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压□,眼波流动撩,烟视媚行,胸口处雪嫩的肌肤纱衣下若隐若现,一时引无限遐想,心乱神迷。感觉到对方临近,祁容从思绪中清醒过来,拨开她的手,无温无绪道:“那休息吧,朕还尚且有事。”接着起身往外走去,没看姚楚儿一眼。出了怡凝宫,祁容没有乘御辇,只是铺展月光的宫道上慢慢踱步,十几名侍从提着灯笼跟随身后,为他照明。转眼之间,严寒已褪,翠暖春意降临,但祁容的内心仍如一片苍缈无垠的雪地,永恒般的冰冷迷茫。记得曾经对她说过,等到年初,就会带她一起前往北淮,沿途赏湖观景,登山品茗,将来满院种上梅花,过上平淡温馨的生活。本以为一切都自己的谋划之中,一切都是他独控棋盘,统筹全局,可惜却忘记谋事,成事天的道理。当梦醒破灭,它终究没有实现,每每想起,反而更加深刻地讽刺着自己,登上至高荣耀的权位,将她带入红墙金瓦的深宫之内,被琼楼玉宇围绕其中,即使彼此仍近咫尺,实际却遥隔天涯。祁容心脏难抑地收紧,仿佛有什么正深处狠狠啃噬着自己,那股悲痛,无法倾泻。“陛下……”桂顺突然凑近身旁,轻声提醒道,“前面就要到倾鸾宫了,用奴才去通传一声吗……”祁容这才回过神,一缕月光从他面容上流滑而过,晶莹之间,无暇似雪中之玉,蕴着凄美幽泽。“不必了。”稍后他转过身,淡淡开口,“摆驾龙瞻殿。”********“妹妹今日怎么有暇过来了?”风季黧笑看着一身彩蝶百褶裙的姚楚儿走上前。“姐姐上回说这里过于冷清,妹妹自然要常过来陪伴了。”姚楚儿挽起她的手,盈盈笑道,“只是前几日感染风寒,一直小心静养,否则早就来探望姐姐了。”但实际这半个月里,她大多时间都是去倾鸾宫请安,顺势观察奚勍的情况,而来风季黧这边算上今天,却仅有两次。风季黧与她椅前坐下,关怀体贴地叮嘱几句,随后端起茶盏笑问:“上回妹妹拿去的‘玉雪九晒露’,可还喝的习惯?”姚楚儿被她有意无意地一问,从容应道:“当然了,一直谨记姐姐说的话,隔几日才尝一次呢。”见风季黧喝茶没再提起,姚楚儿便转过话题闲谈起来,当彼此聊了将近半个时辰时,她忽然一阵沉默,方开口道:“不知姐姐可曾知道一件事?”“妹妹要说什么。”风季黧微笑地问。姚楚儿谨慎望过四周,才朝她压低声音道:“听说像皇后娘娘这样身份高贵的,竟然几次出入过天牢呢。”☆、第131章 流逝风季黧眸光闪动,用一种别样的目光投射过来。姚楚儿不免心虚下,其实这个消息是真是假她并不确定,只是十分好奇对方的身份,毕竟皇后为中宫之首,竟频频涉足天牢重地,实有违礼数。而宫中曾传出祁容与华颜公主的隐晦谣言,她相信绝不是空穴来风,说不定能从对方口中探听出什么。可私底下议论皇后,确属不敬,姚楚儿一见她眼神正想改口,却瞧风季黧慢悠悠将茶盏放下,拖长字音道:“哦,妹妹是指这件事啊……”姚楚儿心头一紧。风季黧脸上笑容渐褪,忧戚道:“说起皇后娘娘的出身,想必妹妹也略知一二吧。”靳恒原是辅佐轩帝身边的四位顾命大臣之一,后因年老体迈,主动请辞官职,谁知通往云县的官道上却惨遭强匪劫杀,无幸免。听风季黧提此,姚楚儿点点头,眼眶周边已略微发红,泫然欲泣:“靳大贵为朝廷重臣,鞠躬尽瘁,功德无量,可谁料最后竟遭此不幸……”风季黧见她惺惺作态的样子,眼底逝过冷笑,正因为靳沐娴如今空荡的家世,才让们这些觊觎皇后宝座的,虚与委蛇,不断寻找可乘之机。风季黧喟叹一声:“是啊,现除了皇上,娘娘身边已无家眷亲……不过,倒是那个师兄……”“师兄?”姚楚儿眉一拧,面露疑惑。风季黧水眸波光涟涟,轻笑道:“其实具体也不清,只听闻那个师兄与娘娘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今被关押天牢中的那个,正是……”姚楚儿瞧她眼神便知,立即脱口道:“既然他是娘娘的师兄,皇上又为何要将此……”话到一半她突然惊恍,难道对方与皇后之间……存苟且之事?而皇上虽然知道,但毕竟悠关到皇室体面,才将对方秘密关押天牢,皇后求情无用,只能天牢里与其相见。这种事,皇上竟可以容忍吗?还是说他看重的仅仅是那腹中孩子,只要平安诞生,外眼里永远是皇嗣血脉,也是他作为巩固权位的一种手段?姚楚儿意外自己会有如此大胆的想象,听到风季黧不紧不慢地回答:“上回朔王攻城一日,他竟然想携娘娘逃离皇宫,所以皇上震怒之下,才会将他打入天牢吧……”一番话更让姚楚儿坚定方才的想法,皇后与那个师兄,必定存某种微妙关系。“不过就前几天啊,还听说……”风季黧似乎想起什么,朝姚楚儿挥了挥手,示意她附耳过来。姚楚儿听后,美目中乍起惊澜,但仅仅片刻,一切又恢复如常,可某种计划已脑中渐渐形成。“但无论是真是假,这种事终归不是们能随意议论的。”风季黧像没察觉到她的神情变化,幽幽叹口气。姚楚儿随之附道:“姐姐说的是,宫中这些流言蜚语,能有几分是真的?不过一听便罢了。”尔后彼此又浅聊几句,姚楚儿就寻个借口告辞,转身之际,却险些撞上迎前奉上茶点的月彩。“是奴婢鲁莽,请姚嫔娘娘恕罪!”月彩急忙跪地。“月彩,怎么这么慌手慌脚的?”风季黧语带责备地上前,一手轻搭姚楚儿的肩膀,关切道:“没有惊吓到妹妹吧?”想到对方是她的贴身侍婢,姚楚儿迅速笑道:“无碍的,方才是走得急,姐姐不要挂心上。”风季黧一笑,同时藏于指甲里的粉末已悄然撒她衣肩上。等姚楚儿离开,风季黧盯向门前静默一段时间,之后仿佛有隐抑太久的情绪终于爆发,耸肩大笑,简直乐不可支——“祁容,莫要怪……”此时她一双眼眸犹如卷起无边阴霾,掺杂着骇惊心的阴狂笑意。“这一日等了许久,如今就要让尝尝……那种痛失骨肉、痛失心爱之的滋味!”想到这里,她畅喜地跌后一步,几乎笑得抬不起头——“早就说过……让痛,总有一日,会加倍奉还给!”********下午,姚楚儿陪奚勍坐园内的凉亭里赏景,原本她亲手做了金糕卷来孝敬奚勍,不过被对方借口食欲不振,暂且搁置一旁。姚楚儿显得毫不意,她望向四周柔嫩摇曳的柳条,婉然笑道:“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这春天的光景虽是清新秀丽,但娘娘身其中,可真真让这富丽春光都失色黯然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