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怀上他们的孩子之后,却又不知所踪。看着那翡翠珊瑚手镯,葭音愣了愣。这不是……皇宫里的东西么?!!她震愕地睁大了眼睛,“唰”地转过头,望向镜容。对方似乎也察觉出了她的异样,轻瞥了眼少女面上表情,使了一个眼神。葭音立马会意。她不动声色地,再度望向那手镯。皇宫里的东西,怎么……被人带了出来,还送给了余三娘?!不止如此——葭音一双眼,搜寻着屋里值钱的物件。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又在屋内贡台之上,发现了本应出现在皇宫里的珠宝物件。村里人没见过世面、不懂货,但她不一样。馆主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子,经常会收到些宫里头的赏赐。每逢他心情大好时,就会将那些珠宝送给她玩儿。皇宫里的东西,还是跟外面的大有不同。那珠宝的材质、光泽,甚至是纹路……葭音眯了眯眸。难道说,让余三娘心动的,其实是皇室男子?她更震惊了。都说着皇室薄情,传闻果真不假。余奶奶全然不知晓二人的心思,在得知进来的丫头不是她的三娘后,一双眼又恢复了沉寂。今日的镜容有些奇怪。就在她准备离开余家时,对方忽然一沉吟,问那中年男子。“你可知,余三娘的孩子,如今在何处?”中年男子沉默不语,倒是那妇人眸光一闪烁。良久,后者颤抖着声音,道:“三妹在世时,曾跟我说过,想将那孩子送到佛寺去,被我拦下来了……”葭音站在门外,风声很大,她听不清镜容在与余家人说了什么话,只看见星星夜色落在佛子白皙俊朗的侧脸上。他微侧着头,与对方交谈片刻,倏尔一抬目。望向她。葭音不知晓他们说了什么,只朝着镜容笑。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居然看见,镜容的眸光……竟在打着颤。回屋路上。风声依旧未曾歇止。她的话很多,镜容的话却很少。这一路,他是异常沉默。葭音想起来,方才那一户余家,不由得感慨万千。“那余家三娘真是可怜,被心爱之人抛弃,忍着满腹委屈不敢跟家里人说,选择在那样一天了却余生……”她幽幽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那个小孩是否还活着,他若是活着,也有二十岁了。退一步讲,如果来泉村的男子真的是当今圣上,余三娘腹中的孩子就是当今天子的皇嗣。”那可是皇室的沧海遗珠啊!镜容垂下眼帘。他想起来,曾在师父灵堂里,发现的一纸笔墨。——梵安寺圣僧,吾犯下滔天大罪,无颜面对族人,怀胎十月,诞下一子。吾罪不可恕,可吾儿阿容尚在襁褓、年幼无辜,还望大师收留之。日后若有人问起,断不可说其与余氏有任何关系。种种瓜葛,悉数断灭。只愿吾儿潜心静修,一生侍奉佛祖神灵,以恕前尘之过。——罪女余氏。记忆呼啸而来,他的耳边,回响着方才余三娘的话。“三妹想将那孩子送到佛寺去,被我拦下来了。”“哪个佛寺?”“……梵安寺。”风声一片杂糅,吹得人心神晃荡,他深吸了一口气,只听见身侧少女还在感慨:“若是那孩子有幸活下来,也不知他如今过得好不好……”镜容步子顿住。“怎么了?”葭音觉得奇怪,转过头去,夜色之中,对方的神色看不太真切。她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镜容的话。“倘若我说,那个孩子是我……”作者有话说:第49章葭音瞪大了眼睛。周遭是游动的夜风, 将少女乌发吹得翻卷。她震愕地望向身前之人,怀疑自己方才听错了话……镜容刚刚说什么了来着?他就是余三娘在二十年前, 丢弃的那个孩子?!镜容面容微低, 一袭眼帘浓密。他似乎也不想瞒着葭音,便道:“在余家时,余二娘同我说, 那孩子被送到了梵安寺,也就是我师父那里。而先前在师父的灵堂旁边, 我无意间寻得一张字据。”对方将那张纸条、纸条上的内容,一五一十地同她说了一遍。越往下听,葭音越震惊不已。“而且二娘子说,三娘是在二十二年前的今天故去的。”二十年前,她刚产下婴孩, 便独自一人离开余家,自寻了断。“而今日, 正是我的二十二岁生辰。”她一双眼于夜色之中凝视着身前之人, 听他静静陈述着这一切。他的声音很平淡, 几乎没有什么波澜, 好似在讲述一件与他自己毫无关联的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