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元岫又按照弹幕上的提示,用辣椒和花椒同煮,多方一些油,果然从前吃惯了的东西,就都添了几分别样的风味。只是弹幕上能教的到底有限。元岫连吃了几日仍不过瘾后,便叫来了伍令萱,让她这个未来时代的人帮忙研究未来的吃食。只是当伍令萱领旨入宫的时候,元岫吓了一跳。从前的伍令萱身为皇后义妹,位及五品宗室亲封。用风光无限来说丝毫不夸张。除了王侯小姐,在没有比她更尊贵的。那是何等神采飞扬。现如今却大不一样了。头上梳了妇人头,用的头油比较少,显得头发并不油亮,身上是新衣服,但人不太合身,人瘦了几圈,崭新的衣服挂在身上,一眼望过去就是说不清的狼狈。加上面带菜色,哪怕强挤笑颜,瞧着也多了几分可怜。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继室生活?元岫目光有所动,却不急着说话。“最近这几日院儿里落了只喜鹊,婆婆说是有喜事儿,可巧娘娘就叫臣女来了。”元岫听她说起了婆婆,按理说,这时候就当接话问问婆婆是否良善可好相处。元岫偏偏没接这个话,而是颔首:“这话我听着倒也有愧了。平日倒是想想你进来说说体己话,可你到底为人妇,也不好多叨扰你。新婚燕尔的人啊,是一刻也分不开的。”元岫这话是平常,可伍令萱却觉得十分的刺耳。新婚燕尔分不开?她婚后次日婆婆就塞进来了两个妾室。而之前柳氏在时候,就因为再嫁没有地位,抬上来好些妾室。伍令萱没过门前,幻想的都是丈夫对前妻如何情根深种伉俪情深,前妻亡后守身如玉以寄哀思。可事实上,伍令萱第一次吃主母茶就发现了府里光怀孕的姨娘就有两个,其中一个已经接近了六月,显然是前妻热孝时候搞在了一起。现在为止,满京城的都还在说那包恩伯虽然不义,却是个情种。完全都是胡扯。就更别提夫妻和睦儿子孝顺了。但凡婆婆妾室对她有任何为难,他们偏帮的永远是旁人!短短几个月,丈夫宿在房中只手可数,伍令萱只觉得是自己一个人在对抗按一大家子。若非还有皇后这一枝儿的尊贵谈压着,还不知要被如何糟践!诸多委屈围绕心头,伍令萱眼睛就红了。见元岫还一脸莫名的望着她,好像什么都没看出来,鼻子更是酸涩难当。再多的骄傲和矜持,也管不得许多了。“娘娘这话……说的臣女就心酸了,其实这回来,也是想求娘娘一个恩典,能不能多待一会儿,多待了些,婆母知道娘娘看重,也许就能多有些忌讳了。”这话说得十分直白了,若元岫再问,自然还有千般万般的苦水。可元岫却好像没了往日的聪慧,只叹口气道:“你要长待自然使得。就是过夜也不怕什么的。只要包家不嫌弃我抓着他家媳妇不放就是了。瞧你对此事上颇有微词?这就要看你了。继室向来如此,不然继室娶妻哪里会难倒除了低娶再无他法?”“可我不是低娶……可臣女不是,臣女是低嫁进他们家的!”伍令萱眼里,他们就算不是千恩万谢,好歹尊重便是。凭什么想方设法的打压她!她过门后,莫说管家权,吃穿用度都要自己从陪嫁里面添置才不会失了体面。怎能如此?元岫道:“那这也不是本宫能说得了,到底一家吃一家的茶饭。你是个聪明的,又有本事。从前就说的头头是道,相比今后也有自己一番作为。大族人家,总是要小心经营的。”元岫话到这里,其实是隐隐有期待的。伍令萱心思转了又转,还是面带渴求的压低了声音:“是臣女没打点好了,可惜我到底是新嫁妇,母亲只管着心疼嫡姐,到底没交给过我什么有用的。高宅后院,到底是吃人的啊……只求娘娘怜惜,娘家无人疼我,就只有娘娘心疼了……”元岫在她身上见多了失望,倒也不差这一次。“你若委屈了就只管过来吧。到底咱们姐妹关系是不变的。晚秋,拟旨晋封令宣为正二品县主,一会儿随着县主一同送去包家府上。”伍令萱面露惊喜,跪地领旨谢恩,眉梢眼角的,总算看见了些从前那般的神采。随后元岫提了正事,让他教怎么吃辣椒和补种,还包了一些让她拿回去。伍令萱一扫来时的阴霾,事无巨细道:“这个容易的,最简单的,就是剁碎了用热油泼,所有凉拌菜用上就很好吃。火锅的画需要炒料子,跟这边是不大一样的,最好用牛油。麻辣烫就更容易了,我从前常做来吃的!”元岫让他将所知的都写出来,今后若有想起来的,也大可送来。“至于栽种就更容易了,撒上种子就能活。而且只要不到冬天,开花结果后是一直有果子的,是摘不完的。这再我们那儿,几乎种地的人家家家都有,不值钱的。”现在固然珍贵,但就像土豆一样,只要普及开来,有这个产量在,早晚是不值钱的。平民百姓都吃得起,才是元岫最想看见的。元岫十分满意,又送了好些赏赐让她回去。等人走了,晚秋领人收拾了她来用的。不觉叹了口气。“怎么了?”元岫少见她多愁善感。“冷暖自知罢了。听说包家府上妾室过了十人了,这么多人等着瓜熟蒂落。伍县主今后失意的地方,怕是多了。”没人不想后院简单。虽然对绝大部分高门大户来说这是笑谈,可绝大部分人家,都是一妻后头跟着三两个妾室,多几个不说对名誉有损,对身体也是不好的。何况伍令萱才刚进门后院就这般,是半点不给她情面的。只是伍令萱现在满脑子还是宅斗,只顾着跟婆婆妾室挣个眉眼高低,争夺丈夫的宠爱。若眼里只有这些,那就是再斗上一万年也是枉然。“路纵使自己走的。她自己甘之如饴,又与咱们什么相干?何况不是没给她机会。”若是旁的女子,一条路走到黑,是没得选,也选不得。可元岫加注再伍令萱的筹码可太多了。旁人尚且可以合离归家,甚至自理女户,事业有成。伍令萱的资本远比其他人更多。今日来了,若开口直说所托非人,是从前天真了。元岫能当场给她们合理书。元臻的生意一直忙的不可开交,她从前也出了不少力,随时找个高层的事情去做事轻轻松松。用弹幕上的话来说,那就是放下幻想立地成富婆。可她想不通,又有什么办法?也许元岫主动提出来,反而要被当做棒打鸳鸯的落得埋怨,既然她满脑子都是跟那一窝蛇鼠斗,那就斗吧。左右再大的尊荣对元岫而言都不过是仨瓜俩枣,总有她头破血流的一天。她总觉得元岫的偏爱就是后盾,却不知元岫的恩惠永远只会给伍令萱一人,惠不及家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