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此时本该解释昨夜之事的陈太微置身事外,趁着长公主与神启帝双方起了冲突,那年轻俊美的道士眼中露出无聊之色。而就在这时,在神都城东的一端,原本赵家茶寮的下方,陆执与姚守宁行至齐王真墓入口的刹那——世子迈入门内,触动了禁制,这位本来一脸百无聊赖之色的美道士识海之中仿佛有一根弦被触动。他那双暗沉的眼皮顿时流转光华,整个人的面容一下发光:“猎物入网了!”“真是狡猾呀。”他伸手撑在了桌面上,以手掌托住了自己的下颌:“今夜派人拖住我,果然是想要再探坟墓,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探到了此处!有趣,有趣!”他说完,眼中露出调皮之色。一手托着自己的脑袋,另一只右手则探了出来,以指在茶杯之中沾了茶水,往桌案之上飞快绘画。紧接着,一道符箓之影在他指尖下成形,很快形成一道水光符咒。他轻轻伸手一点:“去吧!”那符咒顿时飞天而起,化为一道红光,直飞出宫殿之中。而此时宫殿内长公主与神启帝已经吵了起来,陆无计护在了妻子身侧,冯振低声劝着朱姮蕊消火。举盘的侍人又怕又慌,深怕自己看到了今夜的场景,恐怕活不过明日了。陈太微的举动悄无声息,没有人察觉,唯有那符咒在飞出的刹那,柳并舟似是若有所思,抬起了头。可他目光所到之处,并没有发现异样,只见那位昨夜大闹了姚家的道士此时单手撑头,含笑望着他,那双眼睛好似将他内心深处的打算全部看透!符咒飞出皇宫内城,直扑东城,隐入那茶坊内室之中,无声的向床板压落。只见那床板之上躺了一个老者,似是察觉到灵力的波动,还未来得及睁开双目,便被符咒压落。红光所到之处,一切生机尽数灭绝,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符文,将那老者连带着床板一并封印于其中。老者的尸身如冰雪融化,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间——紧接着,残余的符咒之力冲击开来。屋内的一切皆受这股霸道至极的力量冲刷而过,像是一切震出了层残影归位,屋中的柜子、桌椅仍未动。柜上摆的灯仍亮着,半晌之后,屋子一侧的无人角落处,灵光波动,一个坐在椅子上的老人缓缓显出了身形。此时的他嘴角残留着血迹,面色有些阴沉,望着床铺上红色的符纹,面带惊骇。…………………………………………三更合一~!第284章 大混战须臾功夫,一切归于平静。床铺上的红色符光隐匿,除了少了一个躺在床上的老者身影,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柜头上摆的那盏小灯仍在燃烧,屋内静得落针可闻。就在这时——‘噗!’灯光闪了两下,发出细微的轻响。这个举动令得坐在角落,混身紧绷的老人如临大敌,手捏成印,摆出防御的姿态。但下一刻,这灯芯之中小小的爆裂,却引发了不可思议的结果。屋中的摆设开始分崩瓦解,床上的被褥、屋中的箱柜、桌凳……所有曾被那符影冲击过的地方,全数化为粉尘,无声的坍塌了。‘咳——’老人瞳孔紧缩,心中的惊骇排山倒海袭来。他的喉间发紧,半晌之后,发出轻轻的咳嗽。紧接着那盏还亮着火光的小灯从底部化为灰烬,随着这一股轻风一吹,‘呼’的化为粉尘,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后一簇火光熄灭,整个房间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老人的神情僵硬,伸手一弹,指尖一道力量直扑床侧。‘嗡——’那丝力量一碰床板,便遇禁制。只见床铺之上一道长达半丈的红色符文之影从床铺之上浮现,将所有外力阻隔,不容人越过这条符文所挡制的界限。他想起了不久之前姚守宁下地窖时曾与他说过的话:‘老爷爷,您要小心,稍后不要躺在床上——’没料到那一句简单的提醒,竟能救了他一条老命。这天下间,竟有如此术法,防不胜防,却霸道至此,顷刻便能取人性命。但最强大的,莫过于辩机一族。“竟真的可以预生死,逆乾坤!”许久之后,老人轻叹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后怕之意。但话音一落,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糟糕!世子与守宁小姐还在地窖之内。”床铺被秘符封死,相当于这两人被截断了退路。虽说这地窖之中的齐王墓此前并无异样,也没有危险,但这出手以符咒杀人的幕后之人既然封死了退路,便必会另留杀机。“我得通知无计与公主,请他们速来此地!”老人说完,接着双手结印。夜半三更时分,神都城东方向突然阴云密布,顷刻之间电闪雷鸣!‘轰隆’的炸雷响起,似是骤雨来临。……而此时的皇宫之中,长公主与神启帝已经吵出了真火。双方气氛紧绷,眼见一触即发之际——‘喀嚓!’突然外头听到炸雷声响,接着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呼呜——’殿风狂风大作,正与妻子并肩而站的陆无计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疾步冲向大殿门口,往半空之中看去。风吹得他衣袍猎猎,他看到东方有闪电汇聚,回头看了长公主一眼,眼中露出担忧之色。异象是自东方而来,今夜他的儿子陆执与姚守宁正好前往神都东城门处,意欲挖开隐藏在那里的齐王墓。守在那个地方的是他的师叔祖周荣英,今年已经107岁,身怀九十年的修行,满身修为深不可测,照理来说不可能出什么大事才对。可今夜这雷光电闪来得奇怪,不像是有暴雨将至,反倒雷光之中带着神武门修行的气息。陆无计对这力量十分敏感,当即便猜测恐怕是东城出了事,就连周师祖也无法解决,所以才放出信号来救助的。“蕊蕊!”想到此处,陆无计喊了一声。长公主与他夫妻多年,两人心意相通,神武门的功法力量她也再是清楚不过,当即也与丈夫想到了一处。周荣英那边一出事,就意味着她的儿子陷入了险境。朱姮蕊之前不介意儿子吃苦,甚至在儿子中邪之后也有心情调侃,那是因为她相信儿子不会有性命之危,不代表她不着急陆执生死。此时周荣英都顶不住,可见危机已至。她哪里还顾得上与神启帝多加纠缠,顿时转身要走。“慢着!”皇帝面色阴沉,重重一拍桌子:“长姐不要仗着先帝当年的宠爱,便任意妄行,这皇宫内苑,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他说完这话,新仇旧恨尽数涌了上心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