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谌一心想要逃走,哪里有这样的心情。小丫鬟沏茶完毕,看向刘觞,奇怪的道:“走啊,你还跟这儿杵着做什么?这般没眼力见儿,走罢!跟我出去!”刘觞刚才说李谌是他家郎君,如此一来,刘觞显然就是下人,这郎君嫖*娼,哪里有下人在场的道理?“阿觞!”李谌唤了他一声,但刘觞也没法子,只好丢给李谌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跟着丫鬟出去了。“少郎君,请用茶。”似水娘子柔柔的道。李谌咳嗽了一声,点点头,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他有些心不在焉,想着怎么逃跑,一时没注意被烫了舌头,疼的直嘶气。“嘻嘻……”似水娘子似乎又被他逗笑了,道:“少郎君还真是有趣的很呢。”李谌虽不是第一次来楼子,但上一次是与刘觞一同,这次也没有心情逛楼。似水娘子见他如此“局促”,便道:“少郎君是第一次到这温柔乡来罢?小娘子为您抚琴,可好?”李谌含糊的点头:“也好。”刘觞出了屋舍,从二楼下来,孟簪缨拉住他:“你去哪里了?半天找不到你的影子……诶?陛下呢?”刘觞指了指楼上,道:“被扣下了。”“扣下了?!”孟簪缨震惊。刘觞把遇到了似水娘子的事情数了一遍,孟簪缨露出震惊且羡慕的目光:“什么?似水娘子?!”刘觞点头道:“你认识她?”“当然认识!”孟簪缨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似水娘子可是平康坊的头牌,别说是在露华台了,便是在其他楼子里,那也难找出一个娘子能与之相比!长安城里的郎君都为了她一掷千金,只求似水娘子一笑呢!”崔岑幽幽的道:“你倒是很了解了。”刘觞道:“那敢情好,你们这么熟,你把陛下救出来罢?”“嗨……”孟簪缨瞬间变成了泄气的气球:“我也只是神交已久,从未见过啊!”刘觞:“……”说得天花乱坠,还以为你们相熟呢!孟簪缨又道:“再者说了,陛下见到这样的神女,还需要什么人解救?你等着看罢,陛下血气方刚正是当年,哪里架得住如此美人儿,绝对是春宵一度,缠绵悱恻,这不到早上,咱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了。”春宵?还缠绵?刘觞十足不屑,心中想着,我也看到了那似水娘子,的确有些姿色,但可比我阿爹差远了,天子可是喜欢我阿爹的,怎么可能表白被拒这么快就见异思迁。“不可能。”刘觞笃定的道。孟簪缨见他不信,便道:“你不信?那咱们打个赌。”“好啊。”刘觞对此十拿九稳。虽说似水娘子是平康坊的头牌,但是天子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说实在的,被天子撵出宫的郭贵妃都与似水娘子不相上下,更别说被天子利用了一个遍的杨四娘了,这些美人儿天子都没放在心上,区区一个头牌而已。孟簪缨来了兴致,道:“那好,我就在二楼开个雅间,咱们去听听墙根儿!”他立刻找来了跑堂,要了一个雅间儿,特意要在了似水娘子的隔壁,于是孟簪缨、崔岑与刘觞三人进了雅间儿。孟簪缨立刻爬到墙上,侧耳倾听道:“好像……在弹琴?”“弹琴?”刘觞也去听了听,还真有一些琴音泄露出来。紧跟着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孟簪缨震惊:“似水娘子笑了?她笑了?我的娘喂,天子真真儿就是天子,竟然能叫冷若冰霜的似水娘子笑出声!我看啊,今儿晚上准成,天子怕是要抱得美人归了!”刘觞翻了个白眼,只觉得孟簪缨不靠谱,故意道:“崔御医,您看现在不是有时间嘛,要不然,你给孟郎君扎两针?”“现在?!”孟簪缨一蹦三丈高,使劲摇手:“不要不要!”崔岑一笑:“也是,本以为今日孟郎君不得空闲,没想到如此空闲,正好这里软榻俱佳,请孟郎君宽衣上榻,崔某人为孟郎君施针。”“不要不要!”孟簪缨一路后退一路大喊:“你别过来!今天便别扎了罢!”“啊!”他说着,退到了最里面,一个不慎直接跌在榻上。崔岑走过去,一把握住孟簪缨的双手,直接举到头顶压住,笑眯眯的道:“孟郎君不要讳疾忌医,如今身子才有一些起色,若是不继续扎针,如何能对得住金枪小郎君的雅号呢?”哗啦——软榻的帐帘子瞬间放下,暧昧的纱帘阻隔了刘觞的视线,让榻上的光景变得影影绰绰起来,只能隐约听到孟簪缨压抑的道:“阿觞兄弟还在呢,你、你别乱来我,我警告你!”崔岑一笑,低声道:“孟郎君小声些便好,若是求饶声连平康坊外都听到,你的阿觞兄弟怕是也会听到……”刘觞没注意那二人嘀嘀咕咕,只管着听墙根儿了,不是说似水娘子冷若冰霜不爱笑么?这一晚上咯咯咯笑得就跟下蛋一样,平均半个时辰必然会被逗笑一次,也不知假奶狗天子都说了些什么,这么惹姑娘发笑。不止如此,正如孟簪缨所说,一晚上天子都没离开似水娘子的屋舍。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吱呀——”隔壁的屋舍门才被推开。孟簪缨被声音吵醒,迷茫的睁开眼睛,震惊的道:“天亮了?陛下呢?还真是一晚上没回来?”他没注意刘觞的脸色,笑道:“诶阿觞兄弟,咱们打赌是我赢了,你可输了啊,愿赌服输!”刘觞等了一晚上,几乎没有歇息,心里想着,这假奶狗天子果然是个渣男,之前还对阿爹表白,表白被拒买醉哭泣,掉小珍珠,结果现在呢,才过去几天,竟然找了一个头牌娘子消遣,一整晚都不出来。他压了压自己心口的位置,总觉得心窍中有些奇怪的感觉,酸溜溜的……刘觞一开门,便看到了隔壁的李谌与似水娘子,二人站在门口,正在欢笑攀谈。似水娘子掩唇一笑,道:“少郎君真真儿是风趣的紧呢。”李谌很是随和的道:“似水娘子谬赞了,似水娘子的棋艺也是厉害的紧,与似水娘子手谈,当真酣畅淋漓。”“若……”似水娘子笑道:“下次再有机会,少郎君不妨直接来找小娘子手谈,小娘子必当……扫榻相迎。”似水娘子柔柔的作礼道:“少郎君,小娘子便不多送了。”“请留步罢。”李谌也作礼,转身往楼下走去。孟簪缨盯着似水娘子,看的眼睛都直了,赞叹道:“美!真美啊!温柔娴静!”崔岑淡淡的道:“走了。”众人离开露华台,孟簪缨忍不住道:“陛下,您留在似水娘子屋舍中一整晚,都……干了些什么啊?”刘觞也用满不在意的口吻道:“是啊,陛下,佳人作陪,陛下都干了些什么啊?”李谌回答的倒很是自然,道:“朕本想套套口风,毕竟似水娘子是露华台的头牌,或许知道些什么,不过谁知她一个小娘子,口风却严的很,后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