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游心里无奈。岁晚缓缓伸出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跳下来台.缓了几分钟,才慢慢找回感觉。斯贝拿着她的书包,“岁晚,你没事吧?”岁晚轻轻揉着左腿。车祸后,她的左腿做过手术,不宜站太久。“没事了,走吧。”几个人一起出了礼堂。夕阳坠落在天边,暖橙色的晚霞洒满天边。天气越来越冷,但也不妨碍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大家的心情也莫名的变好。袁创:“我给大家即兴赋诗一首——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斯贝捂着嘴巴直乐。江想没说话,他也想到了一句诗。“岁晚青山路,白首期同归。”岁晚的名字是周宇恒取得,饱含了他对岁雯这段婚姻美好的期盼。那份期盼支离破碎。岁晚边走边看手机,半个小时前,董叔给她发了一条信息。她妈妈回来了。“岁晚,看什么呢?”斯贝问道。“天气预报说,明天5-9度,气温降得真快。”岁晚说道。“就是啊!等艺术节结束,我们去吃火锅。”袁创提议道。斯贝举手,“我也想去。”岁晚望着江想,“就去上次我们去的那家。”袁创先是狐疑,再是惊讶。“你们一起去吃火锅了?”岁晚拧了一下眉,刚刚说快了。江想硬着头皮承认。袁创义正言辞,“背着我去吃火锅,你们俩真是!江想,我还陪你去买手机。岁晚,我帮你去删贴吧照片。你们俩太过分了。”他太聒噪了。“你会把他吃穷的。”岁晚幽幽说道。袁创张了张嘴巴,“你当我是猪吗?”江想憋着笑。“请你吃麻辣烫,应该不会吃穷我。”“你太偏心了!”袁创受伤。“亏我还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岁晚:“什么生日礼物?”袁创:“江想啊,11月20号。”江想敛了敛神色,“我不过生日,不用费心了。快到时间了,我得走了。”他的背影渐行渐远,逆着光,看着那么孤独。斯贝好奇:“袁创,你怎么知道江想生日的?”袁创:“别的女生问我的,我去问班长了。他那边有记录。你看吧,那天他肯定会收到很多礼物。”“可他为什么不过生日?”秋风瑟瑟,岁晚轻声开口,“回去吧。”江父出事半年后,江母陪江想过完生日,第二天就走了。他的生日也快来了。作者有话说:这本写完,不会再写高中校园文了。感谢大家的支持~100个红包,看文愉快。第17章 岁晚回到家,刚进门,阿姨轻声说道:“你妈妈回来了,在房间休息。”外公外婆都在客厅,说话很轻。岁晚依稀听到了,她、爸爸妈妈的名字。“外公外婆,我回来了。”老太太满目慈爱的看着她,“刚送来的蜜桔,口感挺甜的,快来尝尝。”岁晚剥了一个蜜桔,是挺甜的。她准备再吃第二个时,老太太劝说道,“马上开饭了,别吃了,一会儿吃不下饭。”她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啊。“我去洗手。”老太太想让她去叫她妈妈,话还没有开口。老爷子拍拍她,“顺其自然吧。”老太太心疼女儿,又心疼孙女。“我去叫雯雯。”岁晚洗好手,擦干水珠,坐在餐桌前。桌上摆了四双碗筷。她静静等待着,十指不由得握紧。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没有回头。岁雯穿着一件黑色的针织衫,下面配着黑色的裤子,身上没有什么贵重首饰,只在衣服上搭了一个珍珠胸针,整个人知性又温婉。她很幸运,车祸只让她右脚骨折。岁晚坐在那儿,没有起身。岁雯走到她对面的位置,她皱了皱眉,“放学了?”岁晚应了一声。老太太道:“快坐吧。我们一家人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岁雯压下情绪坐了下来。岁晚安静地喝着鸡枞汤。晚餐气氛静默。往昔,岁家的晚餐总是充满欢乐氛围的。岁晚总会说着学校、同学的趣事。岁家的要求“食不言寝不语”,在岁晚这里不成立。岁晚喝完了汤,身体也放松了一些,端坐在餐椅上。老太太皱了皱眉,“再吃一点吧。”岁晚摇摇头。“不饿。”岁雯也放下筷子,她看向女儿,目光停留在那道疤上。“这疤怎么还没有消掉?”老爷子道:“总需要时间的。”“你现在每天就这样去学校?”岁雯语气有些尖锐。岁晚不轻不重地问道:“这样怎么了?我没有觉得不好。”“你是疯了吗?你这样让别人怎么看你?”岁雯情绪越来越激动。“岁家丢不起这个脸。”“别人怎么看我和我没关系。我不会因为别人的看法要死要活。”岁晚一字一顿地回道。“你什么意思?你就这么和你妈妈说话吗?”岁晚:“外公外婆,我先回房了。”岁雯:“站住!岁晚,你是我女儿,你今天喊我了吗?你的礼貌教养呢?”岁晚深吸一口气,迎着她的目光。“妈妈,你不累吗?离婚就那么让你生不如死,甚至要拉着我和你一起去地狱。”谁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两位老人面色凝重。岁雯抄起面前的碗就朝着岁晚砸过去,怨毒地看着她。大概是从小到大,一帆风顺,处于一个完美的世界,一旦遇到不如意的事,世界突然分崩离析,人也病态的偏执。岁晚站在那儿,没有避开,碗砸在了她的额角。很痛,痛的有些麻木,但怎么也抵不上心痛。她的妈妈病了。老太太连忙拉过岁晚,“你先回房。”病了的人要被呵护。岁晚看了一眼她妈妈,竟有些可怜她了。她回了房间,等到楼下传来的吵闹。那一刻,她扯了一下嘴角,冷冷嗤笑一声。第二天早晨,岁晚洗脸时,看到额头肿了一块,皮肤紫了。她突然想到了江想,两个人真是倒霉。上了车,董臣也看到了她头上的伤,心里满是心疼。“车上没有药膏,一会儿我去附近药店买点药。”“不用。过两天就好了。我没那么娇气。”女孩子娇气一点没事。“可学校不是要节目表演吗?”岁晚轻笑,“董叔,你忘了我脸上这道疤了吗?”董臣心里堵的难受。“晚晚,会好的。”再多的安慰,他也不会说了。江想是第一个发现她额角伤的人。毕竟是同桌,一举一动,都无法避开。他回忆一下,昨天放学还是好好的。岁晚叹口气,“江想,你不用看了。”江想脸上一闪而逝的尴尬:“……怎么回事?”“哎,月考成绩太差,被家人揍了一顿。”她似真似假的说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