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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子后,葭音面色未动。她只将身子坐直了些,眼波仍在佛子身上流转。她还未说话呢,那温七有些激动地道:“林三公子,温某与林娘子相见如故, 畅谈甚欢,如同寻觅到了终身知己!”葭音差点儿一口茶水喷出来。“哦?”林子宴有些意外, 挑了挑眉。他打量了温七一番, 随意应道:“如此甚好。我家嫂嫂虽说性情温和, 但也是十分有主见的。若是真能聊得来, 便是嫂嫂与温七公子有缘。”温七赶忙笑道:“有缘, 是有缘。”来者于一侧的软椅上坐下来。登时,偌大的正殿一下变得十分寂静,只余下帘后佛子吟诵经文之声。他声音平稳淡漠, 不疾不徐的吟诵之声犹如从天际传来, 每一个字眼咬得极清晰,一字一字, 温和地落入人心坎里。细听, 他正念着《祈福经》。林子宴自然知晓那帘后藏了何人。能让嫂嫂这般近身的男子……也只有他了。温七尴尬地坐在椅子上, 找不到话茬。过一会儿,便觉得浑身不自在——不光是那林娘子,就连林三公子也未曾正眼看过来。后者径直朝帘后那念经之人望去,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帘,观望之后那一对人影。这让温七感到十分的挫败。他隐约觉得,不光是林二娘子,林三公子也是看不上他的。温七攥紧了衣袍边儿挂的玉穗子,心中沉沉叹息一声,也不再自讨没趣儿,作了个揖后便告退了。殿内只剩下葭音、镜容、林子宴和凝露四人。不知过了多久,镜容终于念完了经文。他缓缓抬眼,平静地注视着葭音:“谨以此经文,祝愿夫人平安喜乐,无怨无忧。”林子宴敏锐地竖起耳朵。只听女郎语气亦是缓缓,声音隔着那一袭帘帐,懒懒道:“那便多谢圣僧了。凝露,赏钱。”镜容看了她一眼,并未收下银两。只从袖中掏出一包药,放在桌案上。葭音反应过来,这是祛寒气的药。他知晓今日要进林府,特意捎带来的。镜容平声道:“夫人的脉象贫僧方才探过了,一切平稳,偶感心悸,许是睡眠不足所致。但体内阴湿气还是略重,如今正值寒冬,夫人要多当心当心身子,多穿些衣,注意保暖。”她忽然觉得,今日的镜容十分唠叨。他似乎……是在叮嘱着什么。葭音还未细想呢,对方深深地凝望了她一眼。波澜不惊的瞳眸深处,忽尔翻涌上许多情绪。恰在此时,一道粼粼日光自窗牖传入,笼罩在他的袈裟之上,少女眯了眯眼,眼前如有佛光闪过,亮眼得不成样子。她的心一软,镜容的眸光也一软。他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却终究只是多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去。“贫僧镜容,告别夫人。”葭音听出了几分不对劲。他的声音明明很轻,语调却微沉,仿若在生生压抑着什么,不让情绪显现出来。外头风凉,林子宴让她在殿里待着,自己一个人前去送客。葭音坐在桌案前。一颗心忽然堵得发紧。……屋外。方一迈过门槛,迎面扑来一道冷风,寒气逼仄,犹如一把锐利的尖刀,直朝人面皮上、喉咙处剜去。那寒风太过于凌冽,镜容轻咳了两声。林子宴走在他身侧,二人生得一般身形,他只一侧过脸,便能与这之平视。“不远处便是小厨房,圣僧若是身体不适,在下现下就命人熬些汤药来。”镜容摇摇头,“不必。”“方才圣僧在殿内也说过,如今正值寒冬,风寒猖獗,此去梵安寺有些距离,不若先喝些温热的汤药暖暖身子,也好抵御风寒,”林子宴沉吟,“林某听闻,您在泉村不辞辛劳地治病救人,落下了些病根。”似有佛光笼于镜容身上,轻柔地拂至其眉眼处,他声音淡淡:“林公子言重了,不是什么病根,只是些小风寒,养养便好了。”二人缓步,穿过无人的后院。林子宴若有所思:“可在下却听说,圣僧为了救我家嫂嫂,大雪之夜孤身去取仙灵草,险些连命都丢了……”镜容的步子稍稍一顿。青衣男子也停下来,目光有些逼仄,径直望向对方。“镜容法师。”林子宴喊着他的法号,一字一字,“您与我嫂嫂,是否还有情——”灼目的日光下,佛子偏过头,望向他。林子宴说的是,有情,而非有私情。他虽然眼神锐利,可幽深的眼底并无愠怒之意。他也凝望向镜容,迎上那道平淡的、波澜不惊的、皈依佛门二十余年的目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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