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少不了你的。”*两个祭司以前都是在部落里担任了教导幼崽和兽人的职责的, 在某些方面来说, 其实也算是部落的老师。他们教兽人,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方法。白杬不插手。至于曜,白杬全然信任。上课的事儿就这么交托出去, 但是手里还有几个小幼崽。白杬抿唇,屋子就这么多, 一起讲的话会打扰其他的兽人。白杬想了想,干脆错开。兽人们歪七扭八地一个靠着一个,傻愣愣地看着白杬。像还没有接受这个消息。“阿杬,我们为什么要学这个, 这是祭司应该学的东西啊。”树一身反骨, 尤其是对待需要动脑子的事儿。边上的草白了他一眼,默默地往旁边挪动了一段距离。“这哪里是祭司该学习的事儿。”“这就是你们该学的事儿。”树摇头, 一脸“你忽悠我”的样子。白杬:“你现在是在管部落做饭。做饭做菜多了, 就需要有菜单子菜谱记录。”“而且以后我要是忙起来了,没空给你具体操作, 直接给你写个菜单子让你照着做, 你要怎么办?”“我……”树的眼睛一亮, “我可以请祭司看啊。”白杬翘了翘嘴角:“也行, 那以后部落里要是玩儿游戏, 就你一个人看不懂,只要你能接受,那也不是不可以。”“阿杬,你怎么能这样?!”白杬:“我哪样?不就是少参与了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可以玩儿的游戏嘛。”树:“阿杬,你威胁我。”白杬哼笑:“你可以不学哦。”小狼崽子:“喔~”白杬看向其他的兽人,态度严肃了起来。“大家要是不想学,都可以不学,但是部落以后若是要发展得更好,事情会变得越来越多。这东西就必须学。”“你们问问自己,你们的脑子能长长久久地把事情记住吗?”“不能。”兽人们沉默,随后摇头。“大荒流通的符号,还有文字,两样都要学。”“不说远了,比方说我们烧陶。”“用什么泥,泥跟砂石的比例,陶器制作的大小,需要注意的细节……再说烧的时候用了多少的木柴,不同的东西需要烧多少天,后续开窑需要注意什么……”“这些,只用脑子记,有几个能记得清清楚楚?”白杬看向建筑队的兽人们。除了金,其余的兽人脑袋越来越低。大半年没烧了,不说都快忘了。白杬脸皮一松,温柔笑道:“学不学在你们,但若以后谁跟我说用脑子没记住,耽误了事儿……”白杬一顿,眼睛里冷光闪烁:“我可就要找你们麻烦了。”草踢了下树的腿:“担心什么,不是还有我呢。”树蔫巴巴:“哦。”课就这么上了起来。*几天的时间。外面的雪变得鹅毛大了,白天黑夜都是落个不停。兽人们躺在温暖的炕上,一个叠着一个。此刻也还没睡。“嗷呜嗷呜嗷嗷呜……阿杬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它们都长得一样!”正是该睡觉的时候,兽人们却抓耳挠腮。他们就着墙壁上的点点火光盯着手里的兽皮,恨不能盯出两个窟窿。草疲惫地翻个身,压在树的身上。“睡吧睡吧,没准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知道了呢。”兽人们抠着自己的爪子,焦躁炸毛。明明是跟蚂蚁一样的字,怎么就比蚂蚁难搞多了!他们翻个身,使劲儿在空气中蹬腿儿。再疯,都要捧着兽皮看明天要复习的字。要是错了,曜那个没心肝儿的可不会手下留情。*次日一早,出门的时候雪已经没过了脚踝。兽人们勾肩搭背,打着呵欠往厨房里走去。上课是正经的事儿,厨师队负责在上课之前,保证兽人们能吃完早饭。接着休息一会儿,消消食便开始上课。课程内容祭司们安排,只要冬季学完那张兽皮就行。时间一般是整个上午或者整个下午,留出来的半天就给兽人们休息、复习或者是干活儿。白杬没事儿的时候,就三个屋子转着看。他身后,不想进屋的幼崽们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白杬在大门口停下,安静地观察里面上课的情况。崽子们扒拉着白杬的腿,叠成葫芦串,鬼鬼祟祟探头。这会快到中午,兽人们正点头弯腰地坐得歪歪扭扭。忽然,后背被灼热的视线盯上,像皮肤上落了一道火点子。吓得兽人们噌的一下坐得笔直,犹如春日里地里冒出来的笋子。脑袋上的毛耳朵不受控制地冒出来,高高竖着,听着门口微弱的呼吸声。树看向湖:阿杬怎么又来了?湖水努努嘴:肯定是看我们认不认真。树:阿杬真是越来越吓狼了。边上的草睨了两人一眼。树立马乖巧笑了笑。曜垂眸,看着三个脸上抽筋的兽人。“脸烂了?”树一怔。糟糕!忘了这里还有个更可怕的!树摸了摸鼻子,装傻充愣:“啊?啊……什么烂了?”曜语气轻飘飘:“我帮忙扯一扯?”树双手捂脸,立马急喝:“不!”“不用了不用了!”曜:“拿没写的兽皮。昨天教的,写。”全体兽人:“哈!!!”“都是你,树!”兽人们怒目而视。曜看了一眼门口,眼皮微掀,藏起笑意。开口更是无情:“一百、九十九……”“慢、慢慢!马上马上!”片刻,屋子里寂静。几乎是落针可闻。树抓着写了字后用水擦擦就能干净的羽毛笔,迅速动笔。堪堪写了三五个字,开始抓耳挠腮。显然,就记得几个。树大着胆子问:“曜,不是你说我们写吗?”曜反问:“那么点都记不住?”树捏着笔的爪子一紧,暗地咬牙:曜是狗,曜是狗,曜是黑狼部落最丑的狗!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趁着他们交流,青匆匆看了一眼暗的兽皮。看完了再看一眼,再看……青眉头紧紧皱起。他对比了下自己写的跟暗写的,怎么……怎么说呢,一样,又不一样。暗一脸沉着,不过耳朵悄悄红了。暗低头,兽皮上的字是方方正正的,应该……没写错。青摇头在心底一叹,还是自己想吧。曜扫过交头接耳的兽人们,冷声:“要是觉得里面太舒服了,我们可以去雪里试试。”“不!不用!”最有反抗精神的黑狼们屈服在曜的威胁之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榨脑子。白杬满意点点头,悄然离去。*厨房,白杬在曜看见自己后便回来了。他来来回回十几趟,把锅里炖上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