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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说不出来是哪里变了,可隐约感觉,这个一向粘她,对她全心全意信任的小女儿好像与她无形之中疏远了。仿佛有许多话,她不愿再跟自己说,有些事往心里藏。柳氏一想到这里,脸上露出几分茫然之色。虽说生育了三个孩子,可是这三个孩子中,唯有姚守宁以往是与她最亲近,最会撒娇,也最不怎么需要柳氏费心思的。只要她说的话,姚守宁就会听,就是遭了斥责,很多时候不需要自己去哄,她自己就已经忘记,重新又贴过来,亲热的依偎在她身侧。柳氏的记忆回到了两个月之前——她带着一双女儿去望角茶楼,姚守宁在马车上昏倒又苏醒过来的时候。那是母女俩最后一次真正的亲近,姚守宁一醒来,便邀她上床,躺在她怀中,听她讲起了当年的回忆。自那次之后,柳氏竟再想不起母女二人有如此亲近之时,记忆里只剩下了吵闹、争执。一切的改变,好像是从苏妙真来了之后。想到这里,柳氏不由揉了揉眉头。弄清楚问题的关键之后,她感觉十分的头痛,也觉得有些想不通。在此之前,姚守宁明明是十分期盼苏妙真到来的,当日从望角茶楼回去的马车上,她问的问题也表明了她对苏家姐弟的好奇及欢迎,可为什么后来真的这两姐弟一到,她又变得排斥了?柳氏有许多疑惑想不通,但除了这些疑问之外,她心中还有些惶恐。她习惯了关注儿子,习惯了宠爱长女,也习惯了姚守宁的撒娇及主动的顺从、亲近,当有一天发现这个小女儿无形中与自己疏远的时候,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重新挽回母女之间的关系。曹嬷嬷的话从轿外传了进来,安慰着她:“女孩长大,哪有不变的……”“……”守宁会变吗?这个念头在柳氏脑海里来回涌动。她发现自己有些不敢去细想这个问题了。若在此之前,曹嬷嬷说这些,她是不以为然的,她总觉得自己生的女儿,她自己清楚。小女儿最是顺从贴心,无论她如何指责,姚守宁总是不记仇的。于是柳氏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近些日子以来许多的回忆,都是些不大愉快的,有母女俩为了苏妙真而争执,也有姚守宁提到怪异之事的时候,还有前往将军府那一次,回程的路上,当着苏妙真的面,她将姚守宁骂哭……柳氏再一想到女儿如今的乖巧,顿生忐忑。“我……”良久之后,柳氏还想要再说话,可在她沉默的时候,已经到温家了。“温太太派了孙嬷嬷来接我们。”轿外,曹嬷嬷传来提醒的声音,柳氏迅速将满腔的不安压进了心头。孙嬷嬷是温太太身边最受信任的婆子,她的年岁比曹嬷嬷小些,约有四十来岁,头发挽了个简单的圆髻,脸颊两侧有深深的法令纹,使她看上去十分的严肃。她穿了一件浅色的袄子,下身配深蓝色长裙,因早前收到了柳氏要来拜访的消息,所以提前在门口等候。等柳氏下了软轿的时候,脸上已经看不出先前的忧愁,而是露出与往常一样自信而独有的强势笑容。“姚太太。”孙嬷嬷迎了上来,又见到从轿中下来的姚守宁,勾了勾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二小姐也来了。”说完,又上下打量了姚守宁几眼,目光十分的严苛,仿佛在审视着什么。柳氏见此情景,笑容收了几分,不由轻‘咳’了一声。孙嬷嬷回过神,收敛了脸上的神色。她与温太太时常面带笑容的模样不一样,从她的神情、目光看,她为人一板一眼,似是规矩十分重。“听说前些日子,二小姐随将军府的世子出门了?还在北城门出了些事?”孙嬷嬷被柳氏的咳嗽声打断了审视,却并没有收回目光,而是看着姚守宁,问了一句。这话听进柳氏耳中,便觉得十分刺耳。虽说温、姚两家有默契,要使双方亲上加亲,可自己对温献容向来豁达大方,从未有过为难的时候。而自己的小女儿与温家八字还没一撇,温太太就已经明里暗里试探过两回了。姚守宁与陆执总共也没见过几面,虽说北城事件闹得确实挺大,但也事出有因。柳氏心中越想越是恼火,脸色也有些不大好看了,淡淡的就道:“长公主喜欢她,出城狩猎,邀了她同行。”这件事情府中人都知道,瞒也瞒不过,柳氏也没想瞒着:“她爹觉得不放心,便随她同去了。”她这话音一落,孙嬷嬷点了点头。柳氏显然听出了她话中要问的意思,并代女儿回答了这个问题。有姚翝同行,显然情况并非温家所担忧。柳氏的话虽说令孙嬷嬷满意了,但她心中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大舒服。她并不觉得孙嬷嬷有如此大胆,自作主张来询问此事,八成是温太太提前示意过,想借着奴仆的口,探探口风。虽说她也觉得女儿与世子同行有些不大妥当,可自己的女儿,自己教训也就算了,如今这桩婚事只是双方有这个打算,既未说媒也没下定,温太太的手伸得太长了些。姚守宁隐约察觉到母亲的心情有些不快,但她听到孙嬷嬷提起世子,心思就已经飘远了。看样子事情不能再拖了。昨夜虽说最终验证只是虚惊一场,可她总感觉‘河神’已经卷土重来,带走自己的姐姐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她不能再因畏惧而躲避,是时候找个机会去找世子见上一面了。几人不再说话,进了温家内院之中。与姚家相较,温家的房子占地面积要小了许多。温庆哲只是七品的舍人,薪俸并不多,且他为人古板正直,不屑于贪墨,也不愿与官场其他人同流合污,因此并没有额外的收入。至于温太太,虽说外表温和好亲近,实则内里也是颇有些清高的,看不起经营买卖,心思也不像柳氏那样活络。正因为如此,温家的日子远没有姚家好过,从下人穿的衣裳便看出来了。温太太昨日就收到了柳氏派人递来的拜贴,早早就已经将屋子收拾出来了。柳氏母女进门的消息,早前就有脚快的下人回报,她与温献容正站在门口等候。而两女的旁边,还站了一道瘦高的身影。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约二十左右,生得俊眉星目,肤色雪白,神情间有些冷漠。他穿了一件黑白相间的儒袄,越发衬得他眉目如画。因还未真正束发,他的头发只是半挽,冷淡之中透出沉稳的感觉。“景随?”柳氏一见此人,不由低呼出声:“他竟然也在家中。”温景随与姚若筠一样,都在筑山书院入读。但两者不同的是,温景随读书的天份更高,更受看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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