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啊。”“我觉得是7,因为彩虹,彩虹有七种颜色,包揽世间所有。所以7是最大的,9不是。”“我也喜欢‘彩虹’。”那时候我不知道他说的彩虹,和我说的不是同一种。我说的是全部,他说的是少数,是一起挥舞旗帜的少数。他生日那天我在好几家餐厅都提前订了位置,他一家都看不上,说先去剪个头发,剪完去吃网咖的白芸豆猪脚饭。我又打电话一一取消预定,在理发店的沙发上坐着打游戏,等他。我和他的发型很不一样,那时候我是中式前刺,他是比我长很多的微分,风吹过来就微分,吹不过来就不分。看着显小,很有少年感,和周年给我的感觉很像。但是周年的长相就不能盯着一直看,一直看有风险,会被蛊惑。他剪好了,穿着一件白T,抖了一下T恤上沾的碎发跟我说可以走了。托尼也以为我俩是亲哥弟,问他说,你哥不剪吗?他就看着我问,“千哥,你也剪一个?”我说我不,路上买了汽水和烟就去网咖了。二楼全是小包间,二人间和四人间。说是都坐满了,散座又没有连号。老板说有个四人间只坐了一个人,你们要不进去问问他愿不愿意拼?去了,问了,他愿意。于是我、宁愿、蓝一欢坐在同一个包间里。宁愿指着蓝一欢问我,“他就是蓝一欢啊?”“你咋知道?”“他穿蓝色,好明显。”我笑起来,让他坐我右边,我坐中间。蓝一欢摘下耳机问我,你俩什么时候认识的?我说早认识了,比金天还早。我在二中的时候跟他一个班。蓝一欢又说那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过?我说,“不方便提。”“不方便?你那张亲子鉴定...他也是你弟?”我把计算机开机,点点头说对。觉得这个误会很好,可以用来解释我对宁愿为什么这么好。但我忽略了一个事实,蓝一欢我是骗不到的,我最多骗自己。他对我的了解太全面,全面到在后来宁愿去问他的时候,他这样告诉宁愿:“你放心,虽然那张报告我没看过,但我敢肯定你不是他弟弟。但凡你俩有血缘关系,哪怕一点点,他都能对你好一辈子,不至于这么折腾你。”饭来了,金天也来了,四人间坐满了,他坐宁愿旁边。不是我把他叫来的,是蓝一欢走漏风声。他爱看戏,爱修罗场,有时候恨不得我们打起来,他看够了再来劝。“蛋糕还送教师小区吗?今天谁过生日啊?”蓝一欢问我。“宁愿啊,他过生日。别送教师小区了就送这里。他一个人能吃6寸的你信不信?”“那你订8寸的?”“我怕他不够啊。”“上次那个栗子糕不会也是......”“你闭嘴。”我往右边看了一眼金天,他在玩游戏,但是他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宁愿身上。所以听不到我和蓝一欢的对话。“8寸四个人吃应该够了。”“金天不许吃。”蓝一欢笑了,问我,“你怎么越来越小气?”可能是他笑太久了,右手边的宁愿捏了一下我的胳膊,指了一下蓝一欢说,“我想加他微信。”哇,我摔了一下手里的鼠标,说,“想加谁自己去。”宁愿点点头,就去加了。我看金天好羡慕,想笑,但是有点无语。蛋糕很快就送到了,是蝴蝶。内馅是巧克力蛋糕胚混酸奶草莓酱,酸度很低,整个口感好得出奇。像小时候草莓味的阿尔卑斯。我拿过蜡烛,问他要许愿吗?他点点头,戴上了那个纸质皇冠。将自己的双手相扣,抵在下巴处许愿。闭着眼。我用口型对看呆的金天说,“我帮你拍一张。”金天疯狂点头,我就拍了。拍了不止一张但我没发给他,他问我为什么?我说手机内存满了,早知道就用你手机。吹完蜡烛,他切了一块最大的给我。我吃了,吃得高兴。因为我拿到第一块,金天拿到最后一块,他还舍不得吃。4号收假,5号上课,今晚原本打算去唱歌,唱完去找严之理喝酒。我问宁愿还回学校吗?不回的话干脆在这包宿。他说要回的,然后金天说顺路要送一送。我说不许去。“要么他自己回学校,学校又不远。要么就都在这,哪也别去。”“他自己回去不安全。”金天怼我。“你送他更不安全。”“你!”“行了都别吵,听我说。”蓝一欢说。“行,你说。”你说说你把金天叫来干什么。“问问宁愿想去哪,是吧?人家好歹是寿星。”“宁愿,你想去哪儿?”我问了。宁愿把蛋糕吃完了,用剩下的奶油抹我,说,“我想跟你一起。”哈,我一拳冲到金天肩膀上,问他,“听见没?我送他回学校。”第28章 我心里有鬼送的路上蓝一欢就给我弹消息,说金天被我‘打’哭了。我说少放屁,我那一拳还没使半分力。他就问我,LYH:去哪儿?和谁?回来还会爱我吗?白目:不回来,不爱你。白目:你少对我开这样的玩笑,把我逼急了我爱柯北去。LYH:你心里有人。白目:我心里有鬼。LYH:对,你心里有鬼。LYH:送完你的宝贝来TOTO,金天回家哭了。白目:我哪个宝贝?LYH:你的宝贝弟弟。我没理他了,反正TOTO离二中也很近。到了校门口我让宁愿回去,他又说不想回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