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那张熟悉的雪容清颜映入眼帘。柳轻瑾瞪目:“怎、怎地这会儿来了?”萧扶白眉宇凝柔,俱是浓浓关怀:“这两日你总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舒服吗?”柳轻瑾竟有几分心虚,避开目光:“没有呢,许是一到秋时,身子不免觉得倦乏。”想到什么,忙把手缩回袖中。萧扶白瞥见,不动声色。瞅他伫立门前,柳轻瑾赶紧抿唇一笑,直胜那春日娇红的樱:“干吗傻站着,还不进来。”转身时,细腕却被扣住。她一惊,手已被萧扶白翻开来。“怎么弄的?”芊芊玉指,净莹若笋,点点细小的伤口浮现上面,仿佛无暇琼玉沁出了血,萧扶白颦起眉,眸色愈发深了,似愠似急,最后以目询问。柳轻瑾一个紧张,缩动手指:“没、没什么。”欲抽回,他反而握得更紧,几乎要融化在那掌心里。这样僵持着不放。柳轻瑾最终拗不过,只得缴械投降,不太情愿地瘪瘪嘴:“好啦。我说就是了……”带他来到榻前,将锦垫下的绣件拿出来。萧扶白一时表情如惊云暗动,甚为诧异。柳轻瑾则娇靥含羞,两根食指相对,绕着圈圈。萧扶白目光落在那绣件上,过去半晌,似乎才回过神:“以前我教你写字弹琴,你都觉得烦,如今怎肯静下心来做这个?”然而睫尖一颤,仿佛蝴蝶翅膀划破了凝固的月光,眸底尽是温柔的涟漪。听他问,柳轻瑾赧然,低声答道:“不是说荷包以情寄物又可保平安,反正近日我闲得无事……就想……自己先练习着,将来再为你绣个荷包……”萧扶白心神一动,手指轻抚着绣件上的图样,犹如爱人间亲昵的缠绵,忽然问:“这绣的,是株莲花吗?” 柳轻瑾倏地回神,赶紧抢过来掩在背后,尴尬地吐句:“是……是“并蒂莲花”,绣的不好的……别看了。”有些灰心丧气的样子,“我瞧嫣然绣得极是顺手,就让她来教我,不晓却难得很呢,也可能……我天生就是心拙手笨的……”那时几人初来天都,嫣然跟在萧扶白身边识字读书,学会不少东西,连这回写给尹世澜的书信,几处地方都是由嫣然代笔的。腰际一紧,萧扶白将她揽入怀里:“那就不要绣了。”柳轻瑾惊愕:“你不喜欢吗?”“不,喜欢。”呼吸拂过她的耳鬓,嗓音温柔得让人不知所措,“你做的我都喜欢。”说完,摊开她的手,无限爱怜涌现眸底,“只是看你弄伤自己,我心疼。”说完俯首,轻轻吻着那指尖上的伤口。又暖又痒的感觉,像黏人的虫儿把心逐渐啃化了。柳轻瑾眼角突然有点热,仿佛被飞沙久经磨挫,竟是说不出的悸动与欣喜,把脸埋进去,闻着那人从骨子里渗透出的清幽华香,恍惚入梦一般,喋喋呢哝:“扶白……我喜欢你……真喜欢……”就如云江细绵的小雨,不停不歇,最后直有些激动了,眼角隐约有泪珠。萧扶白唇贴上来,替她细细吻了,望着那眼睑下方的重色清影,想来是这几夜没有睡好的缘故,轻柔哄劝:“难得今日天晴,阳光又足,寐会儿吧?”柳轻瑾扯住他一角衣袖:“那你留下陪我。” “嗯。”萧扶白眉目婉展,笑得极是好看,“等下让嫣然替我到房里取本书,我在这里陪你。”柳轻瑾把头搭在他肩上一笑,满脸间幸福。作者有话要说:唉,实在不太喜欢现在这篇文的题目,总觉得跟文风格不太搭,想改回以前的《浮锦华笙》,或者是《脱线娘子》,大家意下如何呢?☆、欢恨阳光从窗外倾洒照进,软榻上人影成双,相偎相倚,像栖在花枝上一青一白的蝶,被煦阳照得凝固。萧扶白持卷慢阅,而柳轻瑾斜身懒懒地靠着他,手下有小动作,不知在鼓弄什么。萧扶白也不理会,只是目光偶尔从卷页上离开,当落在她身上,淡然一笑,那时让人如醉红尘,颠梦难醒。 熏炉里新添了香,从空气里细腻地弥漫开,清濛烟华,百转萦回,水晶帘在风中叮咚作响,不知何时起,旁人终于安静下来,半蜷着身躯在暖暖的太阳下倚肩眠去,黑如鸦羽般的长发漫散开来,将容颜遮住,只露出那两瓣红若玛瑙的唇,娇艳晶莹,泛过一层浅浅的香光。忍不住,悄悄吻了下,甜得厉害。时间即晃,午热消褪,渐薄的光线从榻前偏移到西窗的青竹四折屏风上,檐底有风吹透纱帘而入,有些凉。萧扶白正要将榻头的绣花薄衾盖在她身上,不料一抬袖,竟是惊动了对方。柳轻瑾猛然睁眼,神色惊恐,一对星眸瞪得大大的,映入的人影却显恍惚不清。“扶、白……”少顷,她低喃几声,才像恢复清醒,一下子扑入他怀里。“怎么了?”萧扶白忙抱紧她。柳轻瑾眉心被针尖刺了似的一紧,仍心有余悸,揪住他胸前衣襟,声音低得有些发颤:“我、我以为你走了……”萧扶白还以为怎么,摸着她的脑袋,温笑安抚:“傻丫头,我不是在这里。”尔后反应过来,“莫不是刚刚做了噩梦?” “梦……”柳轻瑾小额微蹙,仔细回想一番,才撅起嘴巴,“是吗……原来是梦。”萧扶白吸着她发丝间的香,疼溺一叹:“早知就该让你躺到床上去,如此睡都不安稳。”“不要……”柳轻瑾赶紧爬到他腿上,像只伶仃的小鸟蜷起身,如今愈发地离不开他。萧扶白眼波含笑,低转一睇,忽然兴师问罪:“之前你偷偷摸摸地做什么呢?”“嗯?”在怀里呆得暖了,无端有了几分慵懒之意,她斜抬眸,似那烟雨的朦胧,流露一点点媚骨风情。模样端的惹人痴,萧扶白看得沉迷一瞬,后将右袖抬高,竟是连了她的袖一起,被银线紧密交错地缝住。柳轻瑾见状,咬指格格地笑:“我故意的,怕你走了。”“淘气……”萧扶白吐出两个字,终于难捺,探身封住她的唇。柳轻瑾安静下来,仰高了头,青丝如瀑倾直,老老实实迎合着他,舌头被搅弄得十分舒服,蜜糖在口中融化的感觉。身体哪里颤了下,嘤咛出声。云已倦,日暮西薄,屏风上映有一层绯红的余晖。珠帘内,影绰绰。那似花荫下蝴蝶的缠声,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了。呼吸急促、相互交融,愈热、愈缠,搂住他的肩膀,吻着,激烈欲死地吻着,浑身开始烫似火烧,比骨头还深的地方奔涌出一股热度,隔衣蔓延,是抑制不住的急迫。柳轻瑾艰难喘息,舌尖稍是一缩,立即又被死死缠住,缠到深处爱极地一咬,仿佛要把她从头到脚一点点舔噬掉。柳轻瑾小阵痉挛,那睫如受惊的羽翅,随着动作颤抖,时而掀开,眼波流转潋滟,带着三分迷离,宛若月色划疼人的眼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