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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至少,让她先做自己想做的事。他答应,苏拾花自然欣喜,眨动的双眸宛若涤过一般,是一澈见底的亮,被天光耀映,兰顾阴总觉得那里有繁星闪烁。“今天我在回来路上,遇见了不少村民。说起来……有件事很奇怪呢。”随着他一路进了厨房,苏拾花若有所思地道。兰顾阴搁下竹筐,想着她一早定没吃饭,正欲掏袖,突然反应过来,又把手缩回去,平静如常地问:“什么事奇怪?”苏拾花开口道:“我本是询问他们需不需要帮手,但他们一听我住在山头上,都摇头说,那里根本没有人家,我说真的有,他们却不相信,总说山头荒芜好许了,不可能有人住的。”兰顾阴半边俊容浸在暗影里,如薄云笼罩,神情总也看不清楚:“你也知道,我不经常下山,每逢到了采茶季节,才会出几趟门。”“嗯,我知道,可我说的话他们怎么也不肯信,那樵夫居然还说上个月他来山头看过,根本一个人都没有,明明是他在说谎啊。”她黛眉一竖,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像塞了满嘴榛子的小松鼠。兰顾阴不以为忤,唇角勾起令人难解的弧度:“那你……信我吗。”“我信,当然信!我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吗。”她只是生气,生气别人不信她的话,更生气别人当他不存在一般。玉手被一双幽凉的手握住,她微愕抬首,撞上那极黑的眸子,差一点点,魂魄就要被吸入。“你信我便是了,又何必在乎他人的说法。”他声音依是那般轻而无力,如烟散,如雪飘,如花落,可眼神,凝着她不动不摇,被她痴缠住似的,渐渐变得深邃,弥漫出了一种近乎痴情的味道:“反正现在,我有你了。”像一把锥,重重砸在心头,苏拾花呼吸发紧,似被他逼得有短暂的窒息。他说,现在……有她了。这句话,究竟什么意思呢?就好像、好像她是他的唯一,从此以后,他的眼里,心底,再无旁的,只要有她就好了……他孤单太久,所以对自己,有了一种依赖感吗?可那样的眼神,又给她似乎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苏拾花迷惑的神情中掺杂着纠结,一低头,他还握着她的手呢。她慌忙缩回来,磕磕巴巴地道:“我,我去练功了。”一溜烟跑开了。她动作太快,让兰顾阴不遑反应,怔怔望着那有点仓皇的背影,又想到她红得无比好看的脸蛋,居然为之失笑。下一刻,厨房木门吱呀一声,无风自合,他袖中飘出四片小纸人,落在地上,白光一闪,竟变得与人大小,能说能动,恭恭敬敬跪在地上,“主人,今天的膳食需要做些什么?”嗯……做些什么好呢。兰顾阴托腮沉吟,今日喝了她的血,总该有点补偿啊。蜜汁燕窝?鲜汤玉鲍?不不不,这样会令她起疑的。玫瑰酥?梨花糕?她喜欢吃甜的吗……他皱着浓墨俊眉,眉梢间,却不经意泄露出一丝罕有的温存宠溺来。这两日,苏拾花都忙着到山下的村庄里“串门”,功夫不负有心人,正巧赶上村庄的打猎团在招人,苏拾花报名参加,她有武功底子,身法又不错,小露几招后,引得在场成员一阵喝彩鼓掌,首领瞧她虽是生面孔,但为人诚恳直爽,功夫也的确不错,便同意让她加入了。苏拾花喜滋滋地往回家的方向走,山路两旁长着许多小野花,白白的,中间是紫色,叫不上名字,遍及在草地间,仿佛成片的紫白绸带浮在碧泉之上,有风吹过,荡漾起伏,煞是好看。苏拾花正想着要不要采些野花,放在屋内熏香,突然听到“哎呀”一声,前方一位妇人正挑着担子,不巧脚底一滑,前筐半空歪斜,里面的毛桃掉落一地。苏拾花不多想,赶上前帮忙拾捡,同时关心地问:“大娘,您怎么样,摔到哪里没有?”大娘摆摆手:“没事没事,就是崴了脚,天喽,这鞋底咋就打滑了呢。”苏拾花将毛桃一颗不漏地装回竹筐里:“大娘,您要是脚疼,不如我帮您挑着担子吧。”大娘端详她几眼,笑道:“好姑娘,不妨事,瞧你细胳膊细腿的,哪是干这等力气活的,你住哪里呀,以前咋没见过呢。”苏拾花连忙回答:“大娘,我住在山上。”“噢,是在山上啊。”听她语气颇为熟络,苏拾花下意识问:“大娘,您知道那里吗?”“知道知道,我记得那里有户人家,姓、姓啥倒是忘了,不过有位少年,有时会到山下卖茶叶。”“对对!”自从上回村民众口一词,说山头根本是片荒地时,她虽不相信,但心内总是存着几分疑虑,今天听大娘一讲,两眼放光,顿时来了精神头,告诉她,“那位少年姓兰,我是他的朋友。”“喔,难怪呢,都是一副好心肠,你那姓兰的朋友是个好人啊,他家的茶叶又嫩又香,卖的还很便宜,改日再来,我一定多买些。”“嗯嗯!”苏拾花一个劲点头,就跟夸她自己似的。大娘掸了掸衣裳,起身重新挑起担子,苏拾花见她没问题,才挥手道别,继续往山上行去了。当她的身影彻底消失,走出一段距离的大娘停住脚步,周身冒出奇异的红光,接着化成一道灵符,在半空慢慢烧尽,剩下的灰烬被风吹散,再无迹可寻。作者有话要说:不开心不开心,没花花没收藏,5555 哭给你们瞧 (*gt﹏*)☆、[鸦]回去的一路上,苏拾花又陆陆续续遇见不少人,有牵着老牛的农夫,有采野果的爷孙,还有上山劈柴的樵夫,见着她,都乐呵呵的打招呼——“哦,是住山上的吧?知道知道。”“那户人家是姓兰吧,哎呀,真是个性情温和的人,可惜身子貌似不太好啊……”“你是那家的朋友啊,太好了,以后常来我家做客,到时候俺宰只鸡,给你们熬鸡汤喝。”苏拾花虽不认识这些人,但人家跟她主动攀谈,便也连笑带应,耳边听到的,全是对那个人的夸赞——卖的茶叶好,乐施于人,不贪心不贪财,更重要的是为人亲切,随和,心地善良。对呀,他就是这样好的一个人。之前的疑虑统统烟消云散,苏拾花觉得心情格外愉悦,恨不得脚下生风,立即赶回去,赶回……家。突然一顿,她对自己的想法吃了一惊,她已经,把那里当成家了吗?没过多久,便望见围在屋外的那排篱笆,院内一抹白色修长的人影,就像孟冬里的第一片雪花,毫无预兆地飘入眼帘,他背对着身,手提洒壶,正在给花架上的紫藤花浇水。仿佛心有灵犀一样,他动作一滞,转过身,那时暖风徐动,紫花流香,宁谧的气氛里,彼此就这么静静凝视。像一幅画,天长地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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