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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陆姩再也说不出话了。终究是不愿让她见到自己失控的状态,最后的时刻,彭安埋进她的发间,狠狠地掐住她的腰……*事后,陆姩先是穿上那一条被丢到边上的四角裤。她发现,内衣被彭安勾到了台灯上。两片薄薄的布料被照得通透。彭安刚才几乎没有脱。他靠在桌边,衬衫解了几个扣子,皱褶松垮。裤子没有扯紧,斜斜挂在他的腰上。他一直望着她。月白的布料柔和地展开,她慢慢系上花扣。彭安不知道,为什么有女人能将穿衣动作做得这样扇惑人心。旗袍贴合曲线,袖口轻轻垂落,她纤细的手结束动作,宛若一朵盛开的花立于他的面前。彭安扶住她的后腰:“刚才有没有磕到?疼不疼?”“现在才来问,是不是太晚了?”陆姩的手指按住他的。他的骨节分明,她的则纤细,他反手向上,与她十指交缠:“一时兴起,来不及换一个场合。今晚的话,是去你的房间?或者我的房间?”陆姩问:“不是刚刚做了一回吗?”彭安反问:“你吃完这一顿,难道不吃下一顿?”“我今晚休息,改天吧。”他不强迫人,只说:“明天我约了仇博裕吃晚餐,可能很迟才回来。”“八风堂那边已经谈好了?”陆姩替彭安慢慢系上衬衫扣子。他不回答。她抬起头,只见他深邃的眼。刚才他顶撞她时,脸上有欲/色吗?怪只怪她自己舒服着,脑中一片空白,记不起他的表情。“你和仇博裕只吃饭的话,能有多晚?你不会是开荤了,想出去偷吃吧?”“陆小姐,我现在仍然不喜欢女人。”“你刚才为什么和我做了?”“我只和你一人而已,其他的没兴致。”她哼:“你骗过我多少回,我不信你。”“陆小姐如果不放心,明晚和我一起去?”她给他拉紧了裤子:“正好,我去见识一下香港大佬的饭局。”“今晚……”彭安捉住她的手。陆姩缩回来:“休息。”他放开她:“好。”*陆姩这天想去制衣行见董孟。彭安空闲着。一旦她要出去,他就要跟着。她不走了。她心中明白食髓知味的男人,可偏偏吊着他。到了晚上,彭安说:“外面天冷,你别穿旗袍,挑几件暖和的衣服。”陆姩穿上棉衣,披外套,又把围巾拢紧了,裹得严实。彭安不喜欢带司机,只让云门的四个保镖开车跟在他的车之后。陆姩向着车窗外张望,忽然见到了一个壮硕的年轻人,正是那天在制衣行小隔间里见过的,董孟说,那是自己人。她摇下车窗,探了探头。壮硕年轻人转过头来,发现了她。同时,陆姩见到仇博裕从另一辆车里下来。她想起,董孟有派人跟着仇博裕,壮硕年轻人应该就是负责仇博裕这条线的。彭安开车门:“陆小姐,到了。”她下车:“今天冷,你怎么穿这么薄。”“我不冷。”他拉起她。“彭先生,彭太太。”仇博裕笑着,“真是巧啊。”“仇大老板,里面请。”彭安握紧了陆姩的手。她靠在他的身后,以笑代答。一落座,彭安发现陆姩的白色围巾沾了污渍,他说:“去洗手间洗一洗,别让仇大老板看了笑话。”陆姩站起来:“仇大老板,你们先聊。”她听见仇博裕说:“彭太太倾国倾城,彭先生真是有福啊。”“嗯。”彭安淡淡应了一声。陆姩掩上门。马骝是仇博裕那方的保镖,带了七八个人,一个接一个靠在走廊上。几个没见过陆姩的男人,盯着她不放。马骝冷冷地说:“肥强就是被这个女人废了。”陆姩撩起头发:“哦?原来我那一刀把他废了啊。”马骝阴森的脸上诡异。肥强当然不是被那一刀废的,肥强擅自领人围剿陈展星,差点射杀了云门少当家,这才被云门给弄残了。可说到底,一切的祸根都是这个女人。陆姩火上浇油:“生气呀,可惜你们老大和我的男人在谈合作,你们要拿东西,还要仰仗我们。”马骝朝边上吐了一口水:“当初说得好听,替我们拿东西?结果不就是套出了日本人的运送路线,让我们鹰记去抢劫嘛。”陆姩讥讽:“没有我的男人,你们拿不到运送路线。”马骝脑子一热,叽里呱啦往外吐字:“云门只要和我们说,日本人是通过英国海运公司运货,我们查一查船只的出海时间,自然知道路线了。我们稀罕你的男人?邀功谁不会?”“至少云门出了力,我想仇大老板今天约吃饭,不是要过河拆桥。”陆姩转身去洗手间。她再入座,却没听到彭安和仇博裕说起那批军火。这说明,彭安支开她的时间里,二人已经谈完了。将要吃完饭,陆姩又去洗手间。她到餐厅服务台借了纸笔,写下几个字。果然,金长明那时说,“还东西”有“还东西”的方式,指的不是让日本人直接还,而是鹰记去拦截。想想也是,日本人怎么可能放弃军火?洗手间的走廊全是鹰记的人。陆姩捂住口袋里的纸,去了大厅。跟踪仇博裕的壮硕年轻人坐在窗边位置。陆姩使了一个眼色。壮硕年轻人意会。他压压帽檐,离座而来。她不避让,被他撞到肩。他迅速抽走了她手里的纸。*今晚,彭安喝了酒,说是醉了,让陆姩开车。她笑着:“我不会。”“放心,有我在,到不了田埂上。”陆姩瞬时惊觉。彭安似乎迷糊了,坐上副驾驶位,头向后靠着。她只得上了驾驶位。她离开东五山的那天,差点把车开到了田埂上。当时四下无人,彭安又如何得知?除非……他在那天去过东五山。他为何去东五山,这一个答案好像不言而喻了。男朋友走了以后,陆姩成了披上铠甲的斗士。令她放松的人是彭安。彭安不见了,她再也卸不下一身重甲。她和彭安曾经的回忆很欢快。她对他有真心。他未必就是假意。他接近她的目的不单纯,但她遇到困境时,他总是施以援手。他的真性子冷血淡漠。她捅了他一刀,他早该复仇把她杀了。他说不愿她死,倒是真话。陆姩:“彭安,你要看着我,否则我不知道要把车开到哪里去。”彭安的眼里有酒意:“陆小姐,别担心,有我在。”他拍拍她的手。陆姩启动车子,一路前行。她的任务完成了。很快,董孟就会去拦截日本人的军火。一切都能画上句号。到了云门的大门外,陆姩熄火,开了小小的车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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