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副本会让人返老还童吗?柳枝意正想问问猫, 但又想起这次猫没跟进来。“你这孩子,是不是搞不清楚家里人叫什么?”引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柳枝意身体一颤, 下意识地抖了抖手臂。但余光瞥到引地鼓起的肚子便放缓了动作。引地笑了笑, 忽地往她手里塞了一个东西。柳枝意低头看去,是一个红色的小塑料袋,里面装着圆滚滚的白色米粒。女人:“米泡, 吃点。”柳枝意好久都没见过米泡了,只记得小时候路边会有老人拿着椭圆形的黑罐子在火上烤,然后拿下来将一端塞进袋子里,脚踩住一头。接着就是'砰'的一声,围着的小孩子捂着耳朵尖叫着跑开。随后白色的米粒就会炸出来,整条路上都飘着甜香的糯米味。到时候买一袋回来,抓上一大把米泡塞到嘴里,又香又脆。而姥姥,最喜欢吃米泡了。引地疑惑道。“怎么了,不喜欢吗?”柳枝意回神,解开塑料袋,摇头。“不……村子里有卖米泡的吗?”引地笑了。“我们这穷乡僻岭的哪有人这卖米泡,这我自己做的。”柳枝意抓了一把放进嘴里。太久没吃了,她一吃一吸,米粒就黏在了喉咙管。柳枝意当即咳了起来。“哎呀,你这孩子,别急别急。”引地从背后掏出一个竹编外壳的热水壶出来,热水壶把上还挂着一个白底红边的瓷杯。又是一件熟悉的老物件。柳枝意小时候用过这个瓷杯,姥姥爱喝热水,便烧开了水把水倒进热水壶里,而柳枝意喝不惯热水,就会把水倒进瓷杯里,等着放凉再喝。只是这些老物件现在看着都很新,还没泛黄或者掉漆。引地把水倒进杯子里。柳枝意伸手。水杯还热腾腾的冒气。引地端着杯子往上一抬:“烫。”柳枝意仿佛回到了幼年口干舌燥,眼巴巴等着姥姥把水放凉的时候。引地看了她一眼,忽然噗呲一声笑了起来。柳枝意:“?”引地用空出的手轻轻地拨了拨她脑上的发丝,挑出几粒麦粒。“满头都是的,你家大人呢?”柳枝意没说话,直勾勾地盯着引地。“……不见了。”引地停顿了几秒,叹了口气。“那你爸妈还在不?”柳枝意摇头,往前走了几步,主动走到引地身旁,牵住了她的手。引地还是笑,嘴里不断说。“你这孩子……”但却没有松开她的手。刚才还不能确定,这会儿手牵到一起后,柳枝意立马确认了引地的身份。就是她的姥姥。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不需要刻意去分辨,只要碰一碰身体,闻一闻对方身上的味道,就能够确认。引地摸了下她的头,又揽了下她的肩膀。“等我把谷子收了,你就跟我回家好不好?”看吧,就算姥姥现在身体可能出了些问题不记得她了,也不会忍心留她一个人的。柳枝意牵着引地的手晃了晃。“好。”柳枝意倒是想帮忙收谷,但是镰刀一上手,她手小使不上力不说,还差点就把自己手指给割到了。果然干农活这事还有技巧,不能乱来。引地只能把她抱到稻田一旁的土道上,叮嘱她不要乱跑。土道比稻田高一点,柳枝意脑袋总算是没了遮蔽物看得远了一些。这一看就发现不远处的山和她记忆中的完全不同。她小时候记得乡下山上树郁郁葱葱,要是往山里走还得拿柴刀砍掉那些长到路上的树枝和一些灌木丛。可这会儿山上虽还有树,但树与树之间是空的,连那些稍矮的灌木丛都没有。柳枝意:“山上怎么只有树啊?”引地将割下来的稻谷放到一边:“树是大队的,不能砍。”柳枝意想了想,姥姥在老家烧饭会砍柴,砍的那些柴多是那种长满刺的矮小植物,确实不是树干树枝一类的。不过她小时候都零几年了,村里的年轻人大多出去打工了,留下来的不多,自然没多少人上山砍柴,所以山上看着植被茂密。但是现在副本里,姥姥看着挺年轻的。柳枝意暗暗算了算姥姥年轻时的年代,那时还是计划经济,城市和农村人流流动的少,村里的人都还没出去。柳枝意看向有些光秃的山。恐怕就是这样,山上的柴都被砍光了吧。柳枝意想到自己童年时期回老家,一到晚上,那挤成一团的灌木和树木看着就和一团一团扭曲鬼影似的,十分吓人。这样也好。山上光秃一点,视野也广阔,晚上看起来也没那么恐怖了。柳枝意自我安慰。正胡思乱想着,水稻田里已经倒下了一片。柳枝意看着堆成一团的麦穗,跑过去帮忙摊开平放。引地:“小祖宗你轻点放,丢重了上面的谷子全抖掉了。”柳枝意连忙放松了手上的力道。“现在就晒谷吗?”引地摇头:“先割好放到田里,晒干一点,第二天再捆了运到稻场里晒。”原来收谷还有这么多门道啊。柳枝意想。但就是帮忙平摊麦穗的功夫,柳枝意便感到脸上肩上晒的火辣辣疼。就这样重复接麦穗摊平的动作,持续到太阳都快完全下山。柳枝意:“不回去吗?天都快黑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