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照这个过法,人到中年了吧?说1月22号晚上还要过一次,去KTV。我说行,正巧我们也是18、19号考试。来到省重点我只能考中游了,也不急。我觉得差不多就行了,前十名神仙打架。凡人不要参与。蓝一欢20号回家,我也在他家,凌晨五点多他表哥给他打电话,把我俩都吵醒。说是柯北喝多了,让他去接。他抓了一把车钥匙,就跑没影了。下午我睡醒的时候,他坐旁边守着我,我问他,“你怎么不把柯北接回来,然后把我一脚踹开?”“把他送回家了,看样子今晚还要喝,要不我们也去?去隔壁。他好像失恋了。”“排除林佳期,林佳期这学期没谈恋爱。”“她在你们学校?”我打了个呵欠,“在。”“你说会不会,小明星,他,他就是。”“他就是比你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打我干什么?那你说他因为谁失恋?”“他会抽烟了,还会喷香水。”“孩子大了,抽烟不好吗?”“不好。”我看他实在低落,只好违心安慰,“怎么不好?以后你俩在一起了不就可以一起抽烟吗?是吧?一起抽烟一起肺癌,多浪漫。”21号晚上KTV大包坐满了人,我让严之理问周年能不能提前一天?或者连着过两天。蓝一欢的单相思辐射我们所有人,不能独善其身。金天也来了,抱着话筒唱苦情歌。唱到凌晨我实在不想听,就给宁愿发短信,说我喝多了,让他来接我。“又喝?”“我以为你换号码了。”那不然怎么圣诞快乐新年快乐都没有?没有我你很快乐吗?“没换。”“真喝多了,喝得什么都看不清楚。”“你打字不挺快吗?”我没回了,我看得很清楚。他来了,穿着一件灰色连帽卫衣,牛仔外套,卡其色裤子和帆布鞋。我坐得偏,只有右手边空着,他想坐我右边,我说别。伸手一拉,他没站稳,整个摔我怀里,我搂住了,不让跑。他来之前蓝一欢说柯北又喝多了,他要去当司机,把人送完再回来。我说行。金天被我气跑了,我的心情飘起来,嘴里叼着一支烟,往宁愿胳膊上捏了一下,他说,“你没喝醉,让我来干嘛?”我抬了下巴,打火机还在桌上,示意他给我点烟。他侧身拿过一个煤油火机,掀开盖子,点了两下点燃。我凑过去,吐出一口烟雾,对他说,“让你来唱歌啊,不是说喜欢我吗?唱两首情歌给我听。”他拿出自己手机,翻看着歌单,忽然抬头,那手机屏幕反光把他的眼睛照得亮晶晶的,“告白气球,听过没?”“塞纳-马恩省河畔,左岸的咖啡?”“对,我能顶歌吗?”“可以。好好唱,唱不好我第一个笑。”他白了我一眼,我以为他会站着唱,没想到这包房的屏幕本来就有两块,在我怀里他正好能看到软椅上方这块。他不打算从我身上起来,从周年手中接过话筒就开始唱。唱得,怎么说呢,挺好的。比周年差一点,比金天可好太多了。唱到‘留下唇印的嘴’的时候,周年居然带着他们起哄。我慌了神,伸手想把他推到旁边好好坐着。他这会儿倒是不害羞,左手拿着话筒,右手直接牵了过来,十指相扣,牵得死死的。我都不知道该看哪儿了,这氛围太怪了,我好想逃。不敢再和他对视,他一直笑着,我看左边看右边他都要把我的脸扳正。我拿另一只手捂住双眼,不知道破这灯光能不能别让我脸红。黑暗中他的指尖戳了一下我的酒窝,笑了几声,贴到我耳边轻轻说,“你也知道你难追了?”说完他就往旁边没人这边一歪,亲了我一下,亲在耳垂。我说啊啊啊啊,然后干脆双手一环,抱住他,额头抵在他锁骨充当鸵鸟。本来一首歌都快熬到结束了,不知道哪个手欠的又点了一下重唱,我太遭罪了。他把‘亲爱的’唱了好多遍,我说你,我,你别,我的眼睛没在说我愿意。他不知难而退,我愿不愿意都没差。不知道过了多久,蓝一欢回来了,我得救一般扯过他的衣领问他,“我去卫生间的时候有没有人动过我杯子?我跟你说,我这酒有问题。”“啥问题?”“我喝完缺氧,头晕,目眩。”我指着我的脑袋。蓝一欢大笑,一边笑一边拍我的背,他说,“回来的路上我就听说了,告白气球好听吗?听够了没,听够了你就从了吧,小白。别太矜持。”“就是,小白,快从了吧。”严之理也笑我。“不是!你说话小点声,你不在,他吃我豆腐。”我继续和蓝一欢讲‘悄悄话’。“男子汉大豆腐,吃两口怎么了?”我把蓝一欢推开,说我要去卫生间,他问我,“你害羞啊?”我朝他脖子那儿掐了一会儿,说老子尿急,你别他妈说话了。从卫生间回来,我扯起宁愿往外走,说送他回家。他还不想走,说没玩够。我说,“这儿有你朋友吗?你还没玩够。”“有,我刚认识一个。”“你又加谁了?”“周年。”周年啊?那没事。“他一年要过好多生日,你下次再来,我送你回去。”出了门打车,他说,“我送你回去吧。”“不用,我不回家。”“你不回家你去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