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T:搞艺术的,办过画展,家里有琴行?好像。白目:你怎么知道?JT:我怎么知道的很重要吗?JT:我还想问你怎么不知道。订婚宴,未婚妻逃了,她说对不起。我说没关系。喝了很多酒,女方的家长一直安慰我。我没说话,只觉得这酒有问题,喝完不想走路,想哭。感到尴尬的宾客早已离席,宁愿来了,蓝一欢带着他来的。我从不知道我的眼泪有那么多,隔着圆桌宁愿看着趴在桌面上的我,我在哭谁?欣媛的小名叫‘球球’有圆、有心,见她第一面的我以为她是命运。第二面我就知道,不,她是赝品。宁愿冷眼看着我,我问他,“戒指合适吗?”“扔了。”“是扔了还是弄丢了?弄丢了再给你买一个。”“合适,所以扔了。”别。明明你才是圆心,爱出多年的半径,算不准面积。我抬起头,眼泪又在眼里,我让他过来,离近一点。溺水的人不多,你不能视而不见。我说,“我都订婚失败啦,你快过来,安慰安慰我。”他来到我身旁,坐下。我牵过他的手,吻住他的掌心、指缝、指纹,说回来吧,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宝贝,乖乖,小兔子,以后我就你一个,真的真的。我抱住他,他没抱住我。拥抱是暖的,我现在才知道。以前总想着,要推开以后还抱过来扑过来的才有韧性和厚度。现在不这么想,我已经不敢再推开他了。“我错了。”“是我错了,烤坏的蛋挞怎么再烤一遍?”“别放弃我。”求你。“我放弃你好多次,是你不放弃我。”这已经不是情话,不存在的‘防线’早已瓦解、崩溃。我投降。他回家了,也把泡芙接回来,总有一天我们会幸福吧?谎话也能悔改成童话吧?我烟都戒了你还不相信我吗?那天我们大扫除,把家里整理干净,两个人都很累,我搂着他。问他想看纪录片吗?这次我不会再看一半就睡着。想吃水果吗?我去切。还想去上班吗?累就别去了。我真的会养你。他什么都不想,他说,“你有时间能不能......”“能!我有时间多陪陪你,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去旅游吗?想去哪去哪好不好?别只看电视上的极光。”“不是,你有时间能不能去找个班上?”所以现在陪伴也不重要了,店也还是他管着,就算再租一个店面出去,什么都不管也不会怎么样。冯阿姨给我介绍了一份工作,在房地产公司,长假的主要任务就是陪客户喝酒。我胃早喝坏了,客户一批又一批,在某个凌晨我胃出血,宁愿也没来医院看我。出院以后我问他,要不我换一份工作?“什么时候毕业?”“快了,今年6月。”“把碗筷拿出去,最后一个菜快好了。”“老婆好贤惠,没有你我怎么办?”“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需要勇气,我说,“我同意了。”“同意什么?”“我同意当你男朋友了。”他在做糖醋排骨,这是我最爱吃的。解下围腰,他说,“我不同意了。”“是因为我家里没有琴行吗?”“不是,你现在说话越来越不体面。”“我爱你。”“听着跟道歉一样。”“我爱你。”“吃饭。”他转到私立学校任职没多久,又辞了,我问他什么原因他也不告诉我。只说等我毕业出去玩一趟。我答应,觉得夏天真好,高温融冰。他说去泰国,我说可以。攻略早就定好了,他却走得很犹豫,一会儿问我还想不想吃玛德琳?我说想,他烤满了一整个冰箱。一会儿又问我要不要回老家,去二中那个面馆吃莲藕饺子?我说不用,回来再一起去。要不你弹钢琴给我听?这么久了,都没听你弹过,他说好。坐到那里,把琴键摸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有弹,只问我,“几点了?”后来他对我说过最多的三个字就是这句,我以为这是想念的一种,依赖的一种。“上午11点34。”“下午4点54。”“凌晨3点25,睡不着吗?”我又订了戒指,这次你会喜欢的。你不喜欢,我还会再订。别忘了软件上说过,我们是终生伴侣,我早就早就,只有你。我答辩那天他就启程,我隔天紧随其后。早上登机前他还给我打过电话,说他先去乌汶府公园看日出,我说现在应该过了日出时间了吧,你想去哪就先去,我到了打车去接你。“嗯。”“地陪找好了吗?”“找好了,我把她微信推给你。”“注意安全。”他笑了一会儿,我觉得他是真的开心,就趁机撒娇求他同意。他说别撒娇了,见面再说。第50章 我们都是掩耳盗铃的高手乌汶府在泰国东北部,他说的那个公园应该是帕丹国家公园。除了这个公园还有三千洞,由火山喷发而形成,砂岩受到多年侵蚀留下三千出大小不一的洞坑。我们说好,要一起去找‘米奇’。飞机直达曼谷,但曼谷离乌汶府还有距离,到他订的那家酒店已是傍晚,他说在前台给我留了一张房卡,出示身份证就能拿到。拿到以后在房间等。我没在房间等,去附近餐厅吃了点东西。等到深夜,他还是不接电话,我想着该不会人走丢了,或者手机丢了。还没报警,警察先找上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