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胡侃侃则是:“赶紧的,都穿好衣裳,她又来了!”这只是其中一例而已,至于其他方面,真是数不胜数。卓姗姗安分了几天后,就做出了一件让胡侃侃很不快的事情。那天,卓姗姗的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哀愁,淡得让粗心的男人们都发现了。卓世安便关切地问她怎么了。卓姗姗强颜欢笑说,没什么都挺好的。绿暗则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当然,最后她还是没止住的说了出来:“唉,我们小姐是在思念家乡。”卓世安挠挠头:“没事,时间长了就不思了。”绿暗又道:“小姐其实是在看了那栋跟我们以前住的很像的木楼才触景生情的。”卓世安一拍脑袋,道:“这好办,反正那楼有三层,你住进去不就得了。”他这一句话,就让胡侃侃和未来的敌人住在了一起。卓世清倒也不怎么在意这种小事。过了两天,胡侃侃就听说了,苍龙岭的外院弟子遭到强敌袭击,死伤数十人。苍龙岭立身清正,地位超然,跟各大门派也没什么纷争,这次突然遭人袭击,众人自然把帐安到了胡侃侃头上。紧接着,胡府那边已向天下人发出了通告说,胡家已经查明,胡家先夫人沈氏十八年前的确生过一女,但女婴当晚夭折。恰逢凌天霜路过此地诞下女儿,她不知用了什么手法,逼着沈氏瞒天过海,把她的女儿安在沈氏名下。之后沈氏将身边知情的丫环婆子寻了个借口发卖到远方。胡家已经派人找到了当年接生的产婆和沈氏的贴身丫环。胡家声明和胡侃侃以后无一丝瓜葛。如若众人有疑,可带她去胡家当面对质。胡家的通告一经传出,众人顿时哗然。胡侃侃已经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卓世清听个这个消息,心中不由得生出一阵愤怒和鄙夷。他以前还以为,胡府即便查出胡侃侃的真实身世,也是私下进行。无论如何,胡府毕竟养了她十几年,应该不会如此绝情。当胡侃侃再到他面前晃悠时,他少见的安慰她了几句。胡侃侃应景地做出一副我见犹怜的神情:“近日思及自己的身世,不觉悲从中来,少食难寐,天下之大竟无我立足之地。”卓世清不知该接什么话好,只好以沉默代之。胡侃侃不着痕迹地朝他靠近,等到卓世清察觉时,她已经靠在了他肩上。他正在迟疑要不要推开她,胡侃侃拿出一条腰带柔情款款地说道:“这几天睡不着,挑灯夜战为你做了条腰带。”卓世清神色晦暗不明,出声提醒道:“这种东西可以随便送人吗?”胡侃侃一本正经地点头:“当然不可以随便送人,可你又不是随便的人。”卓世清将东西推了回去:“我不能收。”他的表现早在胡侃侃的意料之中,她一脸忧伤地说道:“你不收就算了,我转送给别人吧。聂胜琼权无染他们或许需要……”卓世清一听这话,神色微变,他迅速抽回东西,故作淡然地说道:“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卓世清收下了腰带,胡侃侃得寸进尺,竟拉着他的手说要丈量尺寸缝手套。她的手指在他的掌心移动,卓世清只觉得掌上像是千百只蚂蚁在挠他一样,痒得浑身也随之微微颤栗。胡侃侃盯着他的手掌仔细端详着,一脸的高深莫测,“有人跟你说过你五行不全吗?”卓世清摇摇头,趁机收回左手。胡侃侃长叹一声:“真是天意。——我掐指一算,发现你五行缺我。”☆、第十八章月下表白(上)卓世清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他那习惯紧绷着的脸不自觉的松弛下来。胡侃侃也懂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她冲他妩媚一笑,起身离开,至于对方是不是感到妩媚这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她到楼上时,卓姗姗正倚拦赏月。她似有无限心事,时不时的长吁短叹。胡侃侃故意忽视她,熟视无睹的从她身旁走开。卓姗姗轻轻开口道:“俗话说,宁劫千江水,不动道人心。大师兄虽不是道士,可两者情形相仿,我爹当年是因为意外才废了一身功力,我娘至死都心怀愧疚。而你……”卓姗姗说得情真意切,责怪得理直气壮:“侃侃,你怎能因为自己方便就将大师兄置于危险之地,我相信,即便你不这样,以他的为人也会护着你的。”胡侃侃听得心头冒火,这个女人天生就是来挑拨离间的。胡侃侃岂会让她得逞,她压住火气,笑道:“我早在知道自己的身世前就对他垂涎三尺了,你怎么能说我是因为方便才假装喜欢他?难道在你的眼里,他就那么不值得女人动心吗?至于你说的卓掌门是因为你娘废去武功的,谁知道是下毒废的还是怎么废的,谁知道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卓姗姗的身形微微一颤,绿暗在旁清声喝道:“放肆,卓主主早已将小姐的身世查得明明白白,你这么说是何居心?”胡侃侃悠然一笑:“我知道你的身世毫无疑点,但就是因为没有疑点才是最大的疑点。”卓姗姗气得身形直打颤,她指着胡侃侃泫然若泣道:“我不气我针对我,但你不该怀疑我的身世,你让我的母亲情何以堪?”“小姐小姐,你怎么样,大夫说过,你不能动气的!”绿暗焦急地大喊。胡侃侃暗骂,这剧本还是成套的。她才不信卓姗姗会有病。她也跟着假装着急起来:“来来,我懂点医术,帮你看看。”卓姗姗哪能让她近身,突然,她像看到救星似的,有气无力而又带着无限委屈地喊道:“大师兄……”月光下果然立着一个人,正是卓正清。他轻轻一纵,便上了二楼,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卓姗姗强颜欢笑道:“没事,我、我跟侃侃闹着玩呢,大师兄快回去歇息吧。”胡侃侃知道习武之人的听力极好,卓世清应该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两人有一个装白莲就行了,她就保持自我特色吧,她言简意赅地说道:“我不像姗姗姑娘那么大方隐忍,我有一说一:她说我接近你是为了自己方便,我觉得她来苍龙岭是别有用心。我们俩谁也说服不了谁,所以呢,最终解释权在你,你怎么看?”卓世清:“……你们为什么不能好好相处呢?”这完全是避重就轻,等于什么话也没说。卓姗姗很是大度地接道:“我知道侃侃是无心之言,大师兄你就别计较了,她毕竟是贵客。”这“贵客”二字似一记软拳打在胡侃侃心上。胡侃侃心里突然一阵发堵,再不想争执了,她呵呵一笑:“对,我是客人,你们这些主人继续聊吧,我回客房了。”说罢,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卓世清看着她那故意挺得直直的身影,心头极快地划过一丝酸痛。桌姗姗怯怯地看着卓世清:“大师兄,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卓世清微微一叹,摇摇头,端详了她一阵什么也没说,心事重重地离开了。那两个问题同时在他的脑海里盘旋:卓姗姗的身世真的那么确定吗?他不得不承认侃侃的话有一定道理,没有疑点确实是很大的疑点。还有胡侃侃对自己的感情,他不能说她是为了自己方便,也不能说她没有真心,只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