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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纠葛迷茫,理清,却是走不出。曾经的爱恨情仇,斩碎,却纠缠不休。原来她的疲倦与痛苦,从来都没有尽头。只是何曾想过,自己,竟然还会与那个……“娴儿……”耳畔,忽然响起一道惊喜万分的呼唤。手继而被紧握,奚勍浑身一震,那掌心的细腻摩挲,带出奇异温柔,但也足令血液凝结,心魂裂颤。她只觉现无法抬头,无法抬头,去看这个一眼。见奚勍终于醒了,祁容满脸欣喜,轻轻扶起那纤柔身子,却蓦然感到,一手冰凉。“娴儿……”祁容低声一唤,下刻,情不自禁将她揽进怀里。“上一回,吓坏了吧?”感受那份冰凉,他心疼已极,语调温柔得如哄着小孩子。奚勍却像失去知觉,冰偶一样贴他温暖的胸口,没有挣扎,没有乱动,只因经过将近两年的岁月相处,她早已经习惯了这个怀抱,一种来自身体上的,依赖与眷慕。然而随着记忆全部苏醒,奚勍也清楚感受到自己这些变化,心中立即涌现不愿去接受某种事实的慌惧,不可原谅的悔恨,以及难以言制的惊震与愤痛!她怎么可以与这个,与这个弑亲夺门的仇,重新生活一起!想此,奚勍闭上眼,只觉心哭无泪,根本无法承受这种残酷,落空的手,狠狠揪紧被角。祁容抚过披散的青丝,声音如撩月色,轻柔旖旎中夹杂着担忧:“娴儿,饿不饿?已经昏迷两天了,先吃些东西吧?”松开奚勍,他转身去拿桌上随时备好的暖羹,碧质莲纹瓷碗的光泽,为那羊脂般白腻的双手衬上淡淡莹晕,祁容转动调羹,先试下温度,才抬头微笑看着奚勍,而目光,不经意流滑向她的手。奚勍一直静默,任由祁容小心翼翼喂完暖羹,稍后听他突然道:“娴儿,别怕了,庆宴上的那个,永远都不会出现了。”奚勍内心震动,接着下颌犹如被柔滑丝缎拂过,被他柔缓并坚持地抬起。入目地,依然是那双深缱痴眷的眼,曾经无数夜里交织缠绵的眼,那样的眼神,仿佛蕴藏了生命中最透心彻骨的爱恋。对视间,奚勍不着痕迹地敛去眸色,微微启唇:“,觉得头疼……”祁容见她抚额低头,柔声安劝:“太医说是受了惊吓,这几日需要好好休息,娴儿觉得头疼就再躺会吧。朕过一会儿,也该去早朝了。”奚勍一惊,没想到现已经是寅时末了。祁容扶她躺下,微压纤睫道:“之前昀儿也闹了一阵儿,现刚安静下来,娴儿也继续睡吧。”听他提起祁昀,奚勍低垂的睫毛随纱帐轻飘时微微颤抖,漆瞳尽处,好似被戳入炽烈的光点,因着痛而愈发盛亮。为她掖好锦被,祁容转身离开。而奚勍隔着透明薄纱,望向那朦渺不清的背影,眼神深深,并挟着探不清的雪华幽悒。回想当时,一双乌瞳里流露出的悔恨与悲伤,纪琴她最终以死,唤醒了自己。而祁容,非但利用她,最后更是亲手杀了她!之间,究竟还要阻隔多少化不开的血仇!紧接奚勍目光一怔,见那身影中途突然止步,朝自己这方转过头。她合眼,阻断与他视线交织的瞬间,不愿被发现,更不愿去瞧那脸上的神色。或许等他再一个转身,自己就可以趁机不备,立即断掉那条性命!这样她的恨,她的怨痛,她的迷惘,就可以得到终了,得到完全开释!然而万籁俱静中,奚勍除了听到自己的心跳,还听到金软小床里那轻微的呼吸声。若是如此,这个孩子……将来会恨自己吗?而且……不知不觉,脑海便浮现无数个他抱着祁昀欢喜无边的画面。因闭得用力,细睫不时如纷乱蝶翅般振动,奚勍忽然露出意味不明的笑,似笑自己的不忍,又似笑命运的捉弄。********白天奚勍呆床上,没有发出任何响动,外面宫婢以为她还睡着,都不敢进前打扰。紫烟袅袅,纱帐随风轻微开合,奚勍床榻上盘膝而坐,运功调息,因这一年多时间里,身体被调养得极好,所以功力没有半分退减。而这中间,祁昀哭闹过两次,估计是饿醒了,奚勍曾忍不住想下床看看,但很快就被闻声赶来的宫抱走了。直至下午,奚勍听到桂顺宫外高呼,知道是祁容来了,立即翻身入衾,面朝墙壁假装熟睡。“陛下,娘娘今天睡得沉,这会子还没有起呢。”弄秋禀完,祁容便走入寝室,听着比方才轻了许多的脚步声,奚勍心口一揪一痛,每次都是如此,生怕……吵醒到自己。红色流苏摇晃,墙壁上开始映出他半条身影,奚勍随即闭眼,能够清楚感受那目光正落自己,从背后投射,却又带给一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掺杂着温暖,柔和,但或许又是,深深的探究。他就这样一直站床边,默不作声,久到窗外的雪已不再簌簌而落,久到奚勍都禁不住皱眉猜疑,下刻,他终于有了动作,一只手覆上奚勍的额头,似试探温度,过会儿又轻轻贴上露外的半边脸颊。奚勍感觉他刚才的掌心很暖,但此时指尖却仿佛夹了层冰,自己幼滑的肌肤上,一点一点,轻细柔抚,就如同,绘着他的心痛。这种情感一旦渗透入心,便令奚勍如受折磨,混合着眷恋与痛恨,恨不得马上摆脱,但她隐忍不发,从表面看去,依然是平静睡熟的模样。稍后祁容停止下来,目光她身上流连片刻,终于离开。接着奚勍一惊,听到外面传来“起驾回宫”的声音,不禁意外而诧异,以前的他即使不留宿,也会这儿批阅奏折到很晚才离去。支起身,奚勍竟愣愣盯着那道八面屏风许久……“咦,娘娘您醒了!”弄秋进来时见她已经睁眼,赶忙迎了上去,“陛下刚刚才来过,结果娘娘当时还睡着,陛下就说让您好好休息,自己便回去了。”奚勍披发垂首,静静听着。弄秋瞧她今次不言不闹,以为是为祁容没留下的事生气,解释说:“娘娘不知,上回娘娘宫宴上受了惊吓,昏迷不醒,陛下就一直守着,这两夜几乎没怎么合眼呢。”奚勍听完点头,想他今天没留倾鸾宫倒是好事,起码行动上能方便许多。京城浦秀街,韵阑坊。一抹幽华从眼中闪逝,随后氤氲起淡淡怀伤。不知现,还得及吗?*******深夜,奚勍脚步轻微,撩帘望向睡外面塌上的小宫女,晚上都是对方与弄秋这儿轮流服侍。素指轻轻一伸,便点中她的睡穴,摇曳烛光下,恍惚映过一双似雪清冽的瞳眸,奚勍推开小窗,身形宛若雪中幽魅一般,无声掠出。此刻亥时已过,街道上仅有零零星星的影,浦秀街是京城一条比较繁华热闹的店铺街市,对奚勍来讲完全不陌生,因为那里也曾布有夜殇门的势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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