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杬看他一脸可惜,微微诧异:“你不是冬季的时候还觉得他们浪费了粮食,现在怎么,又不舍得了?”湖踢了下地面的草:“没有不舍得。”“就是觉得那只苍鹰看着挺蠢,逗起来好玩儿。”白杬下巴抵着曜肩上的肌肉,想了想,又扒拉着跳上他的背。“他们真的回去大苍山了?”曜将他背好:“嗯。”“什么时候的事儿?”“今天,早上。”曜边回答边往前走,像是没看到湖这个人。湖垂头丧气,委屈一叹:“我说呢,山洞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我还以为遭贼了。”白杬看他这副嫌弃又有点不舍的样子,疑惑道:“你不会是看上某个苍鹰了吧。“怎么可能!”白杬扯着嘴皮笑笑:“你不要激动,我就是这么一问。”“我没有激动。”“是是是,你没有激动。”“我真的没有激动!”“嗯,你真的没有激动。”白杬嘴角翘得越来越高。“阿杬!”白杬笑容一收,看着脸上微红的湖:“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那些苍鹰兽人里没有一个亚兽人的吧。”“你不会喜欢上了一个……”白杬喉结滚动,艰难道,“兽人?”湖彻底跳脚,一张脸因为着急憋得通红:“阿杬!不是你想的那样!”白杬晃着两个脚丫子,手指绕着曜顺滑的长发,心情微妙:“那你脸红个什么劲儿?”“那不是!那不是之前嫌弃,现在又……”“嗷~原来是真香了。”“什么?”“没什么。”白杬抱紧曜的脖颈,轻哼一声:“走吧,咱们还有正事儿要做呢。”趴在曜背上,白杬看着面前已经跟苍鹰有点交情的湖,忽然问:“你知道为什么黑鹰兽人对苍鹰兽人这么锲而不舍地追捕吗?”白杬觉得,要是因为想抓他们做奴隶的话,也不用耗费大力气从西荒飞到了东荒。显然是有什么深仇血恨,不然不至于赶尽杀绝。“他们……”“他们把黑鹰部落的祭司给弄死了。”白杬晃动地脚丫顿住,僵硬放下。湖自顾自地说:“黑鹰部落的祭司是个老黑鹰,一直被黑鹰兽人们保护着。除了这老祭司,还有跟着他一起的下一代祭司,都没了。”白杬沉默,鼻尖在曜的肩膀上蹭了蹭。怪不得。“你以后少跟他们接触。”曜冷声道。湖缩了缩脖子:“嗷。”祭司于一个部落有多么重要,看之前的黑狼部落就知道了。祭司沟通兽神,可以帮助部落发展,躲避灾祸……伤了一个有丰富经验的老祭司已经是仇恨大了。再加上一个可以继任的小祭司。这仇,死才能解。可以预见的是,就算是黑鹰现在没有将苍鹰赶尽杀绝,但是此后一旦遇到了,那么必定避免不了一场恶战的。杀了祭司,哪个部落都是不死不休。白杬嘀咕:“看来苍鹰部落还是够狠的。”“嗯。”大荒能发展起来的兽人,就没有不狠的。*闲聊着回到屋子这边,白杬还没来得及进门,就被一张屋子里扔出来的厚厚的兽皮盖在了脸上。白杬扒拉开兽皮,看着里面灰尘四起的屋子。“桦爷爷,现在晒兽皮怕是不好。”桦一见白杬,立马笑得脸上有了褶子。“阿杬回来了啊,正好,东西我给你们收拾好了,你跟曜今晚直接搬去山崖那边。”白杬动了动腿。曜弯腰,将他放在地上。白杬:“桦爷爷,不至于吧。这边暖和,我还想在这边住一段时间呢。”桦脸上的笑瞬间收住。他风风火火勾起角落里的兽皮包袱往白杬的怀里一塞。“现在又不是冬季,哪里还会冷。”“阿杬,这是你们结成伴侣的第二年。”桦上上下下看了白杬一圈,手忽然在他的肚子上拍了拍:“你可要争气啊!”白杬后退一大步,被这一吓,双眼睁得圆滚滚的。他捂着自个儿肚子,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个透。“桦爷爷!”“怎么了?”白杬支支吾吾:“不、不着急,我……我那不是才成年嘛。”“成年就成年了,哪里有什么才!”桦看了一眼曜,面上微肃。他一把抓过白杬,拉着他离曜远远的。压低声音:“你不满意曜?桦爷爷给你换一个。”“没有!”白杬连忙后退,直到整个人藏在曜的后面。曜声音含着笑意,明知故问:“桦爷爷说什么了?”桦追过来,苍老的脸上带着纠结,似乎已经在考虑人选了。“阿杬,不满意,那……”他额头抵着曜的颈后,立马急了:“满意,满意得很!”桦爷爷冲着白杬慈爱一笑,变脸比翻书还快。“那就好。快去吧,山崖那边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嗷。”白杬垂头。桦:“不满……”白杬眉心一跳,立马抄起包裹拉着曜就跑:“满意满意,很满意,桦爷爷你别再说了!”白杬两个这下不像被赶出家门的,像离家出走地小情侣。拎着包袱,匆匆往山洞挪去。白杬:“桦爷爷真是舍得,这么冷的天呢。”曜:“迟早的事儿。”白杬侧头,看着男人的侧脸。棱角分明,斜飞的剑眉、灰冷的双目,满是锐气。“你想要崽子不?”“看阿杬。”白杬走着走着,又跟曜手臂挨着手臂。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小声喃喃:“再等等、再等等……部落里的事儿的很多,不着急。”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曜。曜目光如水,划过白杬被咬得微白的唇。“嗯。”白杬捞起他的爪子,跟自己击了一掌。“成交!”*白杬在洞里点了油灯。火光跳动,映出两个错在一起的人影。白杬计划着地里要下的种子,曜坐在他的后方,被白杬的当成靠枕靠着。大手卷着身前人的头发,眸光温柔。洞外有风,隔着门也能扰得里面柔软的火光乱颤。曜看了一眼白杬手上已经写得差不多的兽皮。直起身,一手握住白杬写字的手腕,另一只手盖住他的眼睛。“明天再继续,该睡觉了。”眼前陷入黑暗,白杬只感觉到温热的手贴着眼周围的皮肤。他禁不住眨眼,才发觉眼睛已经干涩得不行。眼角有了泪花,白杬扭转身子,像树袋熊一样趴进曜的怀里。“睡觉!”话落,火光熄灭。白杬闻着鼻尖的青草香,在曜的颈窝处蹭了蹭。舒舒服服的裹着一袭温暖,沉沉睡去。曜拉开兽皮躺下去,将怀里的人抱得严严实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