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时间来不及,改天约你出来聚聚。”秦曼殊很客气地看着商裳笑了笑,吩咐司机开车。商裳没说话,抬起手冲他摆了摆手道别。雨天的风吹在身上很冷,在商裳冻透了之前,顾寒屿总算是把车快过来了,打开车门让商裳上车,顾寒屿见她低着头像是要打喷嚏,忙问她要不要把车里的暖风打开。“不用,开暖风干燥我更不舒服。”商裳把风衣裹得紧紧地。“这么冷的天又下了一上午的雨,你穿这种露背低胸的裙子,肯定会冷啊。”顾寒屿把自己西装脱下来丢给她。商裳把西装也披在肩上,感觉暖和多了。“不是低胸啊。”商裳低头看了一眼,又不是抹胸款,哪里低了。“一低头就能看到事业线,还不算低?”顾寒屿边开车边看着她胸口玲珑的曲线。再不用像以前那样,偷偷才能瞄一眼,现在他可以大胆看、放肆看,想看哪里看哪里,想看多久看多久。商裳斜着眼睛看他,“你自己管不住眼睛,怪我喽?”“我管不管得住眼睛还在其次,其他人管不管得住才是要紧的。”不知怎地,顾寒屿一想到秦曼殊看着商裳时那种目光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仿佛那人斯文的面具背后是禽兽的獠牙。“我管别人干嘛,我穿衣服也不是穿给他们看的。”“那你要是穿给我看,在家里穿穿就得了啊,不要给机会给别人饱眼福。”商裳听到这话,目光中的鄙视更深了一层,娇嗔:“你管得真宽。”“我不是想管你,是提醒你,这个世界上不坏好心的人可太多了。”顾寒屿笑。商裳没理他,真不知道他这是以前当警察当出的职业病看谁都不像好人,还是出于男人本能,对属于自己的东西有着强烈的占有欲。看到窗外景物,商裳惊讶:“这不是回家的路,你要去哪里?”“我们找个好地方吃饭,也不能让你白穿得这么漂亮。”顾寒屿说。“你又不想省钱了?”“偶尔吃顿饭的钱还是有的。”找了一家能俯瞰西湖美景的日料店,靠窗的座位几乎都已经坐满了,等了近一个小时才等到位置,商裳脱掉外套,看着窗外雨中西湖的美景,心情格外好。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都说晴西湖不如雨西湖,如此美景,也需得有人相伴,才能更添意境。她看景,有人看她,一样心驰神醉。顾寒屿托腮注视着商裳:“难以想象,几个月前我们还在西安街头卖西瓜,每天辛辛苦苦也赚不了几个钱,还得躲城管斗流氓。”商裳也看着他,此时他衣冠楚楚、潇洒倜傥,和在西安卖瓜时那种胡子拉碴的落魄样子确实判若两人,可在她心里,不管是那个时候还是现在,他都很好看。“我挺佩服你的,生存能力很强,三教九流你都能打交道,环境再恶劣也能想法子生存,为了做你想做的事意志坚定、不惜一切,我就不行,我吃不了苦受不了罪,没钱的时候也只会想到卖家产,而不会想办法打工挣钱。”商裳有点自嘲地说。顾寒屿说:“每个人成长的环境不同,你也用不着活得跟我一样,女人受不了苦很正常,谁又忍心让你受苦?”对他而言,宁愿苦自己,也要先呵护她。“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商裳再次把头转向窗外。“对了,我忘记告诉你,秦曼殊和秦斐儿好像是一家人。”顾寒屿忽然想起这件事,觉得应该告诉商裳。第54章 婚约曼殊斐儿……商裳默念着, 不知道谁给他俩起的名字,有点矫情的文艺范儿。“你怎么知道的?”“以前在江京见过秦曼殊一次,上回陈珂他们请我们吃饭, 在走廊上又见过一次, 你忘了?”商裳自然没有他的记忆力, 摇了摇头。“你见过秦曼殊,那他知道你和秦斐儿的关系?”“应该不知道, 那次我只是远远看到他下车给斐儿开车门,既没有和他交谈, 也没靠近细看,全凭我对人脸的记忆力,我们队里有个老警察画人像特别厉害, 只要是他看过的人, 甚至是只听描述,他也能通过犯罪侧写画出人像,我跟他学了三年。”难怪他通过邻居的描述就能画出张聪的画像, 看来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他俩不是亲兄妹吧?”“不是, 斐儿是独生女,他俩应该是堂兄妹。”商裳有点不自在,他对秦斐儿的称呼那么亲昵, 没有再多问什么,菜上来以后, 她也只顾吃喝, 不和他说话。顾寒屿对她照顾周到, 替她剥虾、递纸巾拿蘸料, 商裳想象不出, 他这样细心体贴的人, 当初怎么会因为女朋友老打电话给他就嫌烦要分手,分手的真正原因,恐怕还是怕连累她的成分居多。“你的审美,前后还挺一致的。”商裳夹了一块刺身蘸上酱汁放入口中,怕刚从冰沙上拿下来的刺身太凉她肠胃受不了,他都是把刺身放到温水里过一遍才夹到她碗里。“你是觉得,你和她是一个类型?”顾寒屿何等聪明,商裳说什么他都能听明白。商裳从那天见到秦斐儿开始,一定没少纠结这件事。商裳见他笑里带着几分邪气、目光灼灼看着自己,莫名感到心虚,低下头不言语。“你和她怎么可能是一个类型,她比你更像温室里的花朵,经不得风吹雨打,要人呵护要人宠,她还爱哭,别人说她两句她就哭。”顾寒屿说到这里,看着商裳脸上的表情,笑谑:“她也没你这么凶,处处不饶人。”商裳的外表看起来是有点娇弱,骨子里的个性却一点也不弱,她是天生的女王脾气,什么事都要当引领者,她不想做的事谁也没法勉强她,她想做的事谁也不能阻止她,这一点上,她和秦斐儿大不同。你说谁凶?商裳冷冷看着他。“我凶、我嘴巴不饶人,行了吧,算我说错了。”顾寒屿赶紧认错赔笑,“我只是想表达,你和她美得各有千秋,你俩一点都不像,你是你她是她。”“不提她了吧。”商裳实在是够了,提起前任他话就那么多,怎么那天当着秦斐儿的面他就嘴笨了,他这类男人,真情流露不是滔滔不绝,而恰恰是他说不出话的时候。行。顾寒屿看出来她有些吃醋,知趣地闭嘴。商裳想起秦曼殊,又想起他背后的秦家,心中始终有一团疑问,总觉得会发生点什么。开车回到家门口,商裳慢吞吞去解安全带,看顾寒屿也并没有下车去,以为他至少会抱抱自己,自从那天月夜散步时的动情一吻,这几天他再也没有那样的举动,包括现在,她都准备好了,他依然抱也不抱亲也不亲。如此不解风情的男人,商裳有点恼,自己下车去。顾寒屿也跟着下车,怕她跌倒一样小心地扶着她。“你扶我干嘛,我又不是老太太。”商裳推开他的手。就在几秒钟之前,她已经在心里单方面宣布和他分手。 ', ' ')