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话音甫落,尹世澜突然冷冷落下句:“贱人。”施莜翎尚未反应过来,那紫金广袖甩过,玉颊受到一掌,她被打得侧过脸,娇软如花的身躯因承受不住,一下子重重跌向床榻,瘫软下来。尹世澜垂眸,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语调似讥似嘲:“你无意提起的?那为何还要私下打探本王的事?”施莜翎瞪大眼睛,整个人几乎吓傻了。一直以来,那个温雅如玉的男子,对她关怀体贴的丈夫,怎么此刻竟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他、他竟然……她用手捂住半边脸,不可置信,身体瑟瑟发抖仿佛冷得不行。“既然是本王的王妃,就该懂得安分守己。”尹世澜双手负后,唇边噙起一丝阴冷刺骨的笑容,却又如许绝美,那清润的嗓音从唇齿间逸出,真是轻极了,就像用指尖玩弄着痛意,“你知不知道本王,一向最讨厌嘴碎的女子了?”全身温度好似被那森寒的目光吸汲走,顿时不寒而栗。察觉他靠近过来,施莜翎惊慌得朝床上退去,盈盈水眸里已经布满极度恐惧,只觉眼前人,不再是那个温柔平和的丈夫,而是一名陌生到可怕的男子!来到床边,尹世澜弯下优美腰身,将唇凑近,就仿佛对她倾诉着什么爱昵私语:“如果今后,再让我发现你在母后面前乱嚼舌根……下次,我绝对不会轻饶,听见没有?”那张华雅完美无缺的面庞蒙罩上一层阴霾,半深半冷的眼眸更像混有残碎冰屑,触目之下,只觉逼仄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我……我……”猛然间,施莜翎闭月羞花的脸容上沾染泪水,呆呆张着口,害怕到说不出话。没得回答,尹世澜双眸半合,又冷冷问了一遍:“听见没有?”施莜翎一哆嗦,赶紧连哭带应的点头:“听见了……妾身听见了……妾身今后……一定安分守己……不再乱讲话了……”此刻她颤抖不止,鬓发凌散,早已失去作为王妃应保持的所以仪态,连神智都有些慌乱了。 尹世澜这才满意,瞬间恢复了往常般柔善温和的样子,见她哭得梨花带雨,不禁心疼地问:“刚刚被本王打得疼吗?”他伸出手来,却把施莜翎吓得慌忙避开。尹世澜不解:“躲什么呢……来,让本王看看。”施莜翎屏住呼吸,只能任他捧起脸。那骨节秀长的手指滑触上肌肤,正慢慢地为她拭去泪水,为她揉过半边红肿,动作轻柔细心,简直像怕把花瓣碰碎了一样。然而,她却感受不到丝毫温暖,仿佛那指与骨由里到外都是冰玉雕琢而成,除了彻头彻底的冰,再没有其它感觉。替她把泪水擦净,尹世澜轻轻问着:“怪本王吗?”“不……不怪……”施莜翎神经乱颤地道。“嗯,那你要记得及时上药,好好休养,不然本王会心疼的。”尹世澜微笑松开手,十分体贴地落下句,便起身离开。回廊里,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殿下……”碧连双眸如含春水,上前盈盈一拜:“奴婢见过殿下。”看到对方,尹世澜似乎有些意外,目光深邃地在她身上打个圈,才道:“哦……是你。”碧连内心欣喜,今日终于逮到机会与对方相见,不禁极力表现:“奴婢没有忘记殿下之前的吩咐,一定会用心伺候王妃的。”“嗯,真是乖巧啊。” 眼神晃过一瞬阴暗,最后他却没再说什么,背身离去。作者有话要说:某位快被遗忘的帅哥将在下章出场,大家猜猜是谁?(眨眼睛)☆、相遇天空蔚蓝得宛如涤过,几朵白云浮动,好像薄纱一般,盛夏时节,总有不知从何处刮来的花瓣,放眼望去,飘漫空中仿佛一片翩跹蝶群,将香气贯穿街坊河流,衮入每个角落,在院内撒下花雾,连那白得不染纤尘的衣衫,也似被香气浸湿了一样,袖动飘拂间,便有清芳袭来。别院内,萧扶白正与展宁相对而坐,拈棋对弈。柳轻瑾手扒墙壁,悄悄探出个脑袋。展宁眼尖,一下子就瞥见石门后的她,笑问:“你这是干什么呢?”因背对,萧扶白听见也转过头。柳轻瑾神经绷个紧,这才缓步走出,穿一件素绿叠纱菱纹长裙,头上斜梳小髻,两三朵珠花点缀,煦光照映下,眸若清池,眉似初月,横波流睇间,自有一番清丽脱俗,恍凝画扇碧荷所幻化的娇娥儿。“啧啧。”展宁连赞两声。“呦,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旁边“观战”的铁石头见了,出乎意料道。“因为上次殿下说柳姐姐这样子很好看嘛。”嫣然笑着解释,“所以柳姐姐才说以后要……”“嫣然。”柳轻瑾不好意思地用手撞撞她胳膊。为那个人吗……脑海浮现当时,她在对方面前娇羞赧然的情景。 那明丽脸容晕着光的亮华,此刻映入眸角,却似最深冲击,带来难言的疼胀与酸楚。握住棋子的手指,不易察觉缩紧,萧扶白眸光黯漾,长睫宛如失去彩泽的蝶羽轻然曼落。“嗯……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啊。” 展宁拖着下巴审视。铁石头也嬉笑打趣:“嘿嘿,别说,你这副样子还真透出几分女人味了。”柳轻瑾却怒目圆睁,朝他一吼:“死猴头,你说什么!”芊芊玉腿飞来,铁石头手疾眼快地躲到萧扶白身后,捂着脑袋大叫:“哇呀快瞧,我还没说什么哪,这么快就原形毕露!我看将来谁若娶了你,简直就是自己找罪受啊!”“你……”柳轻瑾脸一红,气得呲牙咧嘴,当眄转萧扶白,语调却突然放软下来,“扶白,那、那你觉得呢……”萧扶白从思绪中清醒,见她揪弄着裙角,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却直直望来。那是渴盼得到夸奖的眼神。他勾起唇角,舒净的声音亦如花落般布满轻柔:“轻瑾穿什么都很好看啊。” 柳轻瑾眼睛一亮:“真的?!”“嗯。”她满心欢喜,似乎这一番精心打扮,只为了等这句话。她开始得意洋洋,拉起嫣然便要走。“喂,你去哪儿?”铁石头从后问。柳轻瑾扭头,不紧不慢丢下句:“丝绸庄。”直至她们的身影消失,铁石头才小声嘀咕道:“真是阴晴不定的女人啊。唉,想不到檀王殿下的眼光如此独特,竟然还跟皇后说要纳她为侧妃……”展宁正专心致志地跟萧扶白下棋呢,稍后见萧扶白落下一子,不禁瞪大眼睛,对着棋盘看了半晌,才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我……我竟然赢了……”赢了?他竟然赢宗主了?!!这……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果然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展宁激动得都快哭泣了。“什么?你竟然赢了?”据铁石头所知,对方与萧扶白对弈,哪次不是以惨败告终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