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应,看起来是真的睡了。席上他喝了不少酒,还都是白酒,也许是真的醉了也说不定。楚歌就没再叫他,只是把暖气开足,音乐关小,然后从后备箱拿出一床小薄毯子,开了副驾的门轻轻盖到他身上。要撤离的时候,忽然有辆车驶过来,跟炫技似的,一个流畅的转弯、摆尾,车子完美地停了她对面的一个车位。轮胎摩擦地面发出来的声音也把楚歌吓了一跳,看一眼杜慕,见他并没有要被吵醒的样子,便轻轻关上了车门。对面车库上同时走下来好几个人,其中一个留着长头发的男人差不多是滚下来的,一落地,就扑到旁边干呕去了。跟着他下来的人就笑他:“你也太弱了!就这么点都受不住!”说话的男人慢慢转过身来,然后就对上了正准备回驾驶座的楚歌。他个子不算高,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板寸头,细细长长的小眼睛,皮肤很白,嘴唇很薄,是那种略有点阴柔的长相。楚歌在看清对面人的样子时停下脚,放在口袋里的手慢慢地握成了拳头。“哟,这不是楚大小姐嘛!”他也认出了她,一愣之后嘴角勾出了一抹极恶意的笑,越众而出,走到了她面前。他身后的人怪叫了一声,问:“瑞少,这妞谁啊?还挺正点的嘛。”“她呀?”被称作“瑞少”的男人拉长了音,闻言很夸张地回过头去反问说,“她你们都不认识?鼎鼎有名的新亿隆大总裁呀。还有前阵子中心国际广场上的视频看了没?半夜对着人家撸,现在见面了还认不出?”“哇哦!”后面的男人们都嗷嗷叫了起来,流里流气地打着呼哨。楚歌面色未变,只是看着面前的男人:“蒋成瑞。”她低低地念着他的名字,莞尔一笑,“蒋公子。”蒋公子蒋成瑞,那个身后站着高官的父亲,一手拍了她的视频,将她亲自送进地狱的男人。好久不见。不,应该说,终于见面了。第8章 --4楚歌的声音并不大,后面的人也又吵,所以蒋成瑞并没有听到她说什么。但是他看到了她脸上的笑。妩媚而天真,带着一点点诱惑的意味。比起八年前,楚歌变了很多,那个嚣张任性的小太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成熟、美丽、恬静又优雅的女人。车库里灯光并不明亮,她亭亭玉立站在那儿,皮肤白晳、眼神明亮,如一枝傲雪寒梅,幽幽伫立,便自有隐隐暗香。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蒋成瑞伸手一扬示意后面的人安静,走近来轻轻挑起楚歌的下巴:“还记得我吧?”楚歌说:“当然。”他笑,凑到她耳朵边说:“那晚的滋味……是不是很回味……可惜人太多了点,下回你找我,就我和你。”说罢,他还往她耳朵里吹了一口气。楚歌忍着恶心,没有动。他有些遗憾地站直了身体,挑眉,问:“怎么样?”楚歌笑,声音温柔:“何必下回?”“你是说?”楚歌的目光望向他后面的那辆车。他啧啧着在她脸上撩了一把,回身冲其他人喊道,“你们先走,我等会就上来。”那些人大笑:“瑞少真是艳福不浅!”一边笑一边勾肩搭背地走了。等人都走后,蒋成瑞朝她摊开手:“来吧,现在没人了,我们好好玩一把。”楚歌转头看了看,后退了两步。他跟着追上前,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笑得邪气:“怎么,难不成你想在外面?”她正好退在墙角,恰好是监控的死角。左边是她的车,右边是墙,往前已无路,前后都停满了车,这个点正是凤凰台最热闹的时候,一时半会还真不会有人来。楚歌站定了没再动,微微笑着望着他:“你这么变态,你爸爸知道吗?”“什么?”他一愣,旋即脸色都扭曲了,“你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楚歌仍然笑着,慢吞吞地说,“蒋成瑞,你真变态!”“态”字一落音,她就抬腿往他下阴处狠狠一踢,准备做得够好,所以她踢得也够准,唯一不完美的是她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他,所以鞋头处没有装颗大钉子。饶是如此,她仍旧听到了仿佛是蛋碎的声音。蒋成瑞痛得脸色发白,弓着腰瘫坐在了地上。楚歌俯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细声细气地问:“现在就我和你,滋味好吗?”“我……嘶……不会放过你的!”大约太痛了,他的威胁一点力道都没有。楚歌笑得很开心:“我等着。”她说,“然后我会告诉全世界,蒋家大公子是个喜欢玩群p的大变态,而他之所以会变态,是因为他那里又短又丑又恶心……”停了片刻,她有些恶意地补充,“现在或许还要加一条,阳痿不举。”蒋成瑞怨恨地盯着她。楚歌就伸手又在他脸上甩了一巴掌,俯身轻声说:“蒋成瑞,你不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你的。”不再理他,她绕过他上了自己的车。打开门,她就发现杜慕已经醒了,仍维持着原先的姿势坐在那儿,就连那床毯子也依旧盖在身上。楚歌顿了顿,还是坐上去,手握着档柄,问:“你都看见了?”他“嗯”了一声,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唯有眸光清冷,神色幽暗。楚歌就也没再说话,换档、前行,车子很顺利地滑了出去,离开的时候她微微偏头,看到蒋成瑞还捂着□□坐在原地,正掏出手机不知道要给谁打电话。有那么一刻,楚歌真的很想将车子倒回去,辗上那么一轮,也许他立刻就会变成一瘫血肉渣渣。到底还有理智,她的手离开档柄,车子很快就驶出了停车场。楚歌将车子停在了凤凰台外面的路边。寒风呼呼,又下雪了,雪片如鹅毛,飘飘洒洒铺满了视野。两人一时都没有动也没说话,直到楚歌的电话响起,是楚妈妈问她:“回来了吗?又下雪了。”楚歌声音平静:“就回了。”抵头按掉电话,她说:“你先上去吧。”杜慕还是没有动。楚歌转头,发现他正看着她。“怎么了?”她摸摸脸,“是不是觉得,我蠢得你都不认识了?”杜慕的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微微勾了勾唇,说:“是不是也曾想过要那样对我?”楚歌眨了眨眼:“没有的事。”很坚定的否认,“我对你只有感激。”“只有感激么?”他笑了一下,没再说话。又坐了片刻后,杜慕起身下车。楚歌把毯子收好,隔着车窗看着他:“下雪了怕路上结冻,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他没有意见,站在那儿看她慢慢关上窗,然后头也不回地驱车离开。车子没在厚厚的雪影里,最后,连点痕迹都不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