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经验不足。”楚歌摇头。“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当年,她记得自己也这样问过杜慕。其实唐文安的成绩比起当年的她真是要好太多了,至少他进了百名以内不是么?而她在第一季度的成绩,是成功垫底。所以当时杜慕给她总结原因,说了三个字:“傻大胆。”然后问她,“因为是虚拟资金,所以你就可以放肆冲杀么?”他的话,哪怕在如今的她想来,仍旧是冷漠而毒辣的,他说,“楚歌,如果你对资本没有敬畏之心,那么,你就永远不要角逐到资本市场之中去。”楚歌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一下,望着唐文安说:“在资本市场里,经验永远都嫌不够,关键在于两个方面,一,眼光,二,胆量。你眼光其实还不错,但是胆子太小了。”或许拿杜慕的话说是,唐文安对资本的敬畏之心太过。她让他打开手机登录账号,和他一起分析他操作过程中正确与失误的地方,末了,从包里拿出一账卡:“这里是一百万,你可以先介入一下,选什么品种,你自己考虑。”唐文安像是吓到了:“为为为为什么……不是说等我拿到前三才开始的吗?”楚歌看着他要崩溃的样子,忍不住叹息,讲真,她真不知道唐致远看到这样的唐文安会怎么想,一个出身那样家庭的孩子,一百万的资金操作都没有勇气。不过,这样才好不是么?这样,日后对唐致远和林敏娴的冲击才会足够大。楚歌笑了笑,不由分说把卡塞到他手里,柔声说:“拿着,多大的事?你得明白,不管是一百万还是五百万,在资本市场里,它连个水花都掀不起,所以,也没什么好紧张的。再说了,亏了也无所谓,还有我。”她已经不想再去纠结杜慕为什么要对她进行催眠了,也不想去想,那一部分让她害怕而又总无法想起来的记忆是什么。就像曼文说的,如果她足够强,那就没有什么能再伤害得了她。她以前也一直是这么想的,只是,这段时间,魔怔了。现在,她要纠正自己,做好自己真正该做的事。唐文安却看着她,听着她那句简简单单的“还有我”,一时说不出话。见他低着头像是要哭,楚歌忍不住伸指轻轻戳了戳他:“喂,唐文安,你今年多大了?”轻微的哽咽声:“二十。”楚歌微笑着望着他:“二十岁,可以谈女朋友啦,还这么小可怜的样子,怎么办?”唐文安的脸一下红透,不过总算没有真的哭出来。听到她说“可以谈女朋友”,他的心狂跳了一下,拿眼偷偷去看她。却只看到她笑盈盈的眼和脸,那样明媚、动人,然后眼前的面孔,总是会不由自主,和那夜眉山上的脸混在一起,组成一个独一无二的、让唐文安情不自禁地深陷其中、再不能自拔的楚歌。他鼓起勇气,问:“那如果我有问题,能去找你吗?”知道她的顾虑,他又急急补充,“我不会让别人知道的。”楚歌觉得好笑:“那你要怎么才能让别人不知道?”“我在你住的那片找了个家教,每周六都会去上课。”楚歌很惊讶:“你知道我住在哪?”唐文安呆住了,过了会才弱弱地说:“听……听人说的。”“安雅?”他点头。楚歌笑了一下:“行。不过我周六不一定在,反正你过去就先给我打电话吧。”唐文安高兴的点头,傻兮兮地笑,却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青春又阳光。楚歌看着也忍不住笑,心情好似都明朗了不少。离开大学城后,楚歌就打算回家了。路上却接到杜慕的电话:“在哪?”倒让楚歌一时有些恍惚,过了会才说:“准备回家。”杜慕说:“见个面吧。”还给出一个让楚歌完全没有办法拒绝的理由,“加尔先生那边有消息了,见面说。”他的情绪一向内敛,好或者坏都没办法听出来。楚歌不明白为什么有消息了加尔不直接通知她,还要通过第三方转告……也许是结果不太好?有些惴惴地赶去约定的地方,杜慕已经等在那了。他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很难得居然什么都没做,只是只手撑颌坐在那儿静静发呆。旁边煮着茶,一室茶香,气氛倒是足够安逸,就是瞧在楚歌眼里略惊悚——发呆这样浪费人生的事,怎么看,也不像是杜慕会做的。她一时倒有些不敢进,还是杜慕淡淡地看过来:“怎么了,要去外面说吗?”楚歌被他噎了一下,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去。她在他对面坐下,他提过茶壶替她倒了一杯水,是才煮好的白开水,白雾缭绕,一下就湿润了她面前的视线。从始至终,他都只用到一只手,另外一只放在桌下,她看不见。楚歌想了一下,还是问:“你的手……还没好吗?”他这才一笑,把那只手拿出来——总算已经包得不像橄榄球了,却还是裹着一层纱布,五指微微弯曲着放到面前的桌子上。他说:“果然……是关心的么?”声音里隐隐有着少见的愉悦。楚歌又被噎了一下,摆出一张认真脸:“总是因为我才会伤到的。”“但是,你真讨厌的人,你才不会关心,不是吗?”……这个男人,是不是必须要把别人的话都一句一句还回去才开心?她捧起茶杯想要喝水,被他半路拦截:“笨,才烧开的,还要再烫一回么?”放下杯子,像是突然才想起似的,他的目光落向她的身后,“背上的伤,好了?”楚歌不想聊这些,不想听他表达对自己的关心,说起来,她还是更习惯以前那个杜慕一些,冷冷的,淡淡的,寡言少语却很直接,应付起来,不会让她有压力。她岔开话题:“不是说加尔先生有消息?”他却是看着她,前所未有的固执:“你背上的伤,好了么?”楚歌顿了一下,“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会自己打电话问。”她说着想要站起来,可没能成功,他倾身过来,拉住了她的胳膊。他手上有伤,身上……还可能有病,楚歌不敢有大动作,只能缓缓停下,看着他。他也看着她,说:“楚歌,以前我一直觉得,我们两个最好的状态就是不谈感情只作交易,因为我始终认为,如果不能给一个女人完整的爱和家庭,那么不如简单一点。可事实证明,我一直在自欺欺人,对你,我永远不可能做到不谈感情。”“也许一开始的我,对你而言更像是恶梦,但你不能否认,我从未想过要害你。你对我的厌恶也没你说的那样深,所以我就想问,如果我现在开始重新追求你,还可以么?”第10章 -11“哧啦”一声,包间的门在这时候被拉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