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乎众人意料之外,这一次他居然同意了,走进房内,另外拉了一张椅子,说:“可以。”然后就坐在了雨默原来的位置上。其他人都呆了两秒,跟着欣喜地坐下,然后开牌再战,雨默想着有人接手了她就可以走了吧?结果还没站起来呢,顾初南瞥了她一眼,说:“走什么呀,我只是帮你打,要是输了,你还得给画呢。”那口气,隐隐有点恨铁不成钢加幸灾乐祸的意思。kevin闻言,也笑嘻嘻地也拦住她,说:“哎哎,说的是,阿默你要懂事点啊,哪有让老板画乌龟的,肯定是你代劳啦。”一边说,一边欣赏着四人,尤其是雨默和frank脸上大大小小的乌龟,简直是笑惨。frank等其他三个人都无所谓,只雨默却给他笑得尴尬得不得了,却又不好走,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那儿,看着顾初南翻云覆雨。还真的是翻云覆雨,便是再烂的牌,他似乎也总能够扭转乾坤,所以这回轮到小周和阿庄两人一直输一直输,尤记得顾初南第一局赢的时候,他眉眼也未抬,就冲着雨默微一颌首,淡淡地说:“去画!”雨默“嗯”了一声,屁颠屁颠地抢了眉笔就在小周和阿庄脸上大画特画,用kevin的话说是,终于翻身做回主人了,还笑她“是不是有种有条大腿好好抱的感觉呀?”雨默只笑,并不理kevin,拿起眉笔承包了画乌龟的活,她是学过画画的,所以画的乌龟自是与众不同,格外的漂亮,也格外的活灵活现,爬卧坐立,各有特色。kevin和frank看着笑得肚子都痛了,直说:“这个可以拿去做展览了。”顾初南直到他们脸上都画得已经没地方再画了,这才把牌一丢,说:“好了,太晚了,都睡觉吧。”施施然地一背手,走了。雨默等人自然也就散了,回到宿舍,和小周各打了一盆水洗脸上的“画”。洗着洗着,小周忽然说:“哎,我怎么感觉,顾初南像是故意给你们报仇一样啊?”雨默:……她撩起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个鬼脸,没有说话。临睡前给顾初南发了一条信息:谢谢。两个字。顾初南就回了她:笨。一个字,简单明了。雨默却看得笑,一遍一遍地看着那个“笨”字,像是要在上面看出朵花来。早上醒来,雨默的脚疼得似乎好了些,她折开纱布看了看,见上面被撕开的红肉微有愈合,略觉心安。走路还是有些痛的,尤其是挤到鞋子里,更是疼,她换好鞋后走了两步,感觉一只脚似乎都有些麻了。不过也不是不能忍,雨默自觉自己别的优点没有,忍耐力却是一等一的,大概是那时候,给顾初南罚抄作业练出来的?忍不住抿唇一笑,走下楼的时候她有意控制着步子,一路行来,居然也没有人发现她的脚受了伤。食堂就在楼下,雨默过去的时候,好多人的早餐都已经吃完了,她在门口遇到了出来的顾初南。因为他身边还有其他人,雨默只是简单地跟他们都打了个招呼,然后埋头进去了。之后各忙各人的活,她忙,顾初南比她还要忙,kevin果然是个不靠谱的老板,大家都忙成这样,顾初南一过来接手,他就忙不迭地走人了。深山野岭的,用他的话来说,他能待够一个星期,已经很看得起钱这个东西了。kevin走的时候,雨默才从工地上回来,路上遇到他的车,吃了一鼻子的灰,他还开了车窗冲她招手,和她喊话说:“小阿默,记得别把自己晒太黑呀,你白白嫩嫩的才好看呢,就是画上乌龟都比别人好看!”口无遮拦的,引得旁边工地上的工人都忍不住侧目。雨默黑线,朝他随便挥了挥手,跑了。如此又忙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工地才算有了点模样,所有的一切都步上了正轨,雨默他们也总算清闲了一点了。他们清闲了,顾初南却又要走了,他走那一天,特意带了公司几个骨干一起去镇上吃饭,雨默自然也在同行。同事一起,她和顾初南也没什么交流,只是在大家都闹酒喝的时候,他说了一句:“女孩子,不要喝太多酒。”还是连着她和小周一起嘱咐的。顾初南要开车所以不能饮酒,他大概也是知道自己就是个冷场王,吃得差不多了就自动坐开一些,任那些人闹,雨默在一开始饮了两杯后,也以实在喝不下为由退了出来。她和顾初南就坐在小镇酒店的门口闲聊。内容其实很无聊的,像以前一样,多数还是雨默在说,顾初南应。雨默说:“婷婷下个月要生了,我到时候能不能请个假呀?”顾初南说:“可以。”“那怎么坐车我都还不知道呢。”“嗯。”“‘嗯’是什么意思啊?”“‘嗯’的意思就是,”顾初南一本正经的解释,“我知道了。”雨默笑,故作无语地说:“所以和你说了也还是白说的意思么?”顾初南便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我到时会安排人送你的。”雨默眼前一亮:“专车吗?”“美得你!”看雨默鼓着腮帮子瞪大了眼睛就像是一只生动的白面包子,顾初南不由得微微一笑,顿了顿后主动夸她说:“你这阵子做得很好。”然后她果然就开心了,眉眼儿欢喜得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娇媚劲:“那当然了。”她得意地说,“再怎么样,也不能给你丢人呀。”后一句话,她说得很轻,轻得就像是根羽毛似的,轻轻在顾初南耳边挠啊挠,余音缠绕。顾初南不由得心间一荡,强忍了忍,才忍住面上的不动声色,淡淡地说:“算你识趣。”雨默闻言,这次是真的无语地看着他。这种一点也不解风情的对话,到底还要不要继续啊?!事实上,就算是她想继续,时间也已经不够了。顾初南要赶远路,他必须得出发了。喝酒的也让他一句话打发了,他真的就说了一句,说:“适可而止,都喝得醉醺醺的回去工地,像什么话?”他冷冷清清的语气,真的是最好的冷水,刚才还喝得兴致正浓的人,立马就消停了,一个个抹抹脸,正正衣冠,人模人样地和顾初南道别。雨默站在一堆人之中看着他,看到他的视线几度从她脸上移过,稍作停留之后又移开了。他们没有再单独说话,但雨默觉得,他们要说的话,都已经藏在彼此的目光里了。☆、第36章 意外顾初南离开了,雨默看着他的车渐渐消失在长长的公路尽头,颇有些怅然所失的味道。她觉得,自己如果是只小狗,刚刚那一会儿,肯定会巴着他的腿不由分说跟着他一起走了。但她不是,所以只能目送他离开,心塞塞得很,然后再看眼前的山山水水,就很不得劲儿,恨不能工程快些完工,她可以回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