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弈然:“……”你今天必走不出这间教室。说话还不够,樊天羽还伸手帮他扇了扇,“今天有这么热吗?我怎么没觉得呢,不是说入秋以后降温吗,坐在风扇下面吹的我都打寒颤,你怎么还热成这样?”‘嘎、嘣’手里的笔不堪重负发出濒死的哀嚎,外面那层塑料壳在手掌的压力下显得摇摇欲坠。柏弈然面无表情横了他一眼。“?!!”一个字没说,一句话没提。樊天羽迎面缩了下脖子,木讷的眨眨眼睛,话是没听见,但后颈发凉的感觉激起了他弊害的本能,“呃……好、好像是有那么点热,哈哈、哈哈哈、哈……”尴尬的笑了两声,感觉到他柏哥眼底的杀意渐浓,又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有直接对他这个无辜的后桌下手。樊天羽适时地坐回自己位置,安安稳稳的当自己的隐形人。连好奇的问题都不敢问了。虞书年正垂眸认真写着手里的检讨,好像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不知晓,奈何柏弈然刚才气势太盛,想忽视都很难。柏弈然收回视线时,还悄摸的瞄了一眼虞书年,见他没有反应,这才稍稍放下心,重新面对桌上的数学题。那道单个拎出来字他都认识,且能读懂意思,但连到一起以后就什么都看不懂,以及那些应该出现在英文中的字母,出现在数学题里面的以后,柏弈然没读完整道题,头就已经开始隐隐作痛。最终,在漫长的自己与数学的纠缠中,柏弈然一笔一划的写下了,前所未有,学会用笔以来的,最为工整的……‘解,由题意得’。交白卷的时候半点心里负担没有的人,面对这一道手写题目的数学题,平白生出一种把纸吃了的冲动。虞书年时刻看着时间,早自习一共就这么点时间,抛开先前老师讲话的时间,也就剩下几十分钟,讲题要比做题废时多了。表盘上的分针一到,虞书年先收起自己没写完的检讨,“做的怎么样了?”柏弈然迟疑:“我……”不用他多解释,虞书年已经看见了。他很淡定的接受了这个答案,面不改色的拿出另一张,“这上面是解这题需要用到的公式,我讲的时候你对比着看。”柏弈然惊讶于他的细心,成绩被摊开的那点丢人的感觉,在虞书年的态度下无声被安抚,他正了正参考公式的角度,认真点头说:“好。”虞书年在选题的时候就考虑到了柏弈然的基础。没有选择难度过高的,是用高一的知识自己攒出来的一道综合题。“这道题的切入点在第三个公式,你可以……”虞书年边说,边自己把完整的解题过程写了一遍,每说一句话都会有片刻的停顿,给足了柏弈然理解消化的时间。柏弈然仔细听着,跟着虞书年的步骤走,时不时点头应嗯。樊天羽在后面,视线左瞄右看的,虞书年讲题的声音不大,但坐在后排,他是完全可以听的清楚。没由来的生出一种荒唐的感觉。那现在坐在位置上的人真的是他柏哥吗?樊天羽挠头,是不是有人趁他不注意魂穿了柏弈然?可恶啊……怎么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后脑上都跟刻了两个字——老实。一道题墨迹这么长时间他柏哥居然没有掀桌。啧啧啧……虞书年时间掐算的准,讲完一遍,早自习还剩下十几分钟,“怎么样?我这样讲听懂了吗?要是不好理解的话,我再给你讲一遍,用另一种方法。”柏弈然点头,“不用,我懂了。”“好,那你自己做一遍。”虞书年把题目里的数值做了修改,“有问题再问我。”“没问题。”柏弈然信心满满。虞书年讲完题以后去拿水杯,伸手却摸了个空,平时在班里,水杯都放在左上角,渴了的时候顺手拿起来,已经习惯了。回过神来自己在七班,正要把手收回来,手背却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在停顿的时候,柏弈然把热牛奶放进了他手里。柏弈默默做题,头也不抬的说:“我今天多带了一瓶,凉了不好喝,你帮我喝了呗。”虞书年轻笑:“谢谢。”过了一遍流程的题,改变个数据,影响也不小。按照流程推算也要耗费不少时间。有的听课,听的时候全会全记住,后面再写就会忘得一干二净。但是柏弈然第二遍做,轻松在短时间内完整的解出来,“这样,你看一下对不对。”“写的很好。”虞书年认真的夸赞道:“你对数学的敏感度比我想象的要高很多。维持这种状态,下次分班之前你会有很大进步。”一道题做完,虞书年还简单布置了个作业,“这几个公式你回去再看看,最好……争取背下来,很多题型都能用到。”“行。”平时处理这些卷子一类的东西都直接往书里一放,可能到一学期结束都不会再打开一次。但现在,柏弈然小心翼翼把写了公式的纸叠起来,直接揣兜里。樊天羽在后面百无聊赖的打哈切,“你们学完了啊?正好,我问了个司机。”放下手机,樊天羽又刷了波存在感,“柏哥你看看这辆车行不行,我给你发车的样子了。买高铁票来不及,而且咱们三个人,包车去好像更合适。”虞书年:“你们周末要出去?”“嗯,我回老家一趟。”柏弈然对车没什么要求,没看手机直接按了息屏,“我老家在乡下,樊天羽他们听了想跟我一起去玩,就商量着买票呢。”“学霸要一起吗?最近网上贼火的那个景点什么天然泉眼之类的,就在柏哥老家。”樊天羽乐呵的开始做起了宣传,“上次去泉眼没看着,但是那个土鸡肉特别好吃,还可以上山摘李子,不过现在这个季节应该没有。”虞书年犹豫了一下,“我……”“一起去呗。”柏弈然捻着笔在桌上漫无目的胡乱的点着,“加上你我们四个人,租一辆车正好,也不用跟别人拼车了。”见虞书年不应,柏弈然又说:“你周末有安排啊?不会又去图书馆吧。”“那倒不是,只是我周末有绘画课,下次吧。”虞书年不考特长生,画画纯粹是爱好,初中开始接触到高中也一直有在之前的画画班里挂名。既然虞书年周末有了安排,柏弈然也就没有再邀请他,“行,等凉快点再去其实更好。”早自习在两人的聊天中不知不觉的过去。课间就十分钟,上下楼不跑,正常速度走下去也要个几分钟,所以下课铃声一响,虞书年起身说:“我先走了,明天见。”“那些公式记得看。”“嗯。”……柏弈然收拾桌子,刚才虞书年来的时候,他桌子上的东西都随便一塞,这会在桌兜里摇摇欲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