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完全没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架势。这如今理所当然的表象之下,如今想想,若是里边没有什么猫腻,杨蓁蓁是不会相信的。萧恒却不知自己一句话,竟然引得杨蓁蓁会在心中想这么多。他伸手摸了摸屋边的柱子,面上带着几分缅怀:“今日……其实是朕生母的生祭。”杨蓁蓁惊讶的微微张开了嘴巴。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先时纠结的事情,竟然结果会是这个。原来萧恒先时心情不好,并不是因为临近皇后娘娘的死祭,而是因为这几日临近了懿容皇太后的生祭。杨蓁蓁与萧恒说话之时,梁庸与守着这个院子的老太监,已经摆出了几碟祭品,并一个正火红燃烧着的火盆,还有一叠纸钱。萧恒慢慢的走到了火盆前边,捡起纸钱,慢慢的朝里边扔着,他看了一眼关着的院门,又冲着梁庸吩咐道:“把门开了,让母后好回来。”此刻的萧恒看着,与往日里有很大的不同,仿佛变得有些无精打采,还有些寂廖。杨蓁蓁不觉弯下腰,蹲在了萧恒的身边,也拿起了一叠纸钱,学着萧恒的样子,慢慢的烧着。萧恒看到杨蓁蓁这边,嘴角微微扬起了几分。杨蓁蓁心里其实有许多的疑惑,譬如为什么萧恒不在死祭那一日过来祭拜懿容皇太后,又或者要弄得这般偷偷摸摸……但她最终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她觉得,萧恒带她过来,并不是想要听她如何询问,而只是想让她在这个时候能够陪着她,能够听着他说话的。所以杨蓁蓁一直安静的陪在萧恒身边,与他一起烧着纸钱。一叠厚厚的纸钱,慢慢的在杨蓁蓁与萧恒的手中,燃尽了。萧恒牵着杨蓁蓁的手站了起来,静静的站在火盆边上,看着纸钱被烧干净后,嘴角微微一翘,然后他没有再继续围在火盆边上,而是带着杨蓁蓁走到了门口,在台阶上,坐了下来。台阶有些冷,不过杨蓁蓁身上的大氅十分厚实,倒也不觉得难以忍受,所以杨蓁蓁没有叫苦。而在这个时候,萧恒却是将自己的脑袋,搁在了杨蓁蓁的膝盖上。杨蓁蓁看着自己膝上的这个脑袋,有些不适应,却并未推开,她只是有些僵硬。萧恒能够感受到杨蓁蓁大腿肌肉上的僵硬,但他只做不知道,只愿意享受着这一刻的安静。“朕小的时候,势单力薄,不敢公然与太后对抗,所以也只敢偷偷摸摸在母后的生祭给母后烧些纸钱。如今长大了,倒也不怕太后了,只是也不愿意用大张旗鼓的方式来缅怀母后,所以每一回,都只是带着梁庸过来。”杨蓁蓁目光落在了萧恒的脸上,萧恒面上只是带着薄薄的笑容,静静阐述着,她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萧恒的脑袋上,轻轻的抚摸着。萧恒抓住了杨蓁蓁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二人沉浸于这温馨的一刻,却没有发现,就在不远处,两道身影静静伫立看着。站在前边的姚贵妃一身素净衣裳,面上妆容未画,头上只佩戴了一支银钗,可是此刻她面上的神色,却是破坏了她本该温和的装扮。姚贵妃目光死死的等着几乎是交额而坐的二人,眼眶泛红。在这一刻,她有种频临崩溃的愤怒,仿佛是自己最珍贵的东西,被人偷走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原来在萧恒的心目中,杨蓁蓁竟然这般重要,重要到他竟然愿意带她踏入这个不允许任何人踏入的空间之中。姚贵妃一直觉得自己为自己萧恒皇上的这件事情而沾沾自喜,而她一直处心积虑、小心翼翼的想要踏入到萧恒的这个不容他们侵犯的领域之中。她害怕畏惧,也期待,一直止步不前,可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另一个女人,就这样轻而易举的与她耀武扬威着!第100章 一百、胡闹夜色迷沉,梁庸放在门口的那盏灯笼,也渐渐的燃尽熄灭。杨蓁蓁回过神来,正想要动一动身子的时候,却尴尬的发现,自己的脚麻了。萧恒注意到了杨蓁蓁的举动,抬起头看向了她,还一脸无辜的看着她,开口股亲切问了一句:“怎么了?”“……”杨蓁蓁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揉了两下大腿的肌肉。萧恒从杨蓁蓁的举动之中,看出了意思。他轻笑着坐起身,伸出了自己的手,轻轻的替杨蓁蓁揉着腿上的肌肉。萧恒虽然动作有意放的轻柔了一些,但毕竟是男子,力气自然比杨蓁蓁的大一些,原本发麻了的大腿被揉的麻疼,她没忍住,轻声叫唤了一声。萧恒听到声音,手上的力气非但没有放轻,反而加重了几分。惹得杨蓁蓁赶紧躲闪的推开了萧恒,嘴里埋怨着:“不许揉了,疼!”不过也因为杨蓁蓁自己躲闪了,这才发现腿上的发麻已经好了。萧恒好笑的拉过杨蓁蓁的手,将她带着重新坐下了,开口温声道:“怎么这般娇气,瞧瞧,现在腿不是好了吗!”“……”杨蓁蓁再次被萧恒的话说的噎了一下,没忍住狠狠的瞪了萧恒一眼。萧恒并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又轻笑道:“你呀,小的时候天儿热了,屋里没冰,朕记得总是躺在母后腿上坐在这里纳凉,有的时候,朕一躺就是一两个时辰,直到睡着了,母后都是好好的。朕不过是在你这般躺了一会儿,你怎么就腿麻了呢!”“……皇上也说了,那是小的时候!也不想想皇上那个时候究竟是几岁!”杨蓁蓁没忍住,颇有几分哭笑不得的回应着。小的时候……那个时候萧恒才多大,也才多重啊!要知道她如今抱着太子,也是抱上几个钟头都不会喊累的。这完全就不能够相提并论!萧恒听了杨蓁蓁的话,面上倒是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轻声道:“朕也记不得了,朕幼年登记,至今也有二十个年头了,那个时候,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只是母后走了之后,朕再也没人这样陪伴着朕了!”萧恒说到后来,语气有些黯然。虽然因为夜色朦胧,杨蓁蓁无法看清萧恒面上的神色,可她能够想象得到,借着这夜色的朦胧,萧恒便是向来冷硬,此刻只怕也露出出了几分软弱。杨蓁蓁忍不住有些懊悔自己的失言,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好的,怎么就说到了这里。杨蓁蓁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劝慰着萧恒,却听到萧恒却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母后走的时候,朕刚被送入太后的宫中,朕从未想过,这一去,竟然会见不到母后了。可笑那个时候,朕还想着极力表现自己,想让杨太后看中朕收做样子……想着若是等到朕坐上了如今的位置,便能够让母后享福了。却从来没有想到,朕越是表现自己,让太后看中自己,便越是将母后往绝境里推去!”“皇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