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出去,想来是梁父那里有了什么进展,现在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有迹可循,但是就是缺一个串起来的线,而这根线到底会在哪里,成了祁谙最头疼的事情。这一夜,万籁俱静,祁谙正在房内沐浴,突然听到窗子处一声异响,似是有什么东西打了上去,然后便传了了打斗声。祁谙眉头一皱,迅速从浴桶中起身,伸手去拽横杆上的衣裳,就在这个空档,房门被人突然推开,“谙儿...”那人的声音里带着急切与不安。祁谙的手还放在衣裳上,尚未收回,就那么身无寸缕的与冲进来的人四目相对。“兄长?”祁谙眨眨眼睛,有些惊喜,“你回来了?”榕桓下意识的想要转身出去,却又放心不下她,只能侧过身,别开眸子,“你有没有事儿?”“没事儿啊。”祁谙摇摇头,“出什么事情了?”“有人闯进了王府。”虽然那人一进来十六他们就发现了,但那人功夫委实高超,竟让他闯进了芳林居。“爷,人跑了。”卫叶在房外喊道,“公主可安好?”“我很好。”祁谙高声应着,眸子却眯了起来,带着奇异的光芒,“这人倒是胆子大得很。”“你先把衣裳穿起来,莫要着凉了。”榕桓皱眉。祁谙方才想起自己还未穿衣裳,伸手去扯衣裳的一瞬间,祁谙突然想起了什么,一瞬间眉开眼笑,“兄长,那日我闯入你房中,你生气了,现在你也未经我允许闯入我房中,咱们是不是扯平了?那日你我的约定是不是就可以不作数了?”她看了他,现在他看回来了,谁也不欠谁的,他就没有理由要求她约法三章了吧。第27章 受威胁榕桓站在那里, 背脊僵硬, 只一想到现在站在身后的那人的模样, 便觉一阵心猿意马,双手不自觉的攥紧,又松开, 如此反复数次。一阵清风拂过,祁谙觉得身上一凉,低头看了一眼, 后知后觉, 一瞬间浑身上下都晕染了上了红晕。尽量淡定的拿起一旁的里衣穿在身上,祁谙觉得整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她并非不知男女之别,只是面对兄长, 总让她失了戒心,潜意识里,她总是认为, 在兄长面前是什么都可以做的, 即便是坦诚相待。祁谙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榕桓身前,仰头看他,“兄长?”她的声音软软的,像是一根羽毛划过鼻尖, 痒痒的,鼻息间尽是沐浴后的清香, 榕桓努力抑制自己的呼吸,镇定的抬手将她脖颈处散着的系带系紧。两人站的那么近,黑夜中的烛光摇摇曳曳,她的眸子像是天上的星辰一般,熠熠生辉。榕桓忍不住抬手碰了一下她的脸颊,祁谙本能的在他掌心里蹭了蹭。这个动作让二人都怔了一下,祁谙只觉脸颊发烫,方才泡在热水里都没有像此时这般热的她呼吸急促。“兄长,那你之前的话...是不是可以不作数了?”祁谙声音有些轻喘,却执着于之前的问题。榕桓垂眸,避开她灼热的视线,似是浑不在意的“嗯”了一声。祁谙这几日一直悬在半空忽上忽下的心顿时轻松起来,她的兄长又是她的兄长了。祁谙一高兴,方才那暧昧的气息也不翼而飞,眉开眼笑的挽住榕桓的胳膊,“方才出什么事情了?”某处柔软那般毫无戒心的触碰着他的胳膊,榕桓不动声色的抽出胳膊给她披了一件披风,柔声道,“小心着凉。”祁谙对他露出不染纤尘的笑意。两人走出房门,2微风徐徐,两人同时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卫叶走过来,“爷,让那人跑了。”“他想做什么?”祁谙有些纳闷,这人敢闯祁王府,胆子倒是大得很。“怕是与那日抓的那两个人有关。”卫叶没抓住人,一脸的挫败,方才还被他爹训了一顿。“那他是想杀了他们呢还是想要救他们?”祁谙撇撇嘴,“大晚上的也不让人安生。”“卫叶,多调派些人手来王府。”今夜他因担忧祁谙,并未来得及与那人交手,但卫叶等几人联手也还是让他逃了,可见他的功夫很好。榕桓沉思一会儿又对卫管家道,“自明日起,我搬进芳林居住,卫管家你收拾一下。”卫管家重重舒了一口气,“早就该这样了,王府人手本来就不多,还偏要分两个院子住,现在多好,省下人手我也好安排。”他早就对此不满了,今天终于逮到机会了。卫叶咽了一口唾沫,还是他爹胆子大,什么也敢说。祁谙眉眼弯弯,说不清为什么,就觉得心里美滋滋的,心里倒是有些感谢那人了。*翌日晨起,祁谙推开窗子,便瞧见湖水对岸的竹林内,一人正在练武。清晨的空气中带着股清甜的气息,还有似有若无的饭香,想来是刘嫂正在做早膳。祁谙不由托起了腮,静静的瞧着。那人穿了一身白色的衣衫,身形颀长,未束腰封,衣袂飘飘,墨发也随意的系在脑后,微显散乱。舞起剑来,如游龙一般,青色的剑光划过碧绿的竹叶,竹叶梭梭。祁谙眼睛一眨不眨,月谷走过来为她梳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眉头微挑,“王爷舞剑,公主见过无数次了,怎么还看的津津有味呢?”“好看呀。”祁谙想也不想,眼眸紧紧盯着那人,“嬷嬷,你说兄长舞起剑来怎么那么好看呢?”月谷偷偷笑,声音里却还是一本正经, “那王爷舞剑可比皇上好看?”“嗯嗯。”祁谙毫不犹豫的点头,父皇舞剑也不知有什么好看的,每次母后都看的移不开眼睛,在她看来,也不过如此。“嬷嬷,我以后要嫁给一个比兄长长得好看的男子,是要比兄长还要厉害的人。”祁谙下定决心。月谷失笑摇头,“那公主可是难找了,王爷十几岁便带领长乐军上战场,几乎从未败过,能文能武,长得还好看,若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比王爷还要厉害,老奴能够想到的便只有皇上了。”“父皇啊...”祁谙撅撅嘴,“嬷嬷其实你不知道,其实父皇挺凶的,但是兄长不同,兄长很温和...”祁谙嘴角忍不住勾起,兄长什么都依着她,父皇嘛...还是差一点儿,比如她想要抛绣球招亲,父皇便不准,还威胁她若是兄长不娶她,便要将兄长打入大牢,这个父皇真是一点儿也不可爱。榕桓突然收了招式,一手执剑,一手负在身后,转身看向来人,眸子淡淡,看不清情绪。沈书夏躬身行了一礼,“本想去为王爷送早膳,不曾想在此遇到了王爷。”“不必了,芳林居已经准备了。”被人打断了练武,榕桓有些不悦。“王爷...”沈书夏有些迟疑,“王爷很讨厌民女吗?”这数日以来,他连正眼也没瞧过她,她就真的这么令人厌烦。她是大渝第一才女,向来是被男子追捧的,何曾别这般无视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