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隆冬,现在天气还不算特别冷。兽人们上午上课,下午便出来活动。干活儿的、玩儿的、休息的都有。忽然,林子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兽人们警觉,脑袋半仰,高高竖起耳朵。鼻尖微动——是苍鹰兽人的味道!他们立刻跑回屋里去拿箭。白杬坐在屋子里,跟前围了一圈儿的幼崽。见兽人们如此,猛地站起来。“出什么事儿了?”曜看了外面一眼,眸色淡淡。“阿杬教你的,不用管他们。”曜不慌,那就不算什么大事儿。白杬想了想,放下心中的担忧,坐了回去。林子里。苍鹰兽人们惊愕于黑狼们的敏锐,急忙后退,悄声荡着翅膀飞到了高高的大树上。看着林子里搜寻的狼,苍鹰兽人们来之前酝酿出来的自信,噗嗤一下——灭了。“这些狼可真警惕。”“他们要是躲着去我们大苍山,是不是我们都发现不了他们?”西听着身边苍鹰兽人们的讨论,默默伸着翅膀抱紧自己。“尾,怎么办?”“黑狼部落把我们当敌人,要是直接去他们部落,我们怕是没开口就被收拾了。”尾听了,无所谓道:“怕什么,你长翅膀难道是用来走的?”西双眼发懵。“不是直接去他们部落吗?”尾反问:“你觉得你能进得去吗?”“那刚刚你不是说……”尾抬起翅膀拍了他一下:“我的意思是说悄悄地做。”他眼睛微眯:“我们要让他们习惯后离不开我们,就像兽王城离不开护卫队一样。”西看向其他的苍鹰兽人。其他兽人肯定点头:“护卫队确实比奴隶好。”西脑袋往翅膀底下埋,艰难地动脑。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算了,尾是他们当中年纪最大的,他说行就肯定能行。他抬头。尾在身边急喝:“飞!!!黑狼发现我们了!”“嗖——”箭矢擦身而过。*兽人们出去一会儿,又立马回来。两手空空,身上也没有什么血迹。白杬让小家伙们写着自己上午简单教过一次的五个字,起身离开小幼崽的包围圈,问:“刚刚出什么事儿了?”湖:“苍鹰部落的兽人过来了。”河:“又飞了。”白杬看了曜一眼,嘀咕:“怪不得。”几个瘦弱的苍鹰兽人对黑狼部落来说,威胁不至被黑爪部落袭击的那么大。狼山后山,林子里。“呼——”“好险。”“他们拿着那个东西对着我们,万一我们悄悄进去被发现了?”西单腿踩在雪地里,一脸惆怅。“先住下再说。”尾看了一眼前面的白色山谷,知道是灰灰鸟。兽人们也注意到面前的景象,感慨:“要是可以在这里打猎,我们冬天也就不用愁了。”但是灰灰鸟是黑狼部落领地的,他们不能动。食物是关乎性命的东西。在人家的部落还抢领地里的食物,更是会受到部落攻击。尾催促:“走快点。”拉车经过雪地,留下明显的划痕。暗带着几个兽人悄悄跟上来,一路往前,看到划痕往后山去。他顿了顿。飞:“他们去后干什么?”丛:“灰灰鸟?”暗眼光如冰,散发着寒气:“去看看。”一路穿行过山谷,暗一行兽人们忽然在山洞跟前停下。再往里,上去之后就是曜住过的山洞了。飞:“他们想住在这儿?”“要驱赶吗?”丛道。暗后退:“回去问问曜。”兽人们前一脚回去,后一脚就看到了刚刚追击的苍鹰兽人在部落里打转。而留在部落里的兽人们皱着眉头,看着他们。树追逐的脚步停下,苍鹰部落的兽人也停下。“我们、我们不是欠你们一个人情吗,我们真的是过来帮忙的。”树吐着舌头喘气,盯着他们:“不信。”“快点离开我们部落!”尾:“都是邻居,有事好商量。”曜与白杬并排站着,看着几个蔫了的苍鹰兽人。白杬凑在曜的耳边,轻声:“东呢?”曜学着他:“死了。”白杬眼皮子一跳。也是,当时看着都瘦得皮包骨了。白杬沉默片刻,干脆拉着曜进屋。几个老兽人、梧都在里面。“阿杬,快来快来。”白杬在几个兽人的身边坐下:“丘爷爷,有什么事儿吗?”“你看看,我们写得怎么样。”兽人围坐的中间,摆着一张写了字的兽皮。不是白杬之前让曜抄的,是白杬教给星祭司,星祭司又教给老兽人们和梧的字。白杬诧异:“你们不会是想让兽人们这个冬天也把上面的字学了吧?”星祭司气定神闲:“他们不是小幼崽,学起来并不慢。”梧也点头,道:“大荒的字我教过他们,学得快。汉字虽然比大荒的多,但是记住就好。”“对成年兽人们来说,也费不了多少的时间。”白杬一听这话,看向缩在角落里的几个黑狼。黑狼们的身体僵直,瞪圆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什么叫费不了多少时间!明明那么难!白杬心里发笑:“你们看着安排就行。”“好。”角落几只黑狼:生无可恋……*进入了冬季,大荒的雪就鲜少停过。这才几天,河边翻耕的土地上全部覆盖起了积雪。清早起来,部落的棚子里吵吵嚷嚷。白杬搓着冰凉的爪子刚要去看,忽然瞧见身上沾了粪,被灰溜溜赶出来的苍鹰兽人。山从棚子里出来,拿着耙子,怒道:“谁让你们来的,把里面弄得乱糟糟的。”苍鹰兽人们见白杬,腼腆笑了笑。翅膀一展,逃命似的立马飞走。兽人们连算账都不能跟他们算。“尾,这样不行啊,只会让他们越来越不喜欢我们。”尾沉静道:“只有这一种办法。”西看着脖子上随风而动的羽毛,下定决心道:“好,我一定好好做。”苍鹰在天空中变成小小的点,直至消失不见。白杬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黑色脏污。“咦~”“阿杬臭臭。”树伸着食指在脸上划拉了两下。白杬的脸立马红了,是气的。他磨牙,脚步匆匆往厨房里去。“诶!阿杬,你不能去厨房!”树立马上前,手脚大开,夸张地拦住他。白杬狠狠闭眼:“曜,帮一下忙!”曜冷眸扫了得意洋洋的树一眼,随后进厨房装热水去。树噤声,灰溜溜地回屋里找他的草去了。厨房外的空地,白杬嘴角耷拉,由着曜将他身上溅的脏东西擦拭干净。曜单手握住白杬两只手,摩挲他已经弄红了的手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