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三层楼左右,在走廊尽头处的一间杂物间里,应该是快要到了翦导师加快步子,直步冲进杂物间。杂物间很大,无人擦拭的肮脏脚手架和地上铁锅似的制具都在通电,似在不久前有人用过,脚手架下半可能是其他人排泄物的残积,还好没有新鲜的,不然谢慕可能一时受不了。再往里走,一个收纳盒里放着成堆棍棒之类的东西,走近看,里面还挤着一些精密器具,猜也是他们拿来折磨人的东西,谢慕没有过多留意。再向前看。“别,别打我……”这个声音,谢慕感觉甚是耳熟,一个稍微骨感的血糊糊的大肉球蜷在人群之中,供旁人所围观,戏弄,嘲笑。突然一只脚踹在了他身上,他的身子颤得厉害,嘴巴不发出声音,身子蜷得更紧,好像是为了抵御下一次受害,浑身绷紧。“宋……”挤进人群的谢慕余音未了,地上的人闻声徒然回头。真的是他!人群中,谢慕认不清脸,只看见他们之中有一只手给她递上了一根钢筋,接着是声音:“刘科长,喏,你的龙鞭!看看你怎么惩治这个不听话的东西!”注视着他手上的'龙鞭',无措间,'龙鞭'竟然已经被谢慕接走紧紧握在手中。这绝非本意!绝非本意!无助的视线在人群里扫过,他们的眼睛对谢慕充斥期待,渴望她能下手在地上的人身上抽出一道血痕,驯化他让他听话,乖乖服从。这一幕同时映在精神浑噩的宋行眼里,刚幸存下来的一点光芒在谢慕接过'龙鞭'那刻熄灭,被恐惧埋没,他无声地埋下脸。发现宋行已经埋下脸,某种酸涩袭入大脑产生情感因素,促使谢慕的主观夺回意识主权。当——啷!“刘科长……”“刘科长,你!”“刘科长这是怎么……”[姐姐,配合他们,不然他们会变成怪物的! ]谢慕又一眼扫过人群,他们的戏弄围观变得愤怒不解急促,接下来他们好像就要抓住谢慕拉去拷打。[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血红的狼人轮廓隐隐乍现,想要大干一场的欲望越来越重。[姐姐,这样打不过的! ]“刘科长,你是怎么了,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终于藏入人群多时同样穿着白褂的贾丧露脸,伸出手用力搡了谢慕一把。冥冥怒火中,谢慕恍然回神,目光盯住贾丧。她这又是怎么了?贾丧偏着头,面向谢慕,死死盯了她的眼睛好一阵:“怎么了啊你?”随后抓住机会,很快的一个眼神飘到地上的宋行身上,再接着转回来盯住谢慕,继续问:“你怎么了啊你?”发觉谢慕还没反应,贾丧倏忽大声道:“说话啊!”开始还以为这个贾丧是个假的,被她这一吼,谢慕可算是认出来了,才开口道:“我,我没事。”面着谢慕,贾丧瞥了地上的'龙鞭'一眼,定睛点又往后面的门口转一段,最后又落到谢慕脸上,好像在问谢慕“听懂了吗”?比胡小雅更默契的也只有眼前这个人了。推开贾丧的脸,威严稍有逊色的谢慕指着地上的宋行,对几个没穿白褂的人发出命令:“这个人带到我的办公室。”一方面为了不让他们起疑心,另一方面为了防身,她捡起地上的'龙鞭'。'龙鞭'握把上捆了几圈纱布,沾有血迹的铁质管上居然被打得坑坑洼洼,部分坑洼里倒钩出了几缕新鲜皮肉,那应该是宋行的。刘科长拿起了'龙鞭'大小主任导师,同级科长也不敢拿她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半死用来发泄的'猎物'被强者带走。到了科长办公室,两帮手放下宋行后,谢慕又变得阴晴不定了,是本体情绪阴晴不定,没有任何刘科长的情绪以及他的记忆掺和。谢慕刚一步踏入办公室,立刻指着其中一个帮手道:“你,去找药。”“药?什么药?”那人问谢慕,语气中藏着一丝不屑。听他的声音像是个学生,不过以谢慕此刻的情绪她没有纵容,只觉得这人蠢,听不懂话!“治皮肉伤!治外伤的药!止血的药!能听懂人话吗?理解了吗?!”只差没揪着这人的耳朵吼了。接到命令的帮手势气完全被谢慕的气势压灭,连连点头,跑出去找药。谢慕转脸看向另一个,不管他听不听,指着他:“你,去把那个什么,翦什么的,导师叫来!”等到两个帮手都走远了,谢慕才来到宋行身边,检查他身上的伤势。伤口里面渗血出来都算轻的,皮肉较薄的地方都露骨了,宋行微微屈身侧躺一只手肘置地挡住他的半张脸,留一只眼睛打量谢慕。她在干嘛?她走了,她去柜子里翻什么?那是她的包……依稀记得,红花油还有几瓶,对于宋行身上的淤青淤紫还是可以缓和一下的。忽略掉动漫和电影中的情景,谢慕这是第一次见一丝不挂的男人,他的大腿挡住了重要部位,而大腿上的淤青面很大,谢慕夹着指缝里的四瓶红花油若有所思,只好从宋行手臂手肘上先开始。拎起宋行的一只胳膊,再细致的检查一遍,没有破皮。谢慕老练地扭开红花油盖子,玻璃瓶夹在中指和无名指之间,仅凭两根手指勾住瓶身纹路倒过瓶子,咕咚一声,红花油倒出,谢慕扯出宋行的胳膊,到了一定量无名指中指立起瓶身,轻放在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