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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东西卡在极窄的缝隙之中,光靠人手根本摸不出来。闵梓略一沉吟,仔细看了看石砖周围的缝隙,夯实的缝隙已经松动,“能把这块砖弄出来吗?” 她说完便自己上手,或许是石块真的松动,她用手指卡在两砖之间的缝,硬生生将石砖扯出来了。 “出来了。”闵梓有点兴奋,家里的两袋大米果然没白提。 蔺如晦也忍不住笑道:“不愧是你。”灰白的石砖上摸上去有一层薄薄的凸起,但从肉眼上根本看不出来,怪不得之前没人发现。这针织物比成年人手掌大小的石块还要小,并且卡在缝隙之中。两人对视一眼,闵梓轻轻扯开跟石块相同颜色的针织物,上面充斥着密密麻麻的奇怪符号。 即使是脑海有个自动翻译器也不能翻译出译义,蔺如晦的脸色却有些奇怪。“你能看懂?”闵梓问道。 蔺如晦嗯了一声,不过表情还是很奇怪,“我的记忆并未有学习这种符号的画面,但是它在我们的眼中,出奇地翻译成我能够理解的意思。”说完这句,他紧接着道:“这上面应该是关于这个世界的背景。” “它说,这是一个不完全的国度,沙土在这里蔓延,却没有树木自土攀援而上。”“土地之上的烈阳所散发出的光芒落在国家的每一个角度,驱散人性的私语、邪恶,或许从另外一个角度,它是如同沙漠绿洲的遗珠。”“但仍无法忽视,它是被创造出来的国度,与众多外界千千万万的国度那般,只特殊的是,它始终被神明所注视。” 闵梓有些意外,这是神明创造的国度? 想到之前蔺如晦所说的,这是由梦境本身所控制的世界,两者相合,所以梦境是神明?蔺如晦也慢慢皱起眉,接着说道:“祂说黑暗与光明断不能相互存在,所以国度的白天与黑夜因此诞生。” “祂说,主体与影子不能相互存在,所以烈阳之下,不见黑影。”“祂说,代表法理的天平之上,有私欲者判罚。”“祂说,不该由私欲将人性践踏,所以抹去复杂的人性。” 针织物尾端用蝇毫大小的字写着:“遵循命运的转盘。” 闵梓愣怔许久,手不自觉摩挲着这一句话,但不知为何,她心里却涌现出对这句话的极度不喜。 蔺如晦感受到闵梓冷静外表下的心潮涌动,将手放在她后背,不住的抚摸,努力疏散她的郁气。 在轻柔的抚摸中,闵梓缓缓呼出一口气,抬起脸看向蔺如晦,“我没事了。” 蔺如晦却是抿住唇,将眼前之人紧紧扣在怀中,他虽然记不清之前的记忆,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相识,但他知道,闵梓一定是用了很大很大的努力以及一往无前的勇气才能来到他的跟前。 而他为此,喜不自胜。他们两人从来都不是遵循命运之人,而是敢于为自己强求一个结果的人。夜色很快暗下来,两人拿着这块针织物回了住处。 蔺如晦随便找了块布将探头盖上,果然视线被遮蔽的探头陡然不动,却并没有发出紧急叫声,说明这个不算违反规则。 闵梓垂着眼皮看着摊在床上的布块,突然道:“为什么这些句子很矛盾呢?” 她指着其中两句,“前一句是说黑暗与光明不能互相存在,所以这个国家有了白天与黑夜,从理论来说,是符合客观存在的。” “但第二句话祂就将主体与影子割离。” “还有这两句,前一句神明在说,公理之前不该有私欲,这也是符合一个国家的法律的。”“但这第二句就是抹掉人们的人性,完全是过分理解,就好像……”或许闵梓是文科生,有些在意语词的含义,但细细品来,发现确实不太对劲。 她相信,这块针织物的存在就是为了告诉他们一些隐藏的秘密。 “就好像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个神明。”一旁的蔺如晦替她补充下一句。闵梓却沉默了,这似乎听起来很荒谬,可直觉却告诉她她的猜想是真的。 “会有这种情况吗?”蔺如晦沉思片刻后道:“我也不是很清楚,过去的记忆都太模糊。”说完,他站起身,看向外边已然黑透的天色以及如同一座死城的城池,“这里太过强调事物的两面性,黑与白,光与影以及善与恶。”他转过身,表情凝重,语气却相反的轻松:“我认为掌控着这个国度的神明也有两面,但他们是一体的。” “并且对于我们的监视从一开始就开始了。”他抬手指向某一方向。 闵梓顺着看过去,这个矗立在国度一角的灯塔的探头稳稳停住,刚好将他们这处纳入监控范围之内。 很难想象,作为梦境的本身从她一进入梦境就将他们监控住,这种窥伺感从梦境世界追随道现实世界。 她想到居民大妈所说的,那个失踪的小孩,以及莫名搬来的邻居。“它究竟想看到什么?”闵梓不理解。 自己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蔺如晦垂下眼眸,合上的针织物静静躺在桌上,他声音有些飘忽,“是想看在命运面前,人会做出什么选择吧。” 闵梓脸色很差。 这种被人当做玩物观察的滋味,她都极度不喜。尤其对方的存在还极其虚无。她猛地起身,取下黑色帷幕,探头重见光明,又开始自顾自动作。闵梓不用想也知道,此时它一定放大她的微表情,试图去揣测她的情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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