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慕和秦坤果然不愧是一家的,看她老老实实露着背半趴在沙发上,便低低一笑说:“这么性急?”手指丈量什么似的,轻轻掐在她的腰上。楚歌就头埋进臂弯里装死。杜慕就又微微笑了一下,不再逗她,揭开了纱布。里面的药纱已然半干,还好她没有折腾太过,伤口复原得挺好的。就是后背看起来很惊心,红得隐隐发紫,这以后就算好了,也还得脱一层皮。杜慕抿着嘴角,帮她把药纱换掉,又重新绑上纱布。这一次换药,他竟然很是规矩。他突然又规矩起来了,楚歌反倒心里有些略复杂。总觉得隐隐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果然等他洗手回来,他就拿出了一张请柬递给她。请柬是降紫色的,设计非常的简洁,就是一杯咖啡,加一行鎏金字体:与大师的亲密会晤。是今年炒得火热的“大师午餐”邀请函。它有两种级别,一种是淡黄色,大众款,就是花钱买个参与的入场券,能够和大能们见上一面,另外一种,就是面前这种降紫色,花再多钱也很难买到,因为有它,才可以得到一次大能亲自面谈的机会。就像之前尤宇猜测的那样,楚歌之所以想要讨好季博然,就是想要一张moo公司总裁午餐会的降紫色邀请函。楚歌接过来,默默地打开,果然看到了里面有moo公司总裁龙飞凤舞一般的亲笔签名。而她……甚至还没有得到这场午餐会具体定在何时的消息。她用力捏紧了手指,看了那邀请函好一会,才轻轻放下。杜慕只手搭在沙发背上,静静地看着她,见状淡淡一笑问:“不高兴?”楚歌摇头:“没有。”“撒谎。”杜慕淡淡地揭穿她,“不过你做的也不是没有效果,这张请柬,就是季博然原本准备给你的,只是我把它要过来了。”楚歌的睫毛抖了抖。“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楚歌:……她一点也不想问!他微微一笑,凑过来在她耳朵上浅浅咬了一口,说她:“胆小鬼。”她不问,他就自己说了,只是像怕吓到谁似的,他声音很低,“我只是想让你欠我一个人情,然后,用这个人情,跟你换一个人。”他说着把下巴搁在她肩上,手指轻轻落到她的肚子上,“一个属于我也会属于你的人……我们的孩子,怎么样?”第10章 -2楚歌瞠目。老实说,她很少会吐槽杜慕什么,然而今天实在忍不住了,不由得问了他一句:“杜先生,你……脸呢?”季博然要给她的邀请函啊,他从他那里拿过来转给她,这算欠他杜慕什么人情,嗯?还有脸一本正经地跟她讨人情换……哎,脸呢?杜慕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说:“在这啊。你要摸?”不(太)!忍(不)!直(要)!视(脸)!楚歌扭开脸,继续收拾桌上的东西,“咳,对不起,我不拿孩子做交易。”他反应挺快:“我也不会。”还很认真。楚歌没理他,说:“而且我也没打算要孩子。”“为什么?”“烦。”杜慕看着她,其实哪怕他表现得再温和,也自有其锐利的一面,所以没一会楚歌就被他看得狼狈不已。“你在害怕。”他淡淡指出。楚歌摇头。“你不是怕被束缚,你只是怕投入感情。”“不是!”“那就生一个。”楚歌:……她有些丧气,扔下东西转过头来看着他:“杜先生,”她咬了咬唇,嘟哝着问,“在你眼里,我是不是真的蠢得没边?”这么简单的激将法,他就以为她真的会上当吗?“是蠢。”杜慕说,清清冷冷的声音里,有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柔软,“不然的话,想要对付他们的办法有很多,为什么你却偏要选最难的那一个。”楚歌颤了颤。她知道他在说什么。就像是对付蒋家,不需要那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可她偏偏将自己当成了诱饵;就像是她本可以直接利用顶恒利用杜慕来对付唐致远父女,他就算之前没说帮忙,但她有的是办法让他卷入其中,可她却偏偏推开了他。其实也不是的,她并非没有利用他……楚歌低下了头:“对不起……但是你真的可以跟其他人试试……”她的声音很干涩,到后来,在他目光的压力下,竟完全无法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完整。杜慕站了起来。“没让你现在生,”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情又恢复了以往的清冷淡漠,仿佛一个高贵的神祇,怜悯地望着尘世中苦苦挣扎的世人,“你可以考虑,我会给你时间。”但是很抱歉,基本上,你不会有拒绝的机会。最后这句话,杜慕没有说。他也没打算再跟她继续探讨下去,转身进了卧室休息。那天晚上试探的结果很糟糕,楚歌甚至没有进房间去休息,她另外翻了床被子出来,然后在沙发上,就那么睡下了。鸠占鹊巢的杜先生独自睡在卧室里几乎气炸。可熬到半夜,当他出来看到几乎蜷缩成一个球状的人时,所有的怒气都情不自禁地消散了。这样的睡姿,在心理学上是极度缺少安全感的。以往和他在一起,她会下意识地纠正,所以才会经常性地失眠。他看了她好一会,终于忍不住走过去,但手只是将将碰到她,她就醒过来了。客厅里留了一盏小小的灯,灯光下,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然后很快清醒,她蜷着的身体也慢慢打开绷直,整个人又恢复成了那个伪装起来的楚歌:看着无害、胆小、努力不要有任何存在感的人。她撑着沙发慢慢坐起来,轻声问他:“怎么了?”“去床上睡。”他冷着脸,“我就走了。”楚歌扭头看了一眼窗外,黑沉沉的,墙上的挂钟显示是零晨三点半。“太早了……”杜慕却像是再不能忍受似的,顾自起身打开箱子取出一套衣服。他也不避讳,就在她面前脱下睡裤,换上了平素常穿的黑色长裤,又脱下睡衣——却在睡衣解下的一瞬间,蓦地转身一把将衣服砸到她身边,然后像头凶狠的狼似的扑到她面前:“楚歌,你是不是觉得,我就非你不可?!”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面沉如霜。楚歌还从没有见过这样暴怒的杜慕,是真有点吓到了,曲腿紧紧靠着沙发靠背,惊恐地望着他。但他的情绪竟然慢慢缓和了下来,伸手捞起挂在她手边的衣服,见她被自己这个动作惊得下意识躲了下,他嘲弄地笑了笑,淡声说:“对不起,是我失态了。”楚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垂下头。“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想我放手,到底是真的怕林敏娴针对你,还是,你根本就很厌恶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