马被转移。不过他都这么大了,怎么会玩儿毛球。可心里这么想着,四肢已经快一步地合拢,将黑色的毛球抱在了怀里。“嗷——”奶凶奶凶的声音顿时吸引了洞口黑狼们的注意。他们一转头就瞧见小白团子咬着毛球,后腿不停地蹬。“嘿嘿,阿杬真乖。”“看那眼神凶凶的,成年后一定能抓比他大十倍的大荒牛。”“阿杬是亚兽人。”“啊,那就是能采集比他大百倍的果子!”玩儿着玩儿,白杬猝不及防与头顶的曜对上眼神儿。灰色的眼睛。本该是冷冷的颜色,此刻却染上了金色的温柔的色泽。耳畔,被忽略的声音渐渐听清。他僵直地回头。二十几双幽幽的狼眼,极亮。“嗷呜!”后退一蹬,立马叼着黑球一头扎入曜的毛毛里。“小阿杬,再玩儿会儿啊。”“阿杬害羞了。”“可惜了……”七嘴八舌的,听得白杬的爪子张了又合。他好歹是个二十几岁的灵魂,怎么半点儿抵挡不住手里着东西。想着,他忿忿地往黑球上拍了一爪子。都怪这个东西!毛球滚了一巴掌的距离,他又红着耳朵,默默勾了回来。毛球球不用细看,就知道是曜用自己的毛毛做的。因为上面有曜的青草味道。一年到头鲜少收到人家礼物的白杬很珍惜,两只厚爪爪默默将黑球抱紧了。察觉到自己毛毛里的动静的曜瞧着嘴角,随后抬头。他看着蠢蠢欲动,对露出半个屁屁的阿杬伸爪子的树,瞪了一眼。树背上的毛炸开,立马撤回手后退。*等白杬做好心理建设,从曜的怀里钻出来的时候,洞里的狼少了一大半。他眨眨眼,迷茫。“他们呢?”曜鼻尖贴着他依旧鼓鼓的肚子。“想不想尿尿?”白杬抬爪。爪垫粉嫩,按在曜的鼻尖。“等会儿。”他不好意思坐起来。原来大家是喝多了水,出去解决生理问题了。等山洞里的狼回来之后,白杬轻轻按了一下曜的鼻尖。“这、这会儿去。”小声极了,要不是曜一直注意着他怕是要错过这一声。他闷笑。知道他们家阿杬害羞。熟练地叼着脖子,带了出去。第8章 木柴烧着也是烧着。白杬回来的时候又摸到了石锅边缘。曜趴在兽皮上,默不作声。只目不转睛地盯着精力旺盛的白狼。“阿杬,要做什么?”树趴在地上。看白杬动,立马竖起耳朵,来了精神。白杬看了一眼身后一直盯着他的曜,像自己动手是不可能的了。他无奈对树道:“帮忙把石锅用雪搓一搓,烧热水喝。”他刚刚回来的时候看到有渴了的黑狼直接跑出去啃两口雪,然后又鼓着腮帮子傻咧咧地跑回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