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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是吗……”他有意无意地拖长了音,如在某处伤口上再深深且缓慢地刻下一条长痕,以让对方疼痛到无以加复。“多谢聂兄告知了。”祁容颔首应道。聂玉凡觉他答得轻然,好似没放在心上般,一时有些情急道:“既然公子已知师妹的心意,不如现在回去……”回忆奚勍提起他时的表情,聂玉凡心中酸苦交杂,连眼眶都一阵涩痛。“下次吧。”祁容清楚他想劝自己再回靳府见奚勍一面,不过最后还是淡淡拒绝下来。“兰某身份不同于聂兄,不可时时登府拜访,更不能毫无理由的就提出见靳小姐的请求。”他每字每句说得分外有理,只让聂玉凡听完愈发感到这番错在自己。祁容见他低头缄默,不禁声色温和道:“其实兰某出现在这此,是刻意来等候聂兄的,只想问问娴儿她近来如何?”而奚勍的情况,实际他早私下在庭院里看到。“师妹……她在府上安好……”想起奚勍的笑靥,聂玉凡才觉心底一暖。祁容轻轻叹口气,仿佛少去一桩心事般,随即恳切地拜托道:“聂兄与娴儿同出师门,时来靳府探望也属正常,所以在下如今只能委托聂兄,待冯公子这阵风波平息前,多多伴在她身旁。”说完这句时,唇边悄然勾开一丝隐晦莫测的深弧。其实即使祁容不说,聂玉凡本也是如此打算的。可现在两人见过面,聂玉凡内心就仿佛多了道阻梗,只觉日后与小娴见面的一举一动都像受到限制,那本该陪在她身边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别人,一想此,身体就犹如背负上沉重阴影,挥之不去。“好……”聂玉凡良久后才慢慢回答。祁容雅眉舒展,目光恍若随意一扫,便扫到他左腕上的那团棉白,启唇讶然道:“咦,这是何物?”聂玉凡顺他视线移去,心登时抽跳,一时竟显格外紧张。“这个是……护腕。”见祁容目不转睛地盯着,聂玉凡左手不自主地往衣料后挪了挪,似乎想将它抽离出对方的视线。“护腕?”祁容没留意到聂玉凡紧张,口中喃喃自念,思付半晌,倒真是不明意了,“在下平日虽喜爱收集些古旧奇物,却也没听说过‘护腕’这个名字,请恕兰某愚昧,不知这是作何用的?”他诚心请教,聂玉凡没有拒绝之理,故将用途简单讲述了一遍。祁容听完,双眸闪过一抹流华,好似腾升起了浓厚兴趣,只道:“有趣。”聂玉凡继而一愣,左手已被对方轻轻举起。祁容微合眼,细细端详起这个白色护腕,笑道:“看去虽不起眼,却可以护及部位易受伤之处,而且布料轻巧保暖,行动起来又十分方便……不知聂兄是从何处得来此物的?”聂玉凡长睫一振,没抬眼同他目光交触:“是一个朋友……送的。”“哦?”祁容嘴角微微斜扬,显得极感兴趣,“尽管此护腕布料普通,但手工看得出很是细腻,更重要一点在于它的别出心裁,想必聂兄的这位朋友定是位心思玲珑之人了。”聂玉凡身体有些微抖,想试着收回自己左手,可偏偏被对方紧握住不放。祁容微笑,目光轻若羽毛,不时飘向那护腕,又飘向他脸上,正是透出这种赞赏不知,令聂玉凡浑身都充满了心虚之感。他对祁容说了谎,是因为他不想说,也认为没必要说。或许当对方得知是自己的朋友后,很快就会转开这个话题。他只想,安静守着这份小小温暖,不想被人打扰。然而最后……却是他想错。祁容目光转而落定在那修长手腕上,蓦然开口:“聂兄,这护腕可否让兰某试戴一下?”他突然提出的请求让聂玉凡始料未及,惊愕后大脑有短瞬空茫。祁容见他没反应,一副几乎僵掉的模样,眯眼含笑:“聂兄这是怎么啦,兰某觉得这护腕很是新奇,很想感受一下,难道聂兄不愿意吗?”“不,不是……”聂玉凡身体如被一条绳索勒住,轻轻一拉便被绷得紧紧的,此刻皱起的双眉间正纠结出一种矛盾而复杂的痛色。祁容深深看入他表情,却视而不见,同时得他回答后,就亲自动手将那腕上的棉白取了下来。“……”聂玉凡睁大眼,一时仿佛心爱至宝被人夺走却又无能为力,琥珀般的褐瞳里晃动着惊慌无措,好似风中烛光在拼命地微弱燃烧。祁容掀睫,见他目光直直定向自己手中之物,唇角无声翘扬,笑容恍若妖花毒汁慢慢渗溢而出,光折下是无比的绝致艳丽。他撩开广袖,露出晶华似雪的手臂,将护腕戴在纤细手腕上,仿佛白羽包裹着一块莹莹雪玉,被暖光照耀,渐渐融合成一体雪白。“咦……大小刚好吻合呢。”祁容举起手腕左翻右晃,表情甚是欢喜,就好似寻得一件令自己满意的衣物般,露出无可抵挡的迷人微笑。聂玉凡望向他眼底不加掩饰的喜爱之情,胸口涌起莫名忧惧,若潮涨般慢慢增长。********祁容戴上后却未急于摘下,侧眸睨向聂玉凡道:“看来聂兄的这位朋友,实在低估了聂兄的能力啊。”聂玉凡一愣,只听他徐徐道:“聂兄虽出身江湖,但不求名利,又非草莽之人,更何况还是靳小姐的师兄,武艺定是绝世无双,试问天下有几个人能让聂兄受得了伤呢。”他口中一味夸赞,但言辞中显然有所夸大,聂玉凡正想谦虚地反驳,岂料祁容却一脸期盼地朝他望来:“既然它对聂兄起不了太大作用,不如送给在下怎样?虽说不是何稀世珍宝,但也别样独特有趣,让兰某甚是喜爱。”他平平静静说完,聂玉凡浑身一震,体侧两手霎时收拢扣紧,俊美脸容上竟浮现一片青惨之色。觉出那如割心头般的紧张,祁容忽然耸肩一笑:“哎呀,兰某不过说说而已,聂兄怎又当真了。喜爱是真,但在下岂非矫情不讲理之人,怎能夺人心头所爱呢。”他边说边轻轻抚过那护腕,眸色不觉中变暗,可语调却意外清幽柔和,如附在爱人耳畔低低呢喃:“等下次,我去跟娴儿说说,让她做给我一个好了……”话语落入对方耳中,顿化作无数钢针破透刺扎。聂玉凡胸口俱震,仿若心裂,浑身亦是鲜血淋淋。对他来讲,那就好像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在荒凉沙漠里寻得的一粒金沙,捧在掌心里生怕它被风卷走,怕它眨眼就消失掉,时时刻刻安护手中,已经珍惜到不知如何是好。可偏偏那人简单一句,就是将他的万般重视,万般珍惜践踏在脚下。他得到的、得不到的,对方都能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的就拥有得到。高云、地泥,永远隔着触不到的距离,他永远只能高高的抬头望,而对方却永远不会低下首来看。所以,一时拥有又能如何?可笑他竟然还没有看清,还在做着一场不切实际的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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