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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来,西洲楼没有那般曲高和寡,每三年,都要在举办春魁宴,面对的也是京城百姓。在宴会上,由百姓评选出这三年的头魁。“怎么,”二姐姐轻瞥了葭音一眼,揶揄道,“林二夫人也想参加这春魁宴啊?”本是随口一说,却未曾想,对方认真地点头:“正是。”堂上之人一皱眉。“真是稀奇,先前你在棠梨馆时,都未曾见你报名过春魁宴,如今你已经不是我们棠梨馆的人了,你这千金之躯,我们怎么使唤得起。”葭音也笑:“我如今也不是什么林家二夫人了,算不得千金之躯。”“哼。”闻言,对方冷冷嗤笑,“这怎么敢呐,谁不知道,那林家三公子把你当个宝贝似的捧着,前些天还邀请皇城各贵胄给你办了个什么洗尘宴会。啧啧啧,在宴会上把你维护的,还还你了一个自由身。葭音啊葭音,这些年离开了棠梨馆,你可没少自在快活啊。不知晓的,还以为你与那林三郎——”“请您慎言!”二姐姐话音刚落,堂下之人兀地蹙紧了眉头,径直将她的话打断。堂外忽然响起欢喜之声。“馆主回馆了!恭迎馆主!”听见这传报声,即便身体虚弱,二姐姐依旧撑着桌把子支起摇摇晃晃的身子。男人披着件玄色大氅,腰束宝玉绦带,走入中堂。屋内燃着暖炉,雾涔涔的香气自炉子里面飘逸出来,青烟徐徐升腾。二姐姐在百灵的搀扶下走下堂,朝沈星颂袅袅一福,“馆主,您回来了。”“嗯,”沈星颂浅浅应一声,目光落在葭音身上,并不意外她的造访。“方才在殿外似乎听到争执声,怎么,遇见什么事情了?”二姐姐给他让开座,男人缓步,于堂上坐下。不等葭音开口,她就赔着笑,道:“哪有什么争执,不过是与葭音妹妹许久未见,思念得紧,日常唠唠嗑儿罢了。葭音妹妹说想参加三月的春魁宴,我听了就笑。”“春魁宴?”“是啊,妹妹贵为林家夫人,怎可再做台面儿上抛头露面的事。”沈星颂虽在听着二姐姐说话,可眼睛却望向葭音。“行了,”他对前者道,“你先退下罢。”二姐姐只好点点头,福身作礼告退。他又对周围人道:“你们也都退下罢。”一时间,偌大的前堂只剩下葭音与沈星颂二人。葭音知晓,对方想要问什么。屋内暖云缭绕,沈星颂解下玄色氅衣,露出里头那件月华色直裰。腰间的玉佩随着衣裳撩动叮叮当作响,男子又于椅子上坐下来。“为何要参加春魁宴?”葭音不答反问,“为何要带镜容入宫?”对方怔了一怔。“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着你了。阿音,如今朝中动荡,皇后娘娘她……很危险。”“可他是佛子,佛子不得干涉朝堂之事,若是你们胜了也就罢了,若是败了——”她不禁回想起林府廊檐下,镜容同林三郎说过的话。“若能告捷归来,便脱下袈裟,迎娶心爱之人。若是去而不返,劳烦林三公子,将此串佛珠葬于梵安寺后山。”若生,便归入红尘。若死,这一颗心一具尸首,尽数归于佛门。葭音的心隐隐作痛。沈星颂也抬起眼来望向她。在这么一瞬间,男子眼中忽然涌上许多情绪,有惊讶,有局促,更多的是疑虑闪过之后,对她的探寻。沈星颂问:“阿音,你问这些做什么。你与镜容法师……”忽然,他一噤声。因为他发现,面前的小姑娘,完全没有回避他的目光。这算是……默认么?他的心一坠,忍不住捏了捏手边的如意流苏穗子,手指微微发冷。缓和了阵,沈星颂道:“是,昨日一早,我便让他以做法之名义进宫,协同皇后娘娘与小殿下。镜容法师去了金御殿,支开了何氏眼线,探了探皇上的脉象。”说到这儿,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望向窗纱。见四下无人,才压低了声音:“皇上体内,有慢性毒药。”葭音一骇。她咬了咬下唇,心想着下毒之人是如何的胆大而恶毒,忍不住追问:“何氏?”“嗯。”沈馆主点头。“皇上的意识不太清醒了,皇帝醒不过来,立储之事也不能定夺。皇上定是想立小殿下为储君,何氏他们是想在诏书出来之前,悄无声息地……弑君。”说罢,他又遗憾道:“不过眼下没有实证证明那毒就是何氏下的,他们将那脏东西销毁得极为干净,几乎是天衣无缝了。我们若此时说出来,反而会被她反咬一口。故此,镜容法师替皇上施了针,又留下一剂缓解毒素的方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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