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得到她的心意,那至少也请她像玛特尔那样捧起他的头颅。作者有话说:*引自Bukhari 《玫瑰与葡萄酒》第91章 我喜欢你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 江雪萤大脑一片混乱。手术?到底是什么小手术?原来婉拒她平安夜的邀请只是为了不让她担心,缓缓松开紧攥着的手机, 江雪萤动了动唇, 只觉得心口霎时铺开一阵又酸又涨的,细微的痒意。既然平安夜的邀约能得到解释,那“欢欢”呢,……她这几天的患得患失,是因为不信任池声吗?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不是因为她不信任池声,他对她那么好, 难道不值得她交付信任吗?是因为她害怕,她第一次因为池声感到害怕。握着手机的掌心在这一刻忍不住开始发抖,这一刻, 好像有什么东西催促着她就在这里下车,立刻,马上。她眼睫扑闪,胸腔被满溢出来的说不清到不明的情绪淹没,浑身发抖, 近乎窒息, 就连去开车门的手都在抖。“江雪萤。”隐约间,好像从梦中从天边飘来的嗓音,她下意识地抬起眼, 对上陈洛川的视线,陈洛川脸上难得没任何表情,唇瓣抿得紧紧的,“你要走了是不是?”“是的, ”她抬起眼, 我要去趟医院。”既已下定决心, 她便不再摇摆和反复,态度和语气坚定而隐含歉意。说着,她手上用力,没拉开车门。陈洛川反锁了车门。江雪萤不觉一怔,到了这个地步,她反倒冷静下来。“陈洛川,你的车门……?是什么意思?”陈洛川闻言没有开口,目光不自觉落在眼前的人脸上,黑白分明的双眼,像清水浸过的鹅卵石。看着看着,陈洛川微微垂眸,半边脸隐没在黑暗中,隐约看不分明,语气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本来以为这次能捷足先登……”“没想到又来迟一步,”说着,陈洛川抬起脸,脸上的神情又重归波澜不兴的平静,似乎刚从那一刹那的失态不过错觉。反锁着的车门也在这时打开,看着这样的陈洛川,江雪萤唇瓣微动,又拉平。她刚刚是很想说点儿什么,但最终她还是选择,当断则断,什么都没说。却不料在她打开车门离去前的最后一秒,陈洛川再一次叫住她。“江雪萤。”她回头。陈洛川神思平静,呼吸也平直,但嗓音却微微发紧,神情带着点儿刻意的漫不经心。“江雪萤,如果这次没跟池声在一起的话。跟我试试怎么样?”毋须多言,她回过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谢谢。”便义无反顾地奔入这场夜雪。……她走得果断,陈洛川眼睫一动,没选择追上去继续死缠烂打,只平静地摇下车窗,望着这漫天飘雪,视线所及之处,一个小小的黑点渐行渐远,指尖不自觉攥紧成拳,又松开,最终什么也没做,倏忽轻轻垂下眼睫,抬手将中止的老歌继续,驱车离开。『而又是为什么人年少时一定要让深爱的人受伤在这相似的深夜里你是否一样也在静静追悔感伤如果当时我们能不那么倔强现在也不那么遗憾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池声住的是单人间,几乎就在赶到病房,见到池声的第一秒,江雪萤就被池声拽上了床。迎接她的是滚烫的鼻息,冰冷的额头相抵,鼻尖对鼻尖。浅色的双眼从未这般相近,浓长的眼睫几乎快要搔到眼皮,四目相对间,呼吸都交融,但池声也只是捧着她的脸,微微垂眸。每一处细节,每一个表情变化都不曾放过,似乎要将她的骨肉都看入眼底,彻底消化。“江雪萤。”池声的嗓音淡得像耳畔吹过的风雪,“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刚一见到池声,就面临这么大的刺激,她还有点儿没回过神来,等到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心神从那双琉璃般动人的眼底拔出,她微微一怔,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对这句话作何反应,想了想,只很安静地回复了一句,“可是我来了。”“我在这儿。”池声眼睫微动,这才不言不语抬手松开了她。江雪萤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一遍眼前的人。池声这个时候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不言不语,不声不响地又恢复了平静,面色苍白如雪,眼睫微微下落,神情克制。这还是这么多年下来,她久违地看到他这么脆弱的样子,不过即便如此,看起来也是能把人堵在厕所门口狠揍的角色。她主动起了个话头:“是哪里生病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阑尾炎,”池声平淡地说,“之前发作过几次,这段时间不忙,干脆就约了个时间割了了事。”那那罐腌菜……岂不是因为阑尾炎才没动那么高盐高油辣的东西?电话林黛玉,见面鲁智深,电话里明明给人的感觉像只走丢的,被雨淋湿的小狗。一见面和现实中差别太大,她有点儿跟不上他的节奏,江雪萤问:“所以就约到了圣诞前后?”对方却没回答她这个问题,侧过脸看着窗外。或许是方才的电话,陈洛川的出现,让三个人都觉得尴尬,即便她此时挂断电话而来,陈洛川三个字也依然像萦绕在她跟池声之间的魔咒,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池声的态度也在刚刚的失态之后,迅速恢复了平静,垂眸侧着脸看着窗外,神情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江雪萤想了想,站起身,推开门向外走。刚刚还在凭窗赏雪,心思好像没放在病房的池声,却连看都没看,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她的动作。眼睫微动。“你又要去找陈洛川了吗?”江雪萤不假思索地回:“我就待在这里,哪里也不去。”“我去帮你买点水果。”也给自己买点水果,好让自己有点儿事儿干,削削果皮什么的,不然干坐着,多尴尬。怪不得探病都喜欢带水果,实在是必备的利器。片刻之后,江雪萤一手拿着个苹果,一手拿着个小刀,问,“苹果吃吗?”池声:“……”这人没回复。她也不介意,大力推销:“可甜了,刚水果店老板特地剜了一块给我尝尝,不然我也不会买。”那个挑战是什么来着?如何削苹果皮不断?她攥着刀柄,努力跟面前这颗苹果死磕奋战,力求落刀的小心谨慎,削之前她还特地百度过窍门,只可惜针对这场苹果的外科手术并未成功,眼看着断掉的苹果皮啪嗒一声落在垃圾桶里。江雪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