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远峰摇了摇头,道;“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再多想,养好自己的身子就够了,一切有我。”温宁儿垂下脸蛋,只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往后一定会将铃儿当做自己的亲生的孩子一样疼爱,甚至对她要比对自己的孩子还要好才行。凌远峰揽住她的腰肢,不愿见她这般难受下去,遂转而言道;“听说公主下谕,要你明日里进宫过节?”温宁儿听了这话便是点了点头;“嗯,前几日玉姑姑就来到府里和我说过了。相公,明日你会陪我一起去吗?”凌远峰微微一笑;“明日里是女儿节,你去过节,我去做什么?”温宁儿听得他并不与自己同去,心里不免涌来一丝失望,小脸也是一黯。凌远峰见状,遂是轻声安慰道;“明日我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等手上事一了,我就去宫里接你,这样可好?”温宁儿闻言眼睛就是一亮,只轻轻点了点头,神色间虽是不像方才那般难过,可却还是郁郁不已。凌远峰瞧着,又是捡了些军营里的趣事说给她听,温宁儿到底是孩子气重,一听自家男人对着自己说起了从未听说过的趣事,顿时便是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许是男人说的有趣,听到后来,温宁儿终是忍不住,破涕为笑。————————————————————————————————————————————————————————————————七月七,乞巧节。这日里一早,待湘莲将温宁儿唤起时,天色还未大亮。而当她睁开眼睛,却见身旁又是不见了凌远峰的影子。一问之下方才知道他半夜时分便是赶到城郊,去巡视京城的布防去了。温宁儿感念他的辛苦,心里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趁着湘莲为自己梳头发的功夫,她开口道;“湘莲,你入府多久了?”湘莲一怔,手下却丝毫未停,只恭声回道;“回王妃的话,奴婢十二岁入府,今年已是第十个年头了。”温宁儿一惊,似是并未想到她竟是在王府里待了这样久。湘莲看出了她的心思,柔婉一笑道;“王妃可能不知,当年奴婢入府时,王爷还不曾被圣上封为南陵王。那时候,这里还只是靖远将军府。”温宁儿轻轻应了一声,又是言道;“那王爷一直都是这样忙碌吗?”湘莲手巧,未过多久便为温宁儿梳了一个飘逸清丽的飞仙髻,纤纤素手又是从梳妆台拿起一支镂空蝴蝶碧玉步摇,轻轻的簪在温宁儿发髻上,更是令那张原本就白皙秀美的脸蛋多了几丝灵动之气,瞧起来甚是清纯脱俗。“王爷戍边多年,留在京城的日子都是极少的。往年也就只有在筝云公主生辰之际,王爷方才会从边疆千里迢迢的赶回来。”湘莲面色温和,一字一句都是脆生生的,很是清晰。温宁儿听着,心头就是一疼,她回过身子,如水的眸子里浮起一抹痛楚之色,言道;“难道每年公主的生辰,他都会回来吗?”“是奴婢失言,还请王妃恕罪。”湘莲却是屈膝跪在了地上,似是对自己方才的话语甚是后悔的样子。“不,你快起来。”温宁儿摇了摇头,伸出胳膊将湘莲扶起,她望着湘莲的眼睛,再次问道;“湘莲,你只管告诉我是或不是,就行了。”湘莲垂下眸子,声音依然是柔和动听的,只见她朱唇轻启,出声道;“奴婢不敢欺瞒王妃,每一年筝云公主的生辰,王爷都是会亲自返京。只有一年,王爷没有回来。”“为什么?”温宁儿忍不住问道。“因为....,那一年王爷与大赫国作战,受了重伤,奴婢听闻王爷当时的伤势极重,差点连命都没有保住,所以才没有回来。不过未过多久,在公主生辰一月以后,王爷还是带伤赶了回来,并在全国各地遍寻工匠,为公主送上了一具价值连城的古筝,奴婢听说,王爷在古筝上还亲笔刻了一首诗,当年可是传遍了整个京城,令京城里的官家小姐,都好生羡慕。”湘莲静静说着,也不曾去看温宁儿的神色,一言一句,字字打在了温宁儿心坎上。☆、135章 福王妃(为了纋燃洳偑的钻石而更)温宁儿脸色渐渐地苍白起来,如水的眸子里满是伤心之色,她怔怔的望着眼前的湘莲,似是不敢相信般的言道;“他还亲笔刻诗?”湘莲面色平和,闻言只点了点头,柔声道;“王爷书法写的极好,奴婢听闻当年筝云公主在收到古筝后也是十分喜爱,时常拿出来弹奏。”温宁儿小嘴紧抿,只觉一颗心就像是在酸水里泡着似得,又如同喝下了一碗浓浓的苦药,满心满肺的不是滋味。她强自压下眼底的泪水,道了句;“他不是个武将吗,怎么还有这样的雅兴。”湘莲遂是微微一笑,轻言出声;“其实奴婢与王妃想法一致,自奴婢入府以来,每次见到王爷总是一副不苟言笑,深沉稳重的样子,就连奴婢也不曾想到王爷竟还会有如此风流多情的一面。”温宁儿心如刀绞,一双小手只将手的帕子紧紧的绞着,唇瓣紧抿,当真是难受到了极点。“王妃,恕奴婢多嘴一问,不知王爷对您,有没有过如此风流多情的时候?”湘莲面色恭谨,语气十分的温和,就如同与温宁儿闲聊家常一般。这一句,便是让温宁儿又是怔在了那里,她一直都是觉得凌远峰对自己已经是很好很好了。可今儿个听到湘莲的一番话,却是让她觉得自己在他的心里,和那位气度高贵,容颜绝美的筝云公主完全不能相比。如此,越想越痛。一双眼皮就好像有千斤重似得,她不敢眨眼,因为一眨眼,眼底的泪水便会再也忍耐不住的落了下来,而她不想那样没出息,在湘莲面前落泪。“咱们别说这些了,湘莲,帮我换衣裳吧,时候已经不早了。”温宁儿吸了吸鼻子,实在不愿再说下去了,心底的锐痛一阵接着一阵,甚至要令她无法呼吸。“是。”湘莲福了福身子,却是并没有动弹,而是眉间隐有忧色的站在那里。“怎么了?”温宁儿见她神色有异,哑声问道。“王妃恕罪,奴婢方才那些话语皆是出于无心,还愿王妃千万不要告诉王爷这些话是奴婢告诉您的,不然,奴婢只怕被王爷怪罪。”她深深俯下身子,对着温宁儿软声道。温宁儿只觉心里一酸,一双泪珠终是从眼眶里“啪嗒”一声,落了下来。“没事,我不会告诉他的。如果你不和我说,兴许我还一直被他瞒着呢。”温宁儿勉强一笑,对着湘莲道;“你快起来吧,我谁都不说。”湘莲闻言,方才缓缓站直了身子,她不在说话,只转身取出一件浅绿的宫裙,为温宁儿换上。此时正值盛夏时节,那浅绿色的宫裙当真是显得十分清爽,令人眼前一亮。裙摆处绣以朵朵初绽的莲花,长及曳地,细腰则以云带约束,在温宁儿的身后打出了一个飘逸漂亮的蝴蝶结,更是显出纤腰不盈一握,又恰到好处的将温宁儿此时因着怀孕,而微微隆起的小腹掩饰了下去。当真是细致清丽,秀美脱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